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锦殇伸手拿过她手里捏着的小竹筒,放到鼻尖处一闻,脸色突变,沉着一张脸问:“哪里还有这个?”
”唱戏的高台附近,主要是人扎堆的地方。“青葱玉指指了指人满为患的观光席,肃然道。
”那你这个是从哪里来的?“即墨锦殇眸光沉沉,又问她。
”方才,我跟踪那几个唱戏打扮的人,这个东西就是从他们身上不小心掉下来的。“落湮如实说道。
看着他半晌不语,忍不住有些急了,”也不知道谁这么心狠手辣,竟然要炸毁这里,那现在该怎么办啊?总不能置之不顾,这里坐着的可都是皇亲贵胄达官显贵,你们国家的重要人才栋梁,那些人简直就是太没人性了。”
“去找三皇兄。”瞥了她一眼,神色肃然道。
“可是,这里没有他的人,我都仔仔细细的看过了。”落湮方才已经搜寻过一遍,很确定没有即墨御诀的人,便直接脱口而道。
即墨锦殇剑眉倏然一挑,暗沉的墨眸瞬间闪过一丝冷芒,眼底的寒气凛冽,如刀尖如芒刺,扎得人生疼。“你去别的地方找,本王先去探个明白。”
“呃。”落湮应声,下一秒某人就离开了她的视线,旋即她也往大厅而去。
路上碰到几个丫鬟,便问了他们,说是看见他们家三王爷在半柱香往后花园去了,于是就往后花园而去,索性一整天都待在这里,多少熟识了蜿蜒小路,便走了捷径。
很快的,到了后花园,然而,落入视线的却是即墨御诀正和自己的”爹“还有姐姐坐在亭里笑颜以对,也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如此开颜大笑。
落湮就驻足在不远处,然而,三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神色紧迫的看了几秒,心下一想,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再磨蹭下去,回去看见的便是血流成河的灾难现场。然而,她又确实不想见到她的”爹和姐姐“。
心里纠结了半秒,还是下定决心,往亭中走去。
”三王爷,。“落湮也顾不得什么行礼,直接向即墨御诀走去。
同时,三个人或惊诧或复杂的眼神望向她,即墨御诀的灰眸瞬间划过一丝异样的,一晃而逝,令人不易察觉。”四王妃,找本王有事?“淡漠的口气,倒是令落湮微微一怔,果然人前一套,人后又是一套。
”可否借一步说话?“当然不能当着他们,说出如此严重的事态。
只是,她却不知道的是,在两人转身后的那一刻,她同父异母的姐姐,桃花玉面的脸瞬间变得极度的扭曲,眸底布满了阴霾狠色,心底里油生地一股怒气蓄势待发,却强行的硬生生地隐忍了下来。
“落湮,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走到没有人的羊肠小道时,即墨御诀突然停了下来,拉住她的手,灰眸中噙着一丝笑意,语气轻快的问她。
落湮微微一惊,从他的手里头挣脱了出来,一脸肃然的看着他,“有人潜入了王府,在望月阁的高台下放了火药,意图炸毁望月阁,想必王爷你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说着,便把装着小竹筒的火药拿到了他的面前,“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这是证据,我跟踪那几个唱戏装扮的人,意外捡到的,而且也看见了望月阁他们唱戏的那个高台下面,洒了很多的火药粉,就差一把火了。”
闻言,即墨御诀盯着她手中的东西,灰眸一凛,面色冷峻异常,眼神冷酷凌厉的似是可以置任何人于死地,只一闪而逝,却被落湮悉数捕捉到眼底。
冷不防的身体微微一僵,打从一见到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冷的可怕,难道生在皇家的人都是如此,但和即墨锦殇又有所不同,可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望月阁的高台是临时搭建的,但是你说的那些人是唱戏的打扮,应该是趁着今日王府人多混乱潜入了进来。你快带我去看看。”
“恩。”对于那句亲密的称呼,心间还是一颤,其实如果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她是不想和即墨御诀有一点接触的。”
“落湮,谢谢你。虽然你嘴上强硬不承认,但是本王知道,你还是很在乎我的。“
倏地,即墨御诀幽幽的来了一句,落湮神色一僵,咬着唇,差点没注意,一个踉跄就栽了下去,而即墨御诀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傻里傻气的,不要急,看着点路。”语气温柔,眼神莫名的宠溺到极致,这着实令落湮惊愕得差点连下巴都快要掉了下来,这...还是方才看到的那个冷面狠厉的王爷吗?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定了定神,恢复情绪,“怎么能不急,火药一点,你的望月阁和那些官员就要被恐怖分子给谋害了,你怎么还能如此淡定?”
即墨御诀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丰盈润泽的唇瓣微微上翘着一丝弧度,旋即那双灰色锐利的眼眸如幽邃的深洞一般,仿佛能将人吸进去,沉声道:”你放心,本王的望月阁可不是那么脆弱不堪,而且他们的目的明显就是针对本王,意图谋害本王,人都不在现场,他们还不会行动。“
落湮在心里的默默的问一句:是吗?她怎么就揣测不到呢?那又有谁想要谋害他三王爷呢?
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上次逼得他们落下悬崖的主谋,即墨锦殇没有断定错误的话,那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皇室争权夺位,不惜手足相残,确实是不争的事实。
而,她此刻要帮这个害她命悬一线的人,当真还是以怨报德呐。也不知道,即墨锦殇暗中探查的怎么样了。
即墨御诀是带着她飞到的望月阁,到门口没人的时候才把她放下来的,为了救人,落湮也是蛮拼了...
戏台的后面,王府里的侍卫已经把这些戏子俨然团团包围了起来,即墨御诀看着两人,开口问道:“四皇弟,七皇弟,你们可查到了什么人?”
“高台下暗藏的火药之类的东西已经完全搜罗了出来,但是今日唱戏登台演出的人足足有百来人,目前还没有查处。”即墨锦殇扫了站在即墨御诀身旁神色有些难看的人儿,沉声道。
“嗯,真是麻烦四皇弟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皇兄,你们可以安心去看戏,想必他们已经意识计谋失败,不敢再轻举妄动。“即墨御诀的脸上冰冷如斯,说及次,眸底一抹冷芒乍现,转瞬即逝。如果让他查到是谁敢这么大的胆子来谋害他,他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四哥,你是怎么发现高台下面藏着火药的,你可是救了我们普罗大众的命啊。”刚听见这王府有人潜进来,还放了火药,这不是要了他们的命的节奏吗?就算他武功再怎么高强,在没有一丝防备的情况下,那也是难逃一死。
“是你四嫂。”冷不防的瞥了他一眼,沉吟道。
即墨锦裡眉梢一挑,眼神闪过一抹讶色,不敢置信的盯着一旁落湮,眸底闪着几分探究,“四嫂?”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竟然做出如此壮举?他很好奇,她是怎么做到的?
落湮抬眸,不经意的瞥见他狐疑的神色,轻点了一下头,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难道我不行吗?”
即墨锦裡楞了一下,定定的吐出一字,“行。”
直到戏华丽的结束,三王府内也没有出现什么事情,估摸着是见着事情已经败露,就不再敢有所行动,就连一丝举动也没有。
大概是了解到即墨御诀的性情,和为人做事的狠厉,也一开始就预料到事情败露的结果。因是提前对那些人吃了一种药,在即墨锦殇派人对那唱戏的一百人严刑拷打后,也未曾得到一丝一毫的线索,而在拷打的过程的时候,一百号人就在那森寒的地牢下突然暴毙生亡。于是,即墨御诀就派人把那些死尸连日连夜运出了城,命人扔到了十里外的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