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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死不瞑目

一路一来,虎默婷想着,念着他的族人,他的妻儿,他想,如果大家都这样卑贱的活着,饱受着这身体乃至于精神上的摧残,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难道只是为了吃饭,睡觉吗,还是只是为了获得那赖以生存的呼吸?为了族人他可以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妻儿,然而为了一群懦弱的族人,一群软骨头的族人?他现在觉得他的牺牲没有任何意义。

虎默婷这一刻释怀了,因为他终于可以以丈夫,父亲的身份为自己的家庭做次他认为值得的事了,他从小就一心只想做个真正的英雄,他觉得英雄的定义就应该是在战场上报头颅洒热血,喝酒吃肉,他认为过多的照顾自己的家庭不是英雄该做的,他一生他只是为族人活着,处理着族人的事,为族人的一切想着,就在最后被姚无敌围困的时候,他也没有想到让自己的妻儿先行逃避,而是让他的族人勇士的妻儿子女先行逃离,剩下来的他以为都是和他一样的英雄,可以和姚无敌死战的英雄,然而结果他的族人见到姚无敌攻破城门,便纷纷跪地求饶,想到这里虎默婷有种心碎的感觉。

虎默婷想到自己年幼的孩子,娇弱的妻子,自己没有好好照顾他们一次,也没有为他们做任何!族人,原谅我的自私吧,就让我自私一回,好吗?就让我为我的家庭的奉献一次吧!虎默婷想着缓缓的倒下,视线开始变的迷离,望着自己的族人,眼里充满了泪水,望着妻儿,嘴角泛起了幸福的笑!他解脱了,不再为保全谁而去想更多,也不用再去想如何做一个英雄而费心!

他觉得自己用命可以保住妻儿的性命,三个人,这三个字在虎默婷的脑海里仿佛炸弹一样炸开,“不,我的孩子”虎默婷手努力的抬起伸向妻子的方向,妻子腹中的孩儿,“不,不。爹爹对不起你!”虎默婷望向雪帝肖鹰伸手狠狠的指点着他,“你这卑鄙的小人!”说罢自己便沉沉的倒下,没有再次爬起的气力。

雪帝肖鹰嘴角漏出一丝奸诈的笑,低声说,“你以为我会让你死的满意?什么都按你想的办?想当英雄,想就这样离开?我要让你带着悔恨离去,记住我只答应你保全两个孩子和你妻子的性命!好好地照顾好你的妻子,一定美美的好好的。”雪帝肖鹰宣泄着自己内心的不满,他讨厌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他要在他临死的时候,好好的让他悔恨一次。

虎默婷听到雪帝这些话,倒在地上的身体,猛然向前挺起了一下,口中喷出大量鲜血。虎默婷用残存的意识,咒骂着雪帝肖鹰,恨不得立刻化成厉鬼将他掐死,眼睛睁的大大的,死死的盯住雪帝肖鹰。

比武场的飞雪散去,台下的百姓看到虎默婷倒地,一阵欢呼,他们在意的只是结果,然而这结果在发生之前已经注定。看热闹的人纷纷捡起身边的石块垃圾,便向战俘砸去,呼喊着,砸死你们这些畜生!我的某某就是去征伐你们死去的。悲痛的释放只是找到一个目标,一个可以发泄的目标,其实很多事,不光只是这个目标造成的,过多时候这个目标只是我们可以欺负的对象。

“虎哥,不,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和我们的孩子!”虎默婷的妻子徐若婵疯了一样的嘶喊着,挣脱了守卫跑到了虎默婷的身旁,身后的卫兵已经扯破了徐若婵的衣服,他们也不忍心再去阻拦这样一个悲惨的妻子,就让这可怜的夫妻告别吧!

徐若婵摇晃着虎默婷的肩膀,抽出插在虎默婷心脏的匕首,看了一眼雪帝肖鹰,只见他冷冷的表情没有一丝生气,他知道,就凭自己,是杀不死眼前这个该死的男人的。杀不死的!绝望在她瘦弱的身体里滋生着,最终完全占据了她的身体。

“虎哥,对不起!我不能给你报仇了,我能做的只是,只是与你共赴黄泉。”说着举起匕首要向自己的咽喉扎去,虎默婷微微的张开嘴说:“不,这不行,你要,你要好好的活着,活着,答应我我,你要好好的活着,照顾我们的孩子,我今生亏欠你很多,来世再还吧!”虎默婷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跟过来的两个孩子虽然不是很懂事,但也已经被这生离死别的场面吓的哇哇大哭,藏在母亲的后面,虎默婷用最后一丝力气,努力张开嘴对两个孩子说,“你们要好好的,好好地照顾好你们的母亲!”两个孩子从母亲后面出来,来到虎默婷身边,他们感觉到这是自己人生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了,于是停止了哭声,狠狠的点了几下头,他们想自己一定要让父亲安心的离去。

雪帝肖鹰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女人,徐若婵身材有致,鹅蛋脸上白白的皮肤吹弹可破,标致的五官,让雪帝肖鹰咽下了口水,若是得此佳人,也是极好的。看到美人要自尽,雪帝肖鹰,急忙上去抓住徐若婵的腕部,打飞了匕首,接触到徐若婵肌肤的瞬间,雪帝肖鹰感到冰凉凉的光滑,深入内心,望着泪水不断涌出的眼睛,雪帝想,太像了,像极了我的人鱼公主,我必要得到此女。

战俘中,有几人站起来喊道,“我们的虎将军为了我们就这样死去,我们还有脸活着吗?”,说着便咬舌自尽了,但更多的战俘是跪的更深了,额头已经磕出血了,他们怕死,他们只想活下来,只想再呼吸一次新鲜的空气,然而,怕真的有用吗?怕就不会再来了吗?

虎默婷已经两眼泛白,身体开始变凉,彻底没有了生机。徐若婵抱着虎默婷的尸体,哭喊着着,“虎哥,不要,不!”徐若婵被身后孩子们的哭声拉回到现实的世界,对,我还有,我和虎哥的孩子,我要活着,活下去,把他们养大。我该怎样做才能活下去呢?雪帝肖鹰多疑嗜血的性格是总有耳闻的,徐若婵再次望向雪帝肖鹰,她在雪帝肖鹰的眼神中读到了一种叫暧昧的东西!

徐若婵心生一计,只有这样,赌一次,不是生便是死,虎哥,我会为你报仇的!徐若婵停止哭泣猛然站起身,手指向战俘们,一字一字地说,“孩子,记住,今天你的父亲就是因为这些没用的东西而死他日你要报仇就找他们!”。

徐若婵抽出身边卫兵的刀,跳下较武场,冲进战俘群,开始乱砍,哭喊着,“还我虎哥!”闭上眼睛,她的心很痛,这毕竟是她夫君的族人,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今天,为了虎哥,为了自己的孩子,我不得不去残害你们,对不起了我的族人。我只想保全我的孩子,保全我虎哥的血脉,战俘们惊呆了望着徐若婵,或许是亏欠吧,也许是他们不知道怕反抗会带来更大的残害,所以他们没有做任何抵抗。

雪国人,包括雪帝肖鹰在内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呆来了。愣在那里,雪帝肖鹰回过神,“快,快去保护美人!”众卫兵,急忙下去把徐若婵请回到台上。雪帝肖鹰说,“对不起,弟妹,我失手杀死大哥都是我的错,我甘愿一命抵一命”说着拿起侍卫的刀,刀口向外,握紧刀把,然后跪在徐若婵面前递过来。

徐若婵心想,你啊,真真的小人!,“大哥,不管你的事,都怨这些该死的战俘,是他们该死,是他们害的,我要他们通通的死!”。徐若婵望向了那些战俘,那些虎氏的族人,想到了曾经的一切。雪帝肖鹰站起身说,“这好办!”。看了看战俘,被徐若婵砍的几个人仍是倒在地上发出呻吟的疼痛声。雪帝肖鹰冷冷地说了一个字“杀!”。雪帝肖鹰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字,这个字真的是他说的吗?

徐若婵心想,真的会全杀了?我倒是要看看,他敢杀不敢杀,杀这么多战俘,我看你这君主怎么当,我看你江山还能保得住,徐若婵料定雪帝肖鹰不敢用江山来试验,就笃定着,开始抽泣,说:“就是你们,你们这些软骨头害的!”徐若婵手指指向战俘们,内心已久的怨恨再一次唤起了她的杀戮之心,徐若婵站起身,一字一句的说到,“杀,全杀!一个都不留,我要他们统统的死!”

这么多人都杀?王军中有人窃窃私语。造孽啊,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不是已经投降了吗,也没有任何抵抗啊,这样下去,我们要是哪一天被俘,会不会他们的族人报复我们一样。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喊道,对杀的好,就是因为他们我们才失去亲人。看热闹总是不嫌事大,无论在哪个时代或是在哪个世界都是这样的吧。

几名大将上前劝阻到,“不可啊,一次杀这么多人,万万不可啊!”雪帝肖鹰看了看抽泣的徐若婵,坚定了自己要为眼前这个女人做点什么,打断了他们的劝阻说,“杀,全杀,一个都不留,王军将士们你们还等什么,要抗命吗!“大家从雪帝肖鹰的眼神中读到了一种叫圣命不可违,还是自己的妻儿自己重要啊,要是真把雪帝肖鹰惹怒了,自己出事是小,连累自己的妻儿父母那就惨了。

王军拉开架势,拿出武器,杀向双手空空的战俘,有的战俘跪着死去,有的刚抬起头,头就飞了出去剩下的只有僵直的脊背,然后像喷泉一样喷出无数血,还有的伸手要去抵挡这锋利的刀锋,眼睛却圆圆的定格在那,因为自己的手被刀分成两段,再次缓过神来,没等尖叫出来,又是一刀,劈开了头颅,一声闷哼结束了惨淡的人生。数万人就这样瞬间被他的王军碎尸在当场,有几个大胆的看热闹的人,也提刀向战俘砍去。

死前战俘呆呆地望着徐若婵这个女人,这个他们的族人,她为何如此心狠,究竟有什么怨恨,刀如此地步,他们不解为什么就这样死去,明明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当奴隶了,也没有任何反抗,他们之手想活着,活着,无论做什么都可以,但是这仅有的愿望却被这女人收走了。

徐若婵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雪帝肖鹰的嗜血与残忍竟到如此骇人地步,这些人都为我而死,为我而死,又看了看孩子,我要坚持,要不这一切都白费了,虎哥,族人啊,等我,我已无脸活在这个世上。于是捡起台上的刀,准备自尽,说,“多谢大哥为我夫君报仇,我现在已无栖身之所,我就了却我的生命吧。”

雪帝肖鹰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抱起徐若婵,“我家就是你以后的家,我会替虎将军照顾你母子的。”徐若婵听到母子两字,脑袋一下清醒过来,我要是就这样死了,那我的孩子,怎么办?怎么办?不行我要活着,活着,只有活下去。徐若婵依偎在雪帝肖鹰的怀里,勾人的眼神望着雪帝肖鹰说,谢谢。

雪帝肖鹰喊道,“来人,一定要厚葬虎将军,我今天封虎将军为天下一勇士。以王侯规格让虎将军入土”身边的传令官,说:“是”。雪帝肖鹰看了看怀中美人,他已经等不急了,他要现在就给她一个名分,一个有着雪帝肖鹰妻子的烙印。

“今封徐若婵为德贵妃,见她如见我”。什么,众将军众官员一片哗然,如此草率我国本堪忧啊!主君万万不可啊!不可啊!百姓看到官员跪下,吓得也不敢吭声了。雪帝肖鹰淡淡得说“君无戏言”。他只知道要给予眼前这个女人他所能给予的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世间的一切都遵守着他的规则在继续,然而当爱情来了,这一切都变的无秩序,徐若婵对雪帝肖鹰没有爱,有的只是恨。而雪帝肖鹰却爱上了这仇人的妻子,爱来得这么快,想要逝去忘记一个人,却是那么漫长。雪帝肖鹰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刚才要与虎默婷称兄道弟。但他要给自己一个理由,一个借口可以接近这个女人。世间的一切,在这一刻,无论是台下的呼唤百姓还是他的城池,亦或是他的性命,都显得不重要了,现在只有这怀里的女人是他的一切。

徐若婵已经接近了雪帝肖鹰,本来故事就可以这样结束,杀了他,这个男人,这个害死自己虎哥的男人。然而,她没有那样做,她自己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君王会为自己一句话而去杀戮,一场毫无里头的杀戮,这难道就是爱,而我可以回馈这个给予我这样的爱的男人的却是无尽的报复。

从皇宫奔来的大内侍卫宣安沁和他的仆从们挤进欢呼的人群,来到雪帝肖鹰身边,“报,主君,皓妃今日诞下皇子!”

雪帝肖鹰喜出望外,“哈哈,今天双喜临门,速回宫!”看了一眼宣安沁,心想,还是你这老小子好,来的恰到好处,要不这帮死大臣非缠着我继续纠缠下去不可。

雪帝肖鹰想不管这女子是为了什么,总之我要她做我的女人。我也不管那么多逻辑,凭什么总按照逻辑去活着,累!

雪帝肖鹰拉起徐若婵说,“走,我们回家”。便把徐若婵扶上他的踏雪驹,踏雪驹一声嘶鸣,两旁的百姓分分退让,马蹄踩在即将落地的雪花上,没等雪花落地已经踏到下一片雪花,薄薄的一片雪居然能够承载两人一马!两旁看热闹的百姓也为之感叹,这马不应该是凡间的,应该是天上的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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