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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医者 基佬

石生和车夫直接被叫了起来,连睡的正糊涂的老医官也被赶出了厢房。当抱着昏迷的叶子经过厢房,靠在门口打着瞌睡的老医官随意的瞥了一眼女孩的脸颊,突然间“啊”的大叫了一声,一只手哆嗦的指着他怀里的女孩,惊的一时说不出话,在石生和车夫惊讶的目光中,半天才憋出两个字——“邪瘟”。

邪瘟?似乎有些像前世的天花。白小天将女孩放在床上,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不治的绝症,在灵修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是这北定城太过偏瓯,而且在修炼者眼中,不入先天,终究是蝼蚁,蝼蚁的生命又有多少人在乎。不过这真的是天花?魂力运转双眼,灵视下女孩的身体,古怪的黑气弥散,细看之下,一股股黑色的黑气蚕食着女孩不断弱小的生命力,阴邪的气息,不过症状倒和天花很像。

转身出去,吩咐车夫去烧些热水,石生去将在外面候着的两人领去旁屋,等水烧好了直接去洗澡,脱下的衣服直接烧掉,认真叮嘱了不要用手碰,老医官取些生石灰洒在厢房四周,在医馆里焚起艾草,然后便把还愣着的众人踹出了房,砰地一声闭了房门,随手拉住了门栓…。

回到里屋,看着昏迷不醒的小丫头,抗生素什么的现在自然是没有的,诡异的黑气凝而不散,确是稍稍有些棘手,运转神念顺着经脉侵入体内,一触之下,黑气似是察觉到不敌,竟带着毒素退了一下,那么便一股冲过去,加大神念,黑气直接被逼出了右手臂,缩到颈间,似乎察觉到白小天的意图,黑气开始聚集,丝丝黑线以肉眼可见的样子在皮肤下游走,直到颈间的变得灰暗一片,黑气瞬间扑在神念上,竟然开始啃食神念,先前的退却分明是骗局,现在双方以女孩的身体为战场,僵持之下,白小天若退出神念,一定会受到反噬,不退的话,结果不言而喻。

这施毒之人却是好算计,白小天有些冷笑,神念直接转变,丝丝幽蓝的魂火燃起,扑在上面的黑气瞬间便气化成普通的天地灵气,一路摧枯拉朽,全身的黑气全部被逼到了指尖一点,以神念为针,轻轻扎了一下,小姑娘似有所感的哼了一声,黑色的血液顺着指尖喷了出来,没有落地前边被燃烧殆尽…

呼了口气,以神念推动气血,带动天地间游离的灵气,女孩脸上的红色疮疤一点点暗黄,然后脱漏,露出光洁的肌肤,挺漂亮的小家伙,破相了可就不好了…。

等一切调理结束,天色已经亮了,折腾了足足一个晚上,不过相信小姑娘醒来后,就可以下床走动了。推门出去,一群人全候在外面,叶北和林远换了身衣服,不过有些不合身,袖子拖出老长。见白小天出来,全都急切的拥了过来,

“幸不辱命!”白小天脸上洋溢着喜悦。

一大一小两个少年齐齐拜了一拜,就要冲进了厢房,却被拦住了,病人需要休息。

石生和车夫守了一早上,紧绷的神经终于放下了,打着哈欠各自回房了。唯有老医官站在一旁,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白小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中午,旁庭里,白小天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我没有钱…”叶北小心的看了眼白小天,

“不过我以后可以还你,”说出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还?拿什么还。看着没有言语的白小天,叶北咬了咬牙,

“我可以当你的长工,奴仆,你救了我妹妹的命,我这条命便抵给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不许打我妹妹的主意。”说完便跪在地上,一副听候发落的样子,显然这才是他的打算,前面的不过是为了渲染气氛的废话,能施舍他两个包子,说明这人还算良善吧…

显然这就是白小天发笑的原因,人不大,心眼却不少。看着又跪在了地上的少年,白小天皱了皱眉,动不动就下跪,这个时代的礼节真够烦的。却没有扶起他的打算,

“你可以帮我做事,你的条件也可以应你,放心,我也不要你的命…”白小天有些玩味的看是满脸疑惑的少年,要不要逗逗他,应该会很有趣。有时候无所求在是最让人恐惧的地方,因为你并不知道他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这样就失去了自我取舍的权力。

“但你必须要听我的命令…放心,事情不会很难…但却不允许失败,否则后果嘛你是承担不起的!”白小天感觉自己越来越坏了,会不会把小家伙吓哭,他有些恶趣味的想着。

放心,让他怎么放心,叶北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寒毛都立起来了。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不是应该抱着些怜悯心,收他做伙计吗,笑面虎…简直进了狼窝…

屋子里一下变的安静了,白小天板着脸坐在椅子上,叶北跪在地上,直到身子渐渐开始发颤,终究不过是个孩子…

白小天忍不住笑了,实在是憋不住了,看着这家伙吃瘪的样子。和我斗,终究是嫩了的。

在叶北有些疑惑的眼神中,白小天将他扶了起来,

“逗逗你而已,看你小小年纪一副老成的样子。要你做事是真的,不过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可以揍你一拳吗…”

“不可以,我可是你东家。”白小天笑眯眯的看着他。

“好,那我要和你击掌为誓!”叶北有些咬牙切齿,这人恶趣味太重,而且小小年纪,说谁呢,不就高我半头。不待同意便劈手拍了过去,却被白小天反手稳稳的接住,叶北疼的揉搓着肩膀。

白小天皱了皱眉,一手扶住叶北的肩膀,单手解下了叶北的上衣,

“别动,我可不想刚收的伙计转手便变成了一只手残废的废人。”看着肩膀上的一片青淤,不知哪里摔的,看样子都有些骨折了…

叶子醒来后,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大床上,床头放着一摞换洗的衣服,闻了闻身有些怪味的衣服,叶子慢慢的换了起来。

换好衣服出了厢房,拦住的门外经过的石生知道了哥哥的去处,便兴冲冲的去了医馆旁庭。

“哥哥…”直接推门而入的小姑娘惊立在门口,她看到了什么,哥哥被一个陌生的少年脱去了上衣,一手扶着肩,一手摸着…后背!哥哥竟然露出一副很舒服的表情。“啊”的大叫一声,小妮子满脸通红的冲出了房间。

屋子里,正在治伤的两人面面相觑,

“你妹妹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

“她不是你妹妹吗?”

……

妈妈,我辜负了你的嘱托,叶子跪在偏庭的走廊里,双手闭合,脸上挂着泪珠。哥哥被人抢走了,抢走他的还是…还是个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小姑娘满脸熟透,被玩坏了一般。

**的事,贫民窟的女眷平时都是以谈资来闲聊,时间久了叶子也就知道了些。哥哥学坏了,一直害怕哥哥被坏女人勾了去,日防夜防,结果最后却被一个男人给抢走了,流着眼泪,想得却是各种奇奇怪怪的事,小姑娘感觉脸越来越烫,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属性要觉醒了,如果白小天看到了一定会明白是什么,但此时的叶子是不会知道的,生气,害怕,羞怒,各种矛盾的情绪,然后还有一种古怪的兴奋?

打扫经过的偏庭的石生有些怜悯的看着跪在不远处的叶子,又哭又笑的,古怪的表情拼在一张脸上。哎,挺好的个姑娘,好不容易治好了病,现在却又变得痴痴傻傻的,上天不公啊,无奈的叹了口气,拿着扫把走开了。

叶子,你要振作,小姑娘暗暗的鼓劲,哥哥以后的幸福就全靠你了。妈妈,保佑叶子吧。一定要让哥哥脱离苦难的深渊,走向正道……

待屋内的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偏庭,却见叶子一个人站在外面,有些焦急的样子。

见到二人,小丫头抢了一步站在了叶北身旁,两人一起向白小天道了谢,这次又想下跪,却被小天拦下了。

三人一并到医馆后院去,一路上叶子一副欲言又止心不在焉的样子,直到到了后院,小姑娘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气势汹汹的拦住了两人的去路,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中嘴一扁,便跪在了白小天面前,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了下来,

“医馆大人,我知道你是好人,求求你放过哥哥吧,要不,让叶子来也可以,哥哥是必须喜欢女人的,他不能做**…”话还没说完,听的两人却已经近乎石化,待说到“**”二字,叶北忙捂住了妹妹的嘴。

院子安静了一下,出去撒尿回来的林远似乎听见的响动,想要过来说什么,最后在两人杀人的目光中灰溜溜的走了…

待到二人解释清楚,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真的是这样吗?”叶子狐疑的看着不断点头的二人,

“那哥哥,我们走!”礼节性的向白小天告了安,兄妹二人便径直向厢房走去。叶子一遍走一遍频频回头警惕的看着小天。

白小天突然间就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他深深的恶意。敏锐的五感依稀还反馈着信息,

“以后离他远的,听到没?”

“知道,知道…。”

今天的风儿似乎有些喧嚣,不过白小天觉得,他已经在风里凌乱了,被一个小丫头怀疑是基佬,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果然受的礼多了折寿,以后谁要敢再在他面前下跪,保证打不死他,白小天恶狠狠的想着。

似乎还没有安排几个人的住处,厢房也没派人收拾,不过这关他什么事,空房间有的是。白小天转身出了前堂,向他的独居小院走去,背影显得有些许落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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