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园,秦家举办宴会的园林。
五年前,秦尽染和时墨琛结婚后,秦家便建了这个地方,自此以后,秦家各种各样的宴会都是在这里举行。
有人说,秦家是仿造的时代广场的水晶宫。
毕竟这C城有特别建造一个地方来举办宴会的,就只有时家的水晶宫了。
对此,秦瑞自然是否认的。
否则,时家要是找他的麻烦,他恐怕吃不了兜着走了。
而今晚秦柳集团的周年庆典也同样是设在颐园。
时墨琛坐在车后座,手上拿着一封烫金邀请函。
邀请函是秦尽染离开暗香浮影时交给当时等在车上的晏一池的。
只是,她希望他出现在秦家周年庆典上?
翻开邀请函,娟秀的时墨琛三个字,摆明了是出自女人之手。
这些年来,他收到的邀请函不计其数,上面落款的从来都是总裁,写他名字的倒是新鲜。
这五年来,倒不是没有收到过秦家的邀请函,可关于秦家的宴会,无论是什么性质的,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如今是头一遭。
八点整,车子停在颐园门口。
时墨琛刚下车,便见一道橘红色身影飞奔过来。
定睛一看,却是秦尽染。
她身上穿着一袭橘红色坎肩长礼服,腰间束着同色系猫眼玉石腰带,右肩有轻纱垂到脚踝处,裙子右侧开衩到大腿中部,走起路来,修长笔直的长腿若隐若现,裙摆翻飞,真犹如是天边浮动着的灿烂绚丽的晚霞。
礼服是比不上暗香浮影被秦不悔先下手为强的那套华丽,但是,这套礼服也是将她身材的优点都强调了出来。
时墨琛看着她,俊眉轻挑。
他这老婆什么时候这么主动了?不但亲自给他送邀请函,还出来迎接他?
然而,秦尽染出声,说出的话与他的想法根本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时墨琛,你现在还可以反悔不进去。”
她的脸色绝对不是开玩笑。
他却似乎未当一回事:“怎么?里面有陷阱。”
“是!”她直言不讳。
“是嘛。”他说着却绕过她往里面走去。
秦尽染微微蹙眉。
晏一池走到秦尽染身侧:“夫人,难道里面有埋伏吗?”
秦尽染看到晏一池一脸认真严肃的模样,有点明白他所谓的埋伏指的是什么,忍不住的额角微微跳动,嘴角抽搐了下,却是点头:“嗯,算是吧。”
随后便看到晏一池快步跟上前面的时墨琛,眼观四面,耳听八方。
宴会在七点已经开始,所以,时墨琛这个时候到,外面已经没有什么人。
秦尽染突然出现也不过是为了给他一个忠告,因为他手上的邀请函是她送去给他的!
时墨琛刚进去,有人便眼尖看到了,顿时迎了过来。
除了有人围过来,还有无数的闪光灯。
身为今晚宴会主人的秦瑞也察觉到了这边的热闹,越过众人,笑得春光满面的走过来,眼底的亮光像是计谋终于得逞。
“我说过让你不进来的,你现在还可以后悔离开。”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传来。
事实上,秦尽染也是晚上过来时才发现可以称得上是埋伏的东西的。
因为她父亲看到她将邀请函拿去给时墨琛了,所以就邀请了无数的记者过来。
她也才知道,原来,她不在C城的这些年来,时墨琛名义上虽是秦家的女婿,但是,时代集团和秦家毫无商务上的来往,甚至,秦家的宴会,时墨琛也从来不曾给面子参加过。
所以她想,今晚的这些记者,是她的父亲为了“提醒”外人,秦家和时墨琛的关系吧!
秦家在她的生命里没有这么重要,她根本不打算做秦家的帮凶,才会一直在外面等时墨琛。
可还是让秦瑞得逞了。
“你知道,我如果现在转身离开,会怎样?”
她当然知道。
外面人会说时墨琛恼羞成怒,秦家会很危险。
而对她,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听的话,比如,可能说时墨琛即将厌弃她……
可她又不在乎,她在C城的名声本就不好,和他之间感情不好更是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
对话只有两人听到,而此时秦瑞已经走到两人面前。
秦尽染扫了一眼秦瑞,又扫了一眼时墨琛,明白了他的决定,她安静站在一旁。
这样的场合只能拍照不能采访,所以,记者们手上的照相机,闪光灯起起落落就没停过。
而因为刚才时墨琛和秦尽染说话的那一幕,所有人都趣味的觉得,这对夫妻的感情似乎好了不少。
“没想到时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秦瑞看着时墨琛,一脸讨好的笑着。
兴许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低微的岳父了!
“秦总客气了,我夫人亲自邀请,我自然是要来的。”
这话,实在是暧昧。
可无论是说这句暧昧话语的时总还是另一位当事人,此时都是一脸与我无关的旁人者姿态。
秦瑞也不敢多问什么,侧了侧身,说微抬:“时总里面请。”
时墨琛往里面走去。
正在这时,今晚一直没出现的秦不悔从楼上下来。
恰好与时墨琛是面对面的角度。
他一抬头便看到了她。
在场的所有目光几乎都在时墨琛身上了,此时,注意到他的视线,也朝前面看去。
秦不悔身上的是在暗香浮影试穿的晚礼服,她脸上化着精致淡妆,头发全部盘起。
虽都说秦二小姐和秦大小姐没法比,可也算是姿色不俗。
身上的礼服比起在暗香浮影试穿时明显的更为合身,很显然,本尼虽然更中意这套礼服穿在秦尽染身上,但是,既然最后被秦不悔抢去了,他也是不会任由秦不悔坏了自己的招牌的。
望着她,有人眼底有着惊艳,有人眼底有着嫉妒……
姐姐已经嫁给那男人了,凭什么妹妹又吸引了他的目光?
时墨琛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侧过身扫了一眼晏一池。
晏一池会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秦不悔唯一有看到的就是时墨琛对着她笑了!当下像个花蝴蝶似的飞到他面前,一脸娇羞的轻语:“时总……”而后,她扫了一眼手上端着杯香槟,自顾自落在了后面的秦尽染,眼底有着明显的挑衅,再移回来看向时墨琛时,又变回了那副未语先羞的模样:“时总,我能邀请你跳支舞吗?”
现场很安静,听到她的话,有人一脸嘲讽的在心底冷笑,这位秦二小姐也是真不要脸。
时墨琛是她姐夫;她如今的举动,那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要勾·引自己的姐夫吗?
他们哪里知道,因为时墨琛在暗香浮影的举动,让秦不悔觉得有将眼前这男人变为囊中物的可能!
再看秦尽染无所谓的模样,她明明最该愤怒,却成了现场唯一心底毫无波动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