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出
次日,佐助在满是阵法的洞穴醒来,却发现没有人按昨日约定的那般来放自己出去,所谓的丹洞里只有门上的铁栏照进的光,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外面才传来脚步声,佐助急忙站到门口招呼:“快放我出去!再慢些小心污了你的洞府!”
门外只听柳风一阵大笑:“师父他用丹洞时已经辟谷,考虑不周,抱歉抱歉。”开门后领着他解决完个人事务,佐助才问道:“为何这么晚放我出来?”
柳风这才收起笑容,严肃地说:“林剑被人杀害!”
听到这句,佐助的不满烟消云散,他不爽那人很久了,得意道:“这回总该相信我了吧,我一晚都被关在牢里,凶手另有其人。”柳风虽然已至中年,但是却没有丝毫架子,点头承认:“不错,只可惜昨日一切证据都指向你,险些铸成大错,我先向你道歉。”
“这还差不多,”佐助心里终于舒服些,“你知道求瑕这人吗?”
柳风介绍道:“他是平弟子首席,平弟子即是不拜师父在山上修道的山门弟子,虽然没有师父但山上的藏书却可任他们阅读学习,求瑕是其中翘楚,”看佐助还要问,却迈步而出示意他跟上自己,“师父他们还在大殿等你,先随我去,有话路上说。”
佐助跟上柳风,又问道:“那他的亲人呢?寻常人怎么能找到这里?”
“说来也怪,他是佛门送来的,只说与这里有缘,没人收他做徒弟就成了平弟子。”
了解到这儿佐助忍不住八卦起来:“要我说你们的掌门师叔也真够笨的,那么大岁数还不如一个少年。”
“哈哈哈……”柳风长笑一阵才解释:“我们掌门号称‘半步仙人’你猜他多少年岁?”
想到渡真活了一百三十多岁被他叫“小师傅”,佐助猜测道:“二百岁?”
“我们修道就是为了求长生,师父他已经是仙人实力但一直在压着修为,不肯去受仙箓约束,他现在有三百一十七岁。”
“那你们的掌门师叔?”
“他二人是一位老师所教,那一辈人只剩他们还没飞升,师叔已经一百五十三岁。”
原来是这样,那掌门的实力已经长生不老,而他师弟却只是长生,人却老了,或许再修一二百年才能和半步仙人一样。正想着修仙种种神奇的佐助不知不觉再度进入大殿,与叶独清对视一眼他却突然发起飙来:
“他有同伙!一定是这样,不然他怎么能以一己之力杀死渡真!”
穆子土从旁开导:“师弟,你着相了,即便是他杀死渡真,被关着总不能分身去杀林剑吧。”叶独清这才冷静下来:“一定要先把这件事查清,竟然敢杀我的弟子!”
见解开佛怒唐莲之事被推后,佐助也乐得多戴几日那舍利:“你们不觉得两日连死两人太过蹊跷吗?依我看这两人之死肯定有所关联。”佐助的话瞬间引起轩然大波,各种揣测都被说出,有的剑修弟子甚至还在往他身上推断。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求瑕说道:“其实想知道是谁杀的林剑还可以按照昨日推理,能杀他的人基本都在此处,还请各位说说昨晚各自在干什么。”
“我被关起来了。”佐助连忙把嫌疑撇清。
其余弟子实力均不如林剑,也就没有开口,柳风说道:“我昨日看守他直到出事后才离开去探听消息。”
看罢两人,求瑕把目光转向穆子土:“还请掌门也说说。”他倒是也不怒淡淡说道:“我在洞府修道,接引弟子为我护法。”看到接引弟子点头,求瑕看向叶独清。
“你敢怀疑我!我怎么可能会去杀自己的徒弟?!”原本神色有所缓和的他再度火起,“以下犯上!你活腻了么?”
看到求瑕被骂,佐助不爽那师徒很久了,决定帮他一句:“没证人就说没证人,发什么火?昨天说渡真大师因雷斩而死于傍晚,那么林剑因什么死于何时?”
“同样因雷斩死于傍晚。”接引弟子急忙说道,也想赶紧置身事外。
线索再度被联系,佐助分析道:“林剑每日傍晚要在山顶领悟剑意,既然他是那时死的,昨日傍晚山顶就没有剑光,对不对?”
这句话让众人为之哑然,齐齐低下头不敢出声,唯独求瑕、柳风、穆子土、佐助把目光转向叶独清,佐助先开口打破沉默:“叶师傅不说说弟子是怎么修炼的吗?人死了山上还能出现剑光,不会是鬼在领悟剑意吧?”
这时叶独清倒冷静地回答:“因为他受到挫败丢了我的覆海印,这两日便央我助他修炼,昨日他没来想不到竟是被人杀害。”
“鬼鬼祟祟还敢不早说,说不定就是杀人灭口让你的秘密永远不被发现!”求瑕一句彻底把他激怒,直接拔出剑来,人虽老迈剑手却很快:“逆徒安敢!我这就清理门户!”
求瑕迎着对准自己脖子的剑波澜不惊地说:“谁也别管,这是我和杀人凶手的私事,我倒要看看这天云峰是不是姓叶!”
一言不和两人当着众人的面剑拔弩张,划出战圈,更令人惊奇的是,穆掌门就眯着眼静静看着他们,根本没有要劝阻的意思:“这里太小。”说完脚下红蓝的阴阳二气形成太极之图覆盖整座大殿,眨眼间众人已经站到石坪上,连忙远远躲开观望着场内。
“你不过五气朝元,真敢和我这炼神还虚的境界为敌吗?”见师兄没阻止,叶独清苍老的眼神中精光乍起很是自得。
求瑕不慌不忙地拔出一把青色长剑:“当年的天剑号称天下第一剑,也不过死于一把毒砂,自负是所有天才的破绽。”
“哼,”叶独清一声冷笑,红蓝二色的光团在左掌旋转汇聚,提剑疾刺那阴阳二气也被一掌推出,“死来!”
“长生九式——神木行!”求瑕调用真元,整个人化为清光,急速躲开疾飞而来红蓝旋转的光波,叶独清身形一抖消失在他身前,从阴阳二气中穿梭而出剑势不改刺向他后心。求瑕如同脑后生眼,掌中剑一翻脚踏转身提掌拍去,青光展开如同一朵巨莲在他手中绽放要把叶独清吞噬其中。
从远处用写轮眼去看佐助才发现,使用神木行后这些人体内能量像被引燃一般源源不绝,而且和开门不同的是非但没伤,反而充满生机,难怪他们要用长生诀起手。恍然大悟的佐助正看得入迷,却被穆子土叫住:“想出怎么解开佛怒唐莲了吗?”佐助摇摇头,只听他接着说:“我来助你解开它吧,待两人有分晓,我们也好有证据来行动。”佐助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取出佛怒唐莲:“我不会使用舍利……”穆子土摇摇头:“不打紧,按我教的一步一步做就是,柳风你好生护法。”三人在一旁解起那金色莲花,佐助专注地复制学习着每一步动作和使用舍利的方法,逐渐得心应手,随着舍利从他体内飞出与佛怒唐莲相连,穆子土面露微笑轻轻点头更认真地教授起来。
看到求瑕全力使出一击,叶独清也踏剑飞开躲过之后笑道:“你倒是比柳风聪明些,不过我要让你看看五行法诀的真正力量,”说罢抬手向山峰虚抓,“不动五式——泰山顶!”整座山谷猛然一晃,天云峰竟被他扯下半个山头,真元鼓荡那半座山向着求瑕压去。
众人一阵慌乱,柳风也顾不上师父的叮嘱说道:“掌门师叔他把岛上的阵法也给毁了!”
“约束好众人,别让真凶趁乱逃跑。”正是解开佛怒唐莲的关键时刻,穆子土匆匆应一句仍把注意力放在那瓣瓣莲花开始飘出的金莲上。柳风约束着弟子,再去看空中,只见求瑕迎着压来的山峰也不躲闪,长剑在握,全身清辉中从丹田处再度爆发真元甚至燃起一丝火气:“明离八式——荒神爆!”神木起火,极上加极,求瑕化身为火彻底爆燃,瞬间火光冲天。
“求瑕他要自爆真元。”柳风一声惊呼,反而惹得穆子土有些不喜:“他不自爆真元如何能是师弟对手,这等小事别再说了。”
看到求瑕要拼命,叶独清催动真元压落山峰,那火光被山压没他反而开始汇聚阴阳二气,如他所料那真元引燃之火把山峰也融开两半落在地上砸得整座岛一阵晃动。不过这样一来,此人必死无疑,叶独清心中笃定紧紧盯着求瑕生怕被自爆所波及。烈焰中求瑕已成火人,擎起长剑炽火直冲云霄,再向他斩去时却看不见一丝火光,叶独清抬手推出阴阳二气,求瑕带着滔天火气已罩向他头顶。
叶独清在火中波动出现在阴阳二气所在位置,躲开一剑,不敢托大,再度调用阴阳把自己护在其中,红蓝二色旋绕融合成一个黑色球体把他彻底包裹。求瑕仿佛根本不在乎这防护一般,全身真元完全燃烧起来,天空中如同多出一个太阳向着黑球撞去,一声长啸从中传出:“者字印——莲花圣路开天光!”日芒之后佛相生出,求瑕手挽长剑指捏箴言印从那太阳中脱身而出,与法相融合,原本通红起泡的皮肤也开始快速痊愈,抬掌带动身后法相一掌挟裹着燃烧的本命真元向那黑球压下。一时间天地变色,极招对撞中黑球周围的空间也为之塌陷出现数个黑色漩涡,数道白色裂痕在黑球上蔓延开来不久便分崩离析,勉力支撑的叶独清手中长剑片片破碎,运起双掌红蓝光斑汇成长流,但此时认真已是仓促,烈火炸开日光迸射他沿着阴阳二气也被震得倒飞而出,口中吐红。
佐助眼中满是金光根本没注意到头上打得地落天塌,此时佛怒唐莲在舍利伸出的金线控制下莲座旋转分开,两个金黄色卷轴从中落下,见到终于解开佛怒唐莲他一阵放松,再看向战局,只见头顶被红蓝的阴阳鱼所笼罩,正打算问,穆子土双手法诀连动:“喝!”长呼一声那太极图带着天上的白光一同消失,突然远处一声爆炸传来,震得众人耳朵一阵嗡鸣,数道巨浪拍在天云峰上,不少水瀑撒落山谷。
“我刚才错过了什么?”佐助看着石坪外多出的小山,和爆炸引发的水流一阵茫然,那两人还在长坪上对峙,只是求瑕拄着剑正在剧烈喘气,而叶独清衣服破烂不堪嘴角全是鲜血,他不由奇道:“分出胜负了吗?”
这时叶独清呵呵冷笑:“你即便会佛门九字箴言印,用法相护全了身体,但也失却真元不过废人一个,还有何遗言要说?”
众人紧紧盯着他二人,却见穆子土从佛怒唐莲中把那两个金色卷轴取出打算扯开,求瑕的表情依旧平静:“当年天剑决战之事,皇帝答应其中一人一个要求,这要求的具体内容只有几个人知道,渡真大师就是其中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