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气,才接起电话,不待那边出声,便质问开口:
“欢喜的失踪是不是你做的!”
那边轻忽飘渺的笑声传来:“呵呵,亲爱的Juno,别急,这只是一个提醒。”
欢喜刚失踪到他的电话打进来,她就隐约有预感,是和中午那个她未接的电话有关。
秦尽染垂在身侧的右手紧握成拳:“今天中午,我并不是有意不接电话,只是,当时在时代集团,不方便。”
那边传来的笑声更低沉了,男人的话也更冷了:“Juno,你离开意大利时,我就告诉过你,就算你人远在S国,也不要试图玩什么花样。据我所知,我中午给你打电话时,你人已经不在时代集团,而在开往玫瑰园的车上。”
这一瞬间,秦尽染的面色变得惨白,心里发毛。
“你派人监视我?”
男人并没有回答她的话:“我个人也很喜欢小欢喜,所以,本来,这不过是个提醒,可惜,一分钟之前,你似乎还在试图说谎,所以,恐怕我要改变注意了。”
“你想怎么样!”
这么多年来,这是秦尽染第二次因为那男人的话而情绪激动。
“本来,我只是想警告你,你的所有举动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现在,还想要你的欢喜吗?想要的话,去找时墨琛,让时墨琛出手救她。”
“这不可能!”
“你觉得,你有拒绝的权利吗?”
“我是没有拒绝的权利,可我说的是事实。你难道会觉得他会对欢喜有什么感情吗?还是觉得,踩着累累白骨走到今天这样权利巅峰的时墨琛心里会有多少温情?”她吸了吸鼻子,只觉得遍体都是冷意:“当初说好的,一年之内,我把你要的东西给你,你把种在欢喜体内病毒的解药给我。现在,我已经确定他并没有将东西放在他的公寓里,一个星期后,我会到时代集团去上班。”
这几年来,这个号码简直成了她的噩梦,她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他的来历,没见过他。
她还记得,欢喜周岁生日那个月的月末,突然高烧入院,医生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她突然接到了这个男人的电话。才知道,欢喜并不是单纯的高烧,而是体内被种了毒。
而这件事,是欢喜还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就发生了的。
她甚至不知道那男人是什么时候接近过她。对当时还在她肚子里的胎儿种了病毒。
秦尽染曾抱着欢喜去找过所谓的名医,但那些人连欢喜身体里有病毒都检查不出来。
而她却了解了,那种病毒会跟着欢喜年龄渐长而跟着长大,等到病毒吸取她体内的养分发育完成时,那就算是研制病毒的人都回天乏术。
平时,欢喜和健康的孩子一个样,身体看不出来有任何异样,但每到了月末,她就会不舒服。
小的时候是感冒发烧,现在长大些了,除了发烧,还会伴着心脏疼痛。
这也是秦尽染在躲了时墨琛五年后突然自投罗网的原因!
他的身上,有她必须要拿到的东西。
她这一生,有两个血脉相连,极爱她的人。
十几年前,哥哥因为保护她,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离世;现在,她绝对不允许她的欢喜儿也这样离开。
而今天,是二十八号了。
秦尽染眼里有湿意:“你的人把欢喜带去哪儿了,已经月末了,欢喜随时都有可能身体不舒服。L,欢喜如果出了什么事,你想要的也绝对不会得到。届时,我会告诉时墨琛,欢喜的身份,L,你该知道,一个毫无弱点,又手握权势的人最难对付。”
“你在威胁我?”男人话里带着阴沉。
“不,我只是在告诉你我的决心。欢喜好好的,你想要的东西,为了欢喜,我用尽办法,也会拿给你。可欢喜如果出了什么事,我拼尽全力,都会让罪魁祸首拿命相抵!”
“好,很好。可惜,你难道忘记了,眼下做选择的是你,你的小欢喜是生是死,要看的是你的选择。”
说完,男人挂断了电话。
秦尽染整个人像是虚弱了一般,身子靠着墙壁慢慢的蹲在地上。
此时此刻,一辆白色的车开向了繁华热闹的市中心,最后在时代酒店门口停下。
后座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下车,进了酒店。
熟睡的小女孩那张嫩生生的漂亮小脸蛋,显然就是秦尽染担忧不已的秦欢喜。
到了酒店房间,欢喜被放在里面床上,两个男人坐在外间的沙发上。
“现在怎么办,这孩子要怎么处理?直接……吗?”说话的男人,眼睛看向里面,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上面没有命令下来,咱们只能等着。”
“咱们一直做的就是人头买卖,难道这小女孩还要放回去?我看直接杀了,咱们也好早些回去,我可不喜欢在这C市多待。”
那个同伴听到他这么说,神情严肃起来:“埃尔,你难道忘记了一个月前贝隆是怎么死的了?那人最讨厌有人无视或者越过他的命令办事,不遵守他的法则的人从来活不久!”
被称为埃尔的男人肩膀缩了缩,显然也是想到了那些狠辣的手段。
“难道咱们就一直躲在这里吗?这里是热闹的市中心,如果被发现了,咱们要撤退可没那么容易。”
“别急,你难道没听说过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那孩子的母亲也绝对不会想到,绑架她孩子的绑匪居然敢光明正大的入住酒店!”男人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杯中的酒:“而且还是在时代酒店!”
“那孩子估计还有一个小时就会醒来,要不要提前给她打点药?”
“还早,醒了再说吧,这里的隔音设备很好,就算她在里面大吵大闹,只要不开门,外面的人就绝对不会发现这里面的情况。”
然而,两人都没想到。
他们嘴里那个应该一个小时后才醒过来的孩子,此时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房顶,她的表情跟睡着时一样是放松着的,身体也一动不动,只有那偶尔眨动的清亮双眸里,能够看出她此时意识是绝对的清楚。
欢喜圆圆的黑眸微弯。
妈咪发现不了她,看来她要自己自救了。
唉,也不晓得该不该怪老大,老让她遇到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