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云舒,天边上云朵,就像此时爷爷看护的羊群,奔跑着,欢叫着,朝西边的太阳跑去。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瞪着大大的眼睛,瞅着天空的云朵慢慢地,又快快地向西面移动,稚气地摸摸了身边的小白羊说:“阿呆不要看,万一你跟他们去了就不会想我了,不许你去。”
小羊似乎习惯了是的,咩了一声低头懒洋洋地享受着阳光的温度。
爷爷看着他的小孙女,笑呵呵地说:“小凤,想不想听我给你讲故事啊。”小女娃一听,蹦蹦跳跳地来到了爷爷身边,六岁的小丫头,跑起来两个小辫子随着她节奏东倒西倒的,一头扎进爷爷的怀里。爷爷很爱昵的摸摸她的小脸蛋,抽出腰里的酒壶喝了一口,深情地望着西边的尽头,此时金色的阳光照在爷爷的身上,映着他那充满岁月的脸,爷爷眼湿润了,往地上随着风的方向撒了一口酒。
我是那个小女孩的哥哥,在旁边坐了下来,安静的听着,记录着,想象着。此时此刻似乎所有的羊儿都懂事的安静了下来。
爷爷原名叫陆铭,听爸爸说当过兵打过仗,杀死日本侵略者无数。爷爷的爸爸也是英雄,只是在爷爷面前从不提及往事怕爷爷会伤心。
爷爷缓缓地张开了嘴.................。
在河地境内的,有个地方叫凤启镇,那里山青水秀,有巍峨的高山,有郁郁葱葱的山林,有缓缓流淌的小溪,有宽广的大河,鱼儿满塘,鸟儿满林。这里又地处河地进陕邻的要塞,可谓是商贸发达,车水马龙。
一位管家满头大汗地跑着手里拿着个漂亮的锦盒,神色匆匆,在进大厅时被门槛拌了一跤,可能害怕,也许是担忧。他走到老爷身边小声说了些什么。这位老爷是本镇的镇长陆峰,在民国初期就任,很有威望,学识渊博,见识过人,从来都是处变不惊,可今天面容微露寒色。缓缓地打开了那个盒子,一只金色的凤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位管家名为陆元,跟随主人家姓氏,跟随老爷多年,忠心不二,也了解老爷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的意义。但今天在老爷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感到了一丝担忧。
这位老爷看上去精神饱满,眼神温和,可他的年纪并不大,35岁。古人云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这位即将步入不惑的年轻人,有着超出年龄的稳重,超乎想象的智慧。可今天从他微微低下头的背影觉得他变老了很多,就在那一瞬的定格,眼神中流露的不舍,慢慢地被理智融化掉。慢慢地,沉稳地将手里的锦盒放在了桌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可能是为了更好地定定神。站起来,踱步到窗前,推了推眼镜,望着窗外嬉笑打骂玩耍的一群孩子。“你可知这只凤羽为何物?”,面对老爷的突然发问,还在沉思和焦虑的陆元显得惊慌些,“小的不知,老爷可有什么吩咐,小的尽量去办。”,何其聪明的回答,简短有力的一句话,陆峰看着他的这位儿时的玩伴,生活上的知己,事业上的得力助手,听着窗外孩子的欢声笑语,他感到了些许的不舍,和淡淡的无奈,仿佛是回忆,仿佛是叙说,“这只凤羽,来源于一个组织叫凤灵,就起源于我们这里,由河地和陕邻军务处组建,那是当年孙亦舟大帅率兵从南都出发准备统治河地和陕邻两省,当时准备进军泗河以北时,在这里组织有识之士建立的秘密小队,直接听命于孙大帅调派,一直保留到现在,而且除了历届军机处高层谁也不知道这个组织分毫,而你我祖上均为这个组织成员,这只凤羽的出现就是告诉我,我的儿子被入选,叫去以待观察。”,陆元太了解这位主人,因为太了解,因为太相识,因为太关心,所以他今天说了一句违背老爷意愿的话,“那可否让少爷暂避一下。”,他双手抱拳合十,身体微低,似在听命,实际老爷明白,他这是在抵抗,在表达他的想法,在恳求。可陆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个系国家命运在己身的大勇者,国家高于党派,这是自家老爷的血液里的东西,陆员怎么能不知道。可让他看着长大的少爷去承担这么大的担子,他怎么能忍心。陆峰也不忍心,也心疼,可是他明白这件事关系到了国家局势,也知道躲也躲不过。残忍,在这乱世之中什么不残忍,可这残忍中一点点的温暖也能在感觉上被放大,比如现在的不舍,两个可以说是两省的知名人物,如果说有人知道凤启镇那么一定知道陆府,也一定知道陆家这两个顶梁柱,陆峰,陆元。可他们也是普通人,此时老爷沉默不语,依旧之前的姿势,依旧看着窗外的夕阳。管家咬了下牙,走到外面孩子群旁,冲着嬉笑追逐的孩子们,喊到,“蕊儿,铭儿随我进屋。”,两个人从小就在一起长大,蕊儿一直都像大姐姐一样照顾铭儿。两个小孩子向管家的背影跑去,一直跟到了屋里。
“爹爹”,铭儿跑到了陆峰身边,“叫我什么事啊,我还有事呢,要不等我摔倒外面那个傻大个再说”,陆峰这才发现他这调皮儿子的袖子上有些泥土,还开了个小口,铭儿看到爹爹脸色有些不悦,在被训斥前,忙做解释,“我没有打架爹爹,我是和傻大个打赌我能打赢他,赌两块糖的,不信可以问姐姐。”,平常小蕊儿在怎么护着你,现在也只好低着头,装乖巧,哪里还敢说话。陆元知道这在不说话,这小少爷屁股又得肿了,忙着说到“少爷是在和那人比试摔跤,没有恼怒,就是小孩子打赌没有赌气。少爷啊还不快给老爷解释一下。”,这要在平时这打是免不了,还得再加三十遍的道德经,这也邪了,这小少爷也是上房掀瓦的主,越打越皮实。
“晚上到我房里给我背下资治通鉴的前两篇,背不上来你就别想出去了这个月”,铭儿一听,这难度系数不太大爽快的答应了。“明天你可以去跟你昌叔学武,赶得上再说,别缠着你昌叔不放。”一听终于可以学武了,连想都没想,就拉着蕊儿跑出去了,一路欢笑,估计早把屋里他亲爹刚才那严厉的表情忘在脑后了,跑到院角,冲着那傻大个高喊,你今天先回去吧,那两块糖给你了我现在打不过你,等一个月后我去找你,到时候咱们赌四块的。你可别输了不认帐。蕊儿插着腰走到那傻大个身旁,白了他一眼,你们走吧。陆元看着窗外这俩个小屁孩,一眯眼,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陆峰看着窗外,也想起了,当年他们俩一起也差不多这德性,也就那时身边是大一点的陆元,不是姐姐。他走到书桌旁,拿起笔写了封书信,落上名字,交到陆员手里说,”一个星期后请他到聚星楼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