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锦殇把打来的野鸡放到一边后,就开始去河里捉鱼。
落湮看着他脱掉有些累赘的长衣,挽着裤腿,就开始到水浅一点的河边,用绑好的杈开始插鱼。看着他的样子,总觉得和那个王爷的称号有些出入,眼前这个人实在是太接地气了。
落湮忍不住也走了过去,每次都是他做这些事情,心里总有一种吃软饭的错觉。径自走到河边,把自己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打算光着脚下河,她也要试一试如何捉鱼,不过看即墨锦殇轻松的样子,应该不会太难。
“你做什么?”
落湮的光脚丫还没碰到水面,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制止了,下意识的收回了自己的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茫然道:“我要下河捉鱼,这...有什么问题吗?”
即墨锦殇的视线紧紧撅着她,眸底闪过一丝精光,上下打量了完全没有大家闺秀样子的她,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得道:“你就这个样子?”
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样子,除了没有名门闺秀的模样,也还算是过得去。
“怎么了,就你可以,我不可以吗?”落湮轻挑黛眉,不以为意的反问道,他的眼神明摆着就是小看人。
“当然可以。”即墨锦殇不禁失笑,倒是挺期待她捉鱼的样子,随即把手里的鱼叉交到她的手里,自顾自的上了岸,然后站在岸上准备欣赏她是如何叉鱼的。
落湮见他大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心里就暗暗的下定决心,一定不要让他小看。
雄赳赳气昂昂的下了河,然后开始寻找鱼的身影,由于这里的地势的缘故,水比较浅,鱼也没来由得很多,一下河就可以看见好几条鱼在自己脚下的不远处游走着。
落湮认真的观察着鱼的走向,抓紧时机,拿着鱼叉就用力的刺了下去,然而,鱼叉拿起来的时候却是一场空。
“鱼呢?”一阵愕然,没想到这鱼还真不是吃素的,竟然在自己的鱼叉下溜走了。
一次不中,失误,并不是可以放弃的理由,更何况这一件小事儿,落湮重拾信心,继续抓鱼。
第二次的时候,可是再用心不过的,眼观鼻鼻观心,瞄准目标,就朝着鱼的方向快速的叉去。
这一次总会把你捉住了吧,落湮脸上荡起了一个邪恶的念头,捉住了就要亲手把你烤了吃。
“呃...”落湮睁大眼睛惊愕的看着空荡荡的鱼叉,这是见鬼了吗?明明自我感觉挺好的,却总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暗暗思忖了半秒,一扫前面的阴霾之气,大有一副愈挫愈勇的气势,就是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总不能让某人一直看笑话吧。
恢复了一下心绪,很快再次进入了一个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然而屡战屡败,一连接着好几次,都连连落空。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她似乎就陷入了一个泥潭里怎么也走不出来,却又不想要就此放弃,真是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方才她看着即墨锦殇的时候,明明他是无比轻松的样子,可是,到她这里,为何就是状况百出?好歹也让她捉条鱼上来,不至于饿肚子吧。
实在是精力有限,水里的鱼儿似乎也好像累了似的,都懒得出来看她一眼。
落湮郁郁的走上了岸,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瞥了一眼即墨锦殇,心里猜测这会功夫的人就是不一样,捉鱼简直就是信手拈来的事情,哪像她白忙活一场,连鱼的尾巴都没有摸到。
“我...累了,先休息一会儿,交给你了。”落湮颇为无奈的模样,把手中的鱼叉交代了即墨锦殇的手中,四目相视的那一刻,她可以清晰的看见从他眼里流露出的一丝笑意,分明就是在嘲笑她。
“足足有半个时辰,还不错,有毅力。”淡若青柳的语气,分不清是夸赞还是嘲笑,可落入落湮的耳朵里就是赤果果的嘲讽。
“是啊,哪有王爷你会捉鱼。”某人黑着一张脸,唇齿相讥。心里安慰着自己,不会捉鱼,也不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即墨锦殇也不谦逊半分,嘴角噙着隐隐地笑意,一副很傲娇的样子,不徐不疾道:“所以,你应该很庆幸,你能遇到本王,还有...嫁给本王。”尾音似有似无地微微向上扬了几分,似是在说,你遇到我,真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闻言,落湮像是喉咙被哽住了一般,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出来,这厮也太张狂了吧。用现代一句很流行的网络词说,就等同于,你咋不上天呐?
当然,落湮是说不出来的,显然美好的心情就此一扫而光,没有搭话,更没想着还捉什么鱼,反正跟着某人,有肉吃,她是不会饿死的。
落湮默默的又下了岸,显然在这样的天气里,站在水里的感觉,清爽了很多。
下一秒,毫无征兆的,她捧起了一捧清水,就朝着毫无防备的某人丢了出去,还故意的朝着他莞尔一笑,“王爷,这天气总觉得有点热,这样是不是感觉凉爽了很多?”
即墨锦殇前一秒还沉着一张脸,朝着肇事者冷冷的飞过去几把眼刀,下一秒当看见某人一脸笑意盈盈的模样,瞬间神情就变幻了另外一个模样。一双轻蹙的眉舒然展开,沉淀的深眸中狡光无限,冷峻邪肆的脸上竟然鬼使神差地浮现出一抹很深的笑意。
“还真爽快。”
只是,还未等落湮反应过来,他竟然朝着她反击,一点也不留情面的就朝着她丢了一记水花到脸上。
紧接着,两人就卷入了一场水花大战,两方架势十足,互不让贤。
不过,最后貌似玩得越来越欢快,就像两个孩子似的。欢愉的笑意,回荡在整个山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