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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4章 表现

“?”梅林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立刻看向了薇薇安,用探寻的眼光看着对方,希望对方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早就不在族中居住了。”薇薇安侧着头轻轻地笑着,“我早就搬出来了,不在族中居住,就算是女王也无权干涉我领地的人事变动……不是吗?”

“领地……?”梅林有些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之前薇薇安不是说自己出身平民吗?那为什么还会有领地?

“说是领地……其实也就是一处偏僻的小庄园而已。”薇薇安倒是不避讳说起自己领地的情况,“再加上几个仆人……就没有别的什么人了。”

“不过要进我的领地还是要过菲莉这一关的……呵呵,别看菲莉现在这个样子,她曾经可是军人出身的。”

女人……军人出身?梅林立刻感到不可思议,不过想到薇薇安生活的背景后他便生生地压下了自己的疑惑。

在女人占据主要地位的社会里,这应该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她受了重伤,在战场上不能动弹、周围也没有幸存的族人。”薇薇安将目光转向了门口,不过隔着门她并不能看到门那边的菲莉。

“一直都是靠吃附近的尸体存活下来的。”说着说着,薇薇安似乎觉得无聊了一般打了个哈欠,“直到我决定出发去旅行的那天,路过曾经的战场、见到了半死不活的她。”

“……是薇薇安大人救下了菲莉小姐吗?”

“毕竟是同族,除了绕了一点路也没什么不好的。”说到这里的薇薇安表情有些冷漠,“嘛,我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要求待在我身边的。”

“不过倒也不意外就是了。”

“那是……什么意思?”梅林不明白,没想到又不意外,这听起来似乎有些矛盾的说法到底是……

“按照我们族中的习俗,军人一旦离开家族、就相当于死去。”薇薇安的目光仍旧没有收回,似乎回到了遥远的、与菲莉相遇的那一天。

“这个人在族谱上的名字会被标记为已经过世,家族会为离开家中参军的人举办葬礼、就像她真的死了一般。”

“……”梅林愣了一下,低下了头。

是啊……战场残酷,一旦上了战场、就很有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这对家中的亲友来说,不就等于是生离死别吗?

“从此以后,这个人唯一的归处便是战场和军队。”薇薇安转回了头,重新看向了梅林,不过目光……似乎是有了些忧伤。

“就算从战场上活着回来,也不能回到家里……就算回去了,家里人也不会接纳她的。对家族来说,活着回来的军人就是耻辱。”

“这也太……!”虽然梅林能明白为什么在军人离开家的时候要举办葬礼、或者说当这个人已经死去什么的,但为什么离开的家人回到家中却……

“军人的一生注定就是要奉献给战场和军队的。”薇薇安的表情沉静而严肃,和平时看起来完全不同,“军人不需要‘家’这样的牵绊,没有‘家’、自然也不需要‘回家’。”

“……”梅林咬紧了唇,虽然这话说得没错,但不管怎么说都太无情了!

“幸存下来的士兵、不想重回战场又不能回家,不管去哪里都不受欢迎,自然只能浪迹天涯了。”

“所以薇薇安大人才……”梅林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抬起头看向了薇薇安,“难道说,薇薇安大人也是……?!”

也是从战场上活着回来、不想再上战场却无家可回的士兵吗?!

薇薇安突然笑了起来:“猜错了哟?”

“哎?”梅林原本以为薇薇安刚刚那样的表情、还有最后的那句“只能浪迹天涯”不只是在说菲莉,也是在说自己,结果却并不是这样的吗……?

当然,这只是薇薇安哄骗梅林的。她确实就是从战场上活着回来、不想再参与战争而又无家可归的军人之一。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救下菲莉、收留菲莉的主要原因之一。这件事在她得知了阿芙蕾雅的真实身份之后便告诉了她,不过好在阿芙蕾雅并不介意、也没有怪罪的意思。

薇薇安本待阿芙蕾雅为朋友、尽管无意隐瞒却担心要是说出自己的过去会招来对方的厌烦,所以才一直闭口不谈。

但对方是圣魔女的话,有所隐瞒就是大不敬……那个时候的薇薇安是这么想的。

不过几百年过去了,她们也都了解了彼此的习性,有些事情就算不说、阿芙蕾雅也是不会深究、不会生气的。

除了阿芙蕾雅优柔寡断有时候真的让她觉得无计可施以外,和阿芙蕾雅的交往真的让她觉得非常轻松。

“总而言之,我在自己的领地上做事、女王是管不着的。”薇薇安稍微想得远了些,便将话题重新拉了回来,“更何况我和阿芙蕾雅已经约好了,这件事结束后,我们几个人就一起去再去游山玩水。”

“大部分时间我也不在领地,而是四处游玩,这样的话那个游手好闲的女王就更是不会也不想管我的事情了。”

游手好闲的女王?梅林有些狐疑地看了薇薇安一眼,不过并没有发表什么异议。

“我们的女王陛下终日沉溺于温柔乡不可自拔呢。”薇薇安冷哼了一声,“要不是她是阿芙蕾雅钦选的女王,恐怕根本没人会信服她。”

总觉得……那边的世界也很复杂呢。梅林微微咽了咽口水,即便如此,阿芙蕾雅大人也不打算治理一下……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既然如此的话……”梅林觉得自己现在不应该管那么多,比起那些遥远的事情,他最先取得的还是薇薇安和阿芙蕾雅的同意才行。

“那在下想要跟薇薇安大人以及阿芙蕾雅大人一起离开……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阿芙蕾雅大人她……”

“她不会管的,以她的性格、一定会说让我自己来决定。”薇薇安说着,再一次笑着靠近了梅林,“所以说,这件事……最终是由我来决定哦?”

“薇、薇薇安大人……”梅林立刻向后躲了躲,“薇薇安大人,那您……”

“这要看你的表现,不是吗?”薇薇安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可不喜欢没用的男人哦?我之前说过了吧,玫瑰美丽、可却有刺。”

“没有信心能忍住疼痛握住玫瑰的人,可是没资格享受玫瑰的美丽的。”

要不是之前梅林那个晚上想尽办法去救薇薇安,薇薇安也不会给他这么一个机会。其实这个机会也是梅林自己挣来的。

“是!”梅林立刻明白了薇薇安的意思……他能辅佐亚瑟成为王,就绝不会是没用的男人!

“除此之外,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看着薇薇安似乎是满意地笑着准备离开,梅林急忙开口拦下了薇薇安。

“嗯?还有什么事?”薇薇安挑了挑眉,转过身再次看向梅林。

“陛下……他并不希望在下离开。”梅林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把那天的事情说出来,“陛下对薇薇安大人有很深的偏见,若是在下堂而皇之地跟大人离开的话,恐怕陛下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拦。”

“实际上,他不是也已经在‘想尽一切办法阻拦’了吗?”她薇薇安又不是傻的,难道看不出来亚瑟要梅林结婚就是要绑住他、让他无法离开吗?

更何况那天的事情,她早就已经知道了。

“是,所以在下……”看来薇薇安也是早就意识到了,梅林立刻继续说道,“想请阿芙蕾雅大人……”

“不行。”可是没等他把话说完,薇薇安便拒绝了他的请求,“有什么事情,你自己解决。”

“……薇薇安大人……”薇薇安冰冷的声音让梅林的心一寒,他立刻想为自己解释、他只是想要阿芙蕾雅帮他来一招金蝉脱壳而已。

“要是她知道我同意带你走,那你求她、她就一定会帮。”薇薇安转过身,紧皱着眉走到了梅林的面前,身上散发出的气场让梅林心中一慌。

“但我刚刚说过了,我不会留着没用的家伙在自己的身边。”薇薇安的眼神是冰冷的,尽管她对梅林的看法有所改变、却也没到能无条件地接受他的一切的地步。

“他要拦你,那你便自己想办法不被他拦住;若是你真的被他挡住了,就只能证明你并没有跟在我身边的能力。除非……”

薇薇安的后半句故意拉长了语调,梅林咽了咽口水,却没敢问出口。

“除非,你只想做我的一个玩具。”薇薇安说完这句话,便又转身走向了房门。

“对了,最后警告你一句,跟我们走……可是有风险的。”

“风险?”梅林刚刚有些松懈下来的精神立刻紧绷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有风险?

“意思就是,一旦你真的跟我们走了,就算你死了,也别想再回到你原来所在的这个世界来。”薇薇安刚刚的冷漠瞬间烟消云散,她再次莞尔笑了起来。

“我们的世界和你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可是有着完全天差地别的区别的……到时候若是接受不了,不管你怎么求我们、我们也不会放你走的。”

“到那个时候,你就只能过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活了。”

“……”梅林的表情凝固了一个瞬间,不过很快便坚定地回答道,“请薇薇安大人放心,在下已经做好觉悟了。”

“……希望你是真的,做好觉悟了吧。”梅林的反应稍稍有些出乎薇薇安的意料,她还以为梅林这种性格怎么也应该皱个眉、犹豫一下才会说自己准备好了呢?

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给出答复了……不过要是他以为只是在男女尊卑的地位上有差别而做好觉悟的话,可能他要失望了呢?

这么想着,薇薇安越来越期待起梅林的表现了——他能不能甩开亚瑟王的阻拦的表现,以及在来到了魔女族、知道了全部的真相以后的表现。

只是想想都让人觉得愉悦。阿芙蕾雅,这次我找到了不错的新玩具哦?

薇薇安把开心写在了脸上,笑着说道:“期待你的表现哦?”

“那么给你的奖励,就等到这一切结束之后再说咯。”

说完,薇薇安便拉开了梅林的房门,跟守在门外的菲莉以及娜塔莎两个人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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