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海岸的那场暗杀似乎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除了当晚在现场的人直面了死亡,在瞬息的生与死之中惊惧徘徊了一场外,其余的消息全部被压了下去。
次日,婚礼如期举行。
闻名全球的时家掌权人和闻名C城的秦家大小姐的婚礼,可谓是轰动一时。
多幢高楼上的LED屏进行了二十四小时的滚屏倒计时,将这场世纪婚礼渲染到了整个C城人尽皆知的地步。
婚礼当天早上,秦尽染在时墨琛的别墅被送回秦家。
婚礼时间定在下午三点,两点整,一列车队从秦家大宅接了新娘后依次离开,前往时代广场水晶宫。
车队是绝对的让人望而生羡的豪华阵容。
三辆并排而行的黑色世爵打头阵,红色布加迪里面坐着新娘,后面是四十五辆黑色加长型劳斯莱斯。
左右两旁都有身着迷彩服的私人警察“护驾”!
头顶上还有一排行动整齐统一的直升飞机。
豪华迎亲队穿过半个城市,一路上的LED屏,还在显示着两人的婚礼讯息。
在外人看来,这场婚礼很是轰动热闹,所有的一切都体现出了新郎的身份,哪怕多年以后再回想起来,恐怕也还是够让人津津乐道的。
一路上许多正在观望这场婚礼的路人。
她想,应该确实有很多人是羡慕她的。
即便身为新郎的时墨琛没有到秦家去迎接新娘,可是他是时墨琛啊,仅是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一切,就已经足够让人原谅他所有的所作所为了。
秦尽染侧过头看着外面的景色。
对她而言,就算到了教堂,婚礼开始,他依旧没有出现,她也还是觉得正常,不是因为爱不爱,而是因为那男人现在身受重伤。子弹是她取的,伤口是她处理的,没有人比她更明白他伤得有多重。
时家人做事向来严谨,婚车在水晶宫外面停下的时候,不多不少还剩三分钟到三点。
一个穿着黑色礼服,戴着白色手套的男人将车门打开:“少夫人,请下车。”
秦尽染下车,两个穿着紫色伴娘礼服的女孩子将她长长的裙摆拿下来。
红毯一路铺到水晶宫门口。
她手上捧着新娘捧花,高跟鞋踩在红毯上,一步一步朝着前面那座宫殿走去。
事情发生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嫁给这样一个男人。
或者该说,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嫁人。
人刚走到水晶宫门口,礼堂里,结婚进行曲准时响起。
秦瑞站在那里,看到秦尽染时走过来,站在她旁边,胳膊屈起。
由他带她走过去,将她交到时墨琛手上。
她懂他的意思,然而,她抬头,两边的位子上都坐着观礼的宾客,可一路往前直到神父礼台之上,根本都没有见到时墨琛的身影。
“不用。”
她还没伸手,一道低沉好听的男声传来。
秦尽染侧身,看到一身白色燕尾服,由远处走来的时墨琛。
他的脸色神情,不见半点伤者的痕迹,沉稳的步伐更是看起来和往常无异。
如果不是她亲身经历了昨晚的一切,恐怕她也和众人一样,根本看不出他身上还负伤。
一身白色礼服,将本就俊美无俦的男人衬得像是每个女人心中暗藏着的白马王子。
他真是时刻帅得引人犯罪,她的计划选中他是对的。
初次穿婚纱的秦尽染,他的眼底一闪而过一抹惊艳,快速得没让任何人捕抓到。
头纱虽然挡住了她的脸,看得不十分真切,但是,紧身的婚纱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尤其诱人。
他走过来,直接取代了秦瑞的位置。
秦尽染看了他好几秒,心知肚明有些事情是逃不过的,所以硬是忍着心里的不适伸手挽在他的胳膊上。
两人在无数的目光注视中,往站在礼堂前面的神父走去。
秦瑞看着那对背影,强忍着难看的脸色。
虽然他是秦尽染的父亲,是时墨琛的岳父,但是,那个男人却明显丝毫未将他放在眼里。
两人在神父面前站定。
一身黑袍的神父翻开手上的小本子,刚开始念完第一句,时墨琛便皱着眉开口了。
“废话少说,长话短说。”
这么无礼的一句话。
观礼的人,个个脸色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身为新娘的秦尽染低着头,表情平淡的像是局外人。
神父被噎了一下,最后碍于男人周身散发出来的压力,果真是长话短说。
“秦尽染小姐,请问你是否愿意嫁给时墨琛先生为妻,从今以后,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不愿意就不用嫁了吗?”
这一场世纪婚礼,如果说刚才时墨琛嫌弃神父的前言太长是第一个高潮点,那么秦尽染的这话无异于第二个高潮点。
观礼的男女,脸色已经不止是精彩了。
在女人的眼里,只觉得秦尽染真是不识好歹。
而在男人眼里,却觉得再次挑战时少的权威,果然不愧是秦尽染!
神父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最终决定蒙混过关,直接看向时墨琛。
“时墨琛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娶秦尽染小姐为妻?从今以后,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时墨琛唇角微勾,声音不大不小的嗯了一声。
没有互戴戒指,没有亲吻。
一场犹如儿戏般的婚礼落幕。
所有人终究是看不懂,时墨琛钦点秦尽染成为他的新娘到底是为什么。
……
所有婚礼上该有的俗礼,都没有人敢强制用在两人的婚礼上。
秦尽染没有跟着到酒店去给嘉宾敬酒,而是直接被送回两人的新房,时代酒店的总统套房。
她第一时间将身上的礼服换成了平常衣裤,卸了妆。
想跑时,却听到开门声传来。
看到进门的时墨琛,秦尽染忍不住的紧张。
时墨琛精通心理学,一眼看穿了她的紧张。
他将礼服外套脱下,扯下领带,站在离她两米远外看着她:“过来。”
她的回应是后退了一步。
“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他挑眉提醒。
“我有点事,洞房……延迟。”她试图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开口。
“把你的事延迟。”
秦尽染见骗不过,转身就想逃。
时墨琛动作迅速的朝她扑过去,两人倒在床上,男上女下的压着她。
他的身体紧贴着她的,她的鼻尖都是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她似乎看到了一个鲜血淋漓的场面,一瞬间,只觉得以心脏为中心,疼痛四处蔓延开来。
手脚毫无章法的挣扎着,时墨琛眸色加深,头低下去。
他左肩上,透过白衬衫隐约能看到纱布的影子,秦尽染这才想起来,他身上还有这一处弱点。
她头抬起,用额头撞向他的伤口。
他闷哼一声,擒住她的手脚不由得一松。
秦尽染的脑子里只余下一个“逃”字,担心他再次对她下手,抬起腿,攻向他的双腿间,在他男人最痛的地方补上了致命一击!
没有第三者知道,新婚夜,秦尽染袭夫出逃,这一逃就是五年之久!更没有人知道,五年后的她再次回来,也是别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