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佛光
和煦的阳光依然洒下金色的光芒,山林中微风徐徐,朦胧的薄雾如轻纱,在风中缓缓蠕动,易木的眼中此刻倒映着一道白色胜雪的倩影,如九天仙女,似高山孤莲,在冰雪中独自绽放,孤傲清冷。
只是刹那之间,却是仿佛沧海变幻,像是已经轮回了千万年一般,深刻心灵深处的那道白影为何如此的清晰难忘,此时此刻你又是否宛在水中央,依旧那般出尘脱俗。
孤笛长鸣,箫音相配,
一支玉笛横在身前,凄苦悲凉的笛音悠悠而鸣,让人肝肠寸断,白云消散,烈日无光,风啸声刮在树上呜呜悲鸣,仿佛一支玉箫暗中相配,用悲凉画为悲伤,那潺潺流水,悠悠白云,朗朗晴空都就像是静止,凝为一张悲凉的画面。
不知是否被这悲凉的笛音所影响,就连天空都是暗了下来,云层渐渐地厚了下来,天空渐渐阴沉,山中早已是被如梦幻般的雾气笼罩,看起来大雨将至。
易木被寒冷下来的空气冷的打了个惊颤,望着渐渐阴沉的天,皱起眉头。
“咕咕”
已经是一天一夜,已经是饥寒交迫,易木的肚子开始抗议。
易木望了望天,随后悄悄地向着古刹外面走去,荒山古刹,荒郊野外,山大沟深,古木森森,山前一片青翠密布层叠,山中动物多不胜数,荒草从中,一只山鸡随着一支弓弩倒在地上,易木拿起向着古刹中而去。
堆起古刹中荒草枯枝,火光渐渐亮起,古刹旁边的小流旁,易木快速的拔毛清洗,片刻便将山鸡串在一支树枝上架在火苗之上。
肉质金黄,油脂滴落,肉香渐渐飘荡整个古刹,扩散山林。
夜已深,孤狼长嚎,残月如钩,淅淅沥沥的雨声渐渐密集,古刹残破大殿中,地上的灰烬中还有着点点火星忽明忽暗,旁边遍地残骨,一片狼藉。
呼噜声大起,只见易木躺在火堆旁的草堆中依然熟睡过去,月华如水,淡淡的洒落在他的脸上,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仿佛做着什么美好的梦。
这本应无雷雨的夜晚,却是于无声处一声乍响,瞬间将山林照亮,一声狼嚎悠悠近了,屋檐上一滴雨水啪的滴落,正好掉在易木的脸上。
一个惊颤,从梦中惊醒,听着雨声,皱着眉,一阵沉默。
“呜嗷”
一声狼嚎在不远处响起,随后更多的狼嚎彼此呼应,由远及近的向着古刹中来了。
易木顿时警惕,一阵的紧张,四处相望,古刹中空旷无物,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狼嚎越来越近了,黑暗中,他甚至看到了几双散发着幽冷绿光的眸子,他的心跳加剧,紧张中,看到了那高台上的残损佛像,一时不管其他,迅速爬上高台,藏身佛像后面,手心冒汗。
沙沙声渐近,他终于看到一双毛茸茸的利爪从门外伸了进来,一颗狼头,锋利的獠牙露出嘴外,一双冷酷的眼绿光悠悠,黝黑的鼻子轻微煽动,嗜血孤独,随后进来的是十几头狼,狼毛光滑亮丽,矫健的四肢,让易木惊颤恐惧。
地上凌乱的扔着几块骨头,十几头狼为此拼命地夺抢,互不相让,相互撕咬咆哮,甚至利爪下,裂开长长的伤口,皮毛翻开,更有几只已经倒在了血泊中,无力地挣扎,痛苦的呻吟。
易木藏在佛像后面动都不敢动,身体轻轻颤抖着,双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扎进了手心的肉里都没有感到疼痛,一滴血珠渗出,争斗中的狼群中有一只煽动这鼻子,向着佛像望了过来。
易木一惊,差点叫出声来,双手紧紧的捂住嘴。
眼看将要被狼群发现,不知该如何是好,紧张中,一只手无意间伸到了佛像的耳朵上,由于紧张,竟然是将佛像的一只耳朵生生扯了下来。
“咔嚓”
一声轻响,虽然轻微,但是在这安静的夜晚,却是胜似一声惊雷,却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易木只有一个想法,完了,没有死到穷凶极恶的魔教和酒仙门等人手中,竟然会是被饿狼当做了晚餐,真可谓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月光清冷,不知何时,雨已停,月光下散发着幽冷绿光的一双双眼睛更是可怕。
狼群步步紧逼而来,易木生死一线之间,绝望的闭上眼,他抓紧手中的弓弩,在死亡的审判前,他不可能束手待毙。
“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原本破败的残损佛像口中一声大喝发出,眨眼间便是佛光普照,佛音阵阵,禅唱不断,璀璨的佛光金芒万丈,在佛像前凝聚为一个佛家真言“卍”字,金芒将古刹甚至古刹外的山林照亮。
狼群静止了,易木呆住了,黑暗消失了,风声停止了,时光都仿佛在瞬间停止了流逝,只有那看起来更加残破的佛像在不停的旋转着,更加的残破了。
狼天生怕光,耀眼佛光下,狼群一哄而散,飞一般的向着外面逃去。
“哐当”
一阵响,却是那佛像最终碎裂开来掉在地上,从佛像的碎块中掉出来两块东西,漫天佛光全部化为流光,隐没于那地上的一块白色的骨片中去。
易木被震撼的目瞠口呆,脸色一整发白,紧紧地盯着地上的两件东西,仔细的打量。
月光清冷,月光如华,残月正是当空,婆娑树影,幽冷的风,虽然寒冷,却是仍有着几分幽静雅意。
佛像的碎块中,只见一件是一块晶莹如玉的白骨片,似玉非玉,似石非石,流转着淡淡的佛光,有着许多细小的金色文字如蝌蚪游动,让人看不真切,却是看着让他心境宁静,一片祥和。
旁边一物,却是一颗黝黑色的圆形物体,约人头大小,整体黝黑,表面上却是有着一道道纹,像是人的脉络一般,看似质朴无华,却是乌光流转,不知怎的,易木竟然像是听到了心跳声一般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仔细一听却是没有任何声音,诡异无比。
易木看了半天,最后鼓起勇气,将那两个东西拿到手中,白色骨片温润如玉,手中一阵温暖,只有那放佛球体一般的东西,一动不动。
最后他决定将这两个东西留下,他总有一种感觉,这东西绝对不是普通东西,他将白色骨片放入怀中,顿时一阵暖洋洋的感觉,说不出的舒爽,将那黑色的球体用一件衣服包住,背在身后,看着残月,清辉流淌,他看了地上的佛像一眼,郑重的行了一礼,转身走出门去,消失在夜色中。
雨后的天空干净如明镜,云雾朦胧如轻纱般美奂,在天地间游荡着,弯月洒下银色的光辉有些清冷,簇拥着明月的星辰更加的明亮。
山风轻轻地吹着,满山的青翠摇晃,枯草沙沙作响,易木一支玉笛,一个包袱,向着深山中走去,偶尔有几声鸟啼声和微弱的虫鸣,只是这一切已经和他没有了关系。
山风徐徐,仍旧晃荡在山林中的各路人马都相互戒备着到处寻找,各个神情凄苦,脸色憔悴,有几分无奈,更有些许烦恼,只是师门不断地催促,无人敢违背师门长辈的命令,漫无目的的寻找着,更多的却是迷惘和彷徨。
莫离此时一身墨绿衣裙,衣角在风中飘起,却没有声响,站在一棵古树上向着远方遥望,眼前却是无尽的月光下的山林和不知延伸向何处的连绵山脉,不知在想着什么。
酒鬼躺在一棵树下,酒气冲天,打着震天的呼噜声,呼呼大睡,就连远远眺望的莫离都是一阵皱眉,显示是有些受不了,回头看了一眼,看着酒鬼手中的酒葫芦,最后却是没有说什么。
七星卫,在另一边围成一个奇怪的圈,像是按照某种阵法坐着休息,而魔教众人却是不知隐于何处。
虫鸣有时叫上几声,只是可能是由于外面寒冷,便又回到洞穴中去,没有了声音。
远远地,只见天际一道金光亮起,满天金霞,霞光万丈,就连树林间都是照的亮了起来,惊起无数的梦中的鸟儿,惊慌的划破长空向着远方飞去。
所有人都是抬头凝望,不约而同的向着天际而去,就连不知前面藏于何处的魔教众人也是向前方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