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秒,一道挺拔的黑色身影便从天而降,宛如神祗一般落到落湮的面前,一出手便让那抓着她的几个男人倒地不起,身形快得不着痕迹,令人怔愣不已。
旋即,大掌一伸,把落湮霸道的拥在了怀里。
墨眸讳莫如深地睨着怀中神色复杂的人儿,眸光沉沉,闪过一丝担忧之色。她的脸颊又红又肿,明显是被人打过的痕迹,而且下手之狠厉。
“谁打的?”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蓦然响起,森冷的足以令太阳结冰。
“不用你管。”
倏地回过神来,顿时怒火中烧,使出全身气力把他推开,表情漠然疏离得要紧,手指几乎要嵌入皮肤里,却不觉得一丝疼意。
即墨锦殇蓦地一怔,双目深邃阴沉,只是冷然的一瞬不瞬的撅着她,薄唇紧呡无言。
“即墨锦殇,我宁夏晚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咬着牙,字字含伤,口气冷硬得毫无暖意。
说罢,转身便走出了荒院,留他驻足在原地,愣是盯着她的孤傲的背影一时无措。
“殇哥哥?”
好半晌,黎梦瑶才出声唤他,柔柔的声音压得很低,明显此刻周身的气氛很是凝重僵硬,就连温度也降到了零度以下。
她有些畏惧,心里也充满了嫉妒愤恨,因为她的殇哥哥未曾多看她一眼,一直盯着那个贱女人离开的方向看着,她的人影子都已然消失殆尽了,却还迟迟未收回来目光。
她恨,恨而不得。
在她的记忆中,殇哥哥从未把视线多停过在她的身上,她很是不解,那个贱女人到底哪里好了。
“是你派人把她抓来这里的?”蓦然回神,顿了顿,墨眸沉遂如深的睨着黎梦瑶,皱着眉冷声问她。
黎梦瑶顿时被他这一问问得哑口无言,目光闪烁,下意识的微垂着脑袋,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你们说,是谁指使你们的?”即墨锦殇侧目,冷眸睨向一旁的几个黑衣男子,口气阴鸷的问道。他就那高傲一站,霸气凛然的他,剑眉飞凌,冰冷万分,气势摄人心魄,所望之处无人敢抬头。
倏地,眸光一凛,即墨锦殇已经扼住了一名黑衣男子的喉咙,只要他手指一动,黑衣男子的脖子就会断裂。
“不要杀我,我说,我说……”黑衣男子见他如鬼魅一般便来到了他的身后,吓得浑身一阵抖索,随即指着黎梦瑶,脱口而出,“是她指使我们做的。”
“做了什么?”
“把刚才那个女人抓来这里,让她喝了……打……胎药……”
“打胎?”
墨眸阴郁细眯,眼神一阵酷寒冷戾,手掌力气不自觉的大了几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阵彻骨的寒冷,无不令人胆寒战栗。
“我……不知道……放过我吧!”
即墨锦殇青筋暴跳的手缓慢地松开,黑衣男子却是被他宛如修罗的冷戾气势震得全身瘫痪倒地,捂着脖子愣是咳了好半晌。
抬起墨眸,睨向一旁的黎梦瑶,薄唇冷言直入人心,“明天之前搬给出府,别让本王再看见你。”
“殇哥哥……”黎梦瑶一脸慌乱,开口唤道,然而即墨锦殇已经毫不留余地的转身,扬长而去。
“殇哥哥,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狠心赶我走。”盯着他伟岸的背影,手狠狠地握拳,精致粉饰的瓜子脸扭曲得不成样,有几分骇人模样。
“梦瑶妹妹,你没事儿吧?”钟离薰衣走上前,关怀的探问道。令她意外的是,即墨锦殇竟然为了那个蠢货要赶走黎梦瑶,莫非真是日久生情,不过她的孩子掉了,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受宠?
“没事儿,本郡主才不会就此罢休,让那个女人春风得意。不过,薰衣姐姐,幸亏有你的法子,才打掉了她的孩子。”
“那殇王爷赶你出府之事……”
“薰衣姐姐,不用担心,我心中已经有了法子。”
黎梦瑶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已经缓和了一些,眉梢眼角微微翘起,毫不掩饰的夸张笑意神色。
殇哥哥,你是我的。
落湮没有回府上,而是只身去了醉仙楼,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去的。坐在床上,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空荡又无助,双手紧捂着肚子无措极了。
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心神恍惚,一团乱糟糟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头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后半夜,却不是醉仙楼,而是在即墨锦殇的寝居里。至于怎么到他这里的,她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她总是这样,被别人卖了,也没有一丝察觉。
“醒了?”
刚坐起来,就听见了即墨锦殇低沉的嗓音,没有一丝涟漪,平静无波。
落湮抬了抬眼皮,即墨锦殇一身锦衣玉袍端坐在桌边,到达她眼底的只是他那张绝世的半张侧脸,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上去竟然携带着一丝神秘气息,却仍旧是那么魅惑人心。
只是,她的视线没有多停留片刻,便移开了,也不搭话,径自从床上走到了桌边。
她着实有些渴了,口干舌燥的要紧,端着茶壶愣是喝了好几杯水,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舔了舔唇舌,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说了一句:“我回去了。”
她和他,最好还是不要再有什么牵扯瓜葛的好,否则她会恨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