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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走失的灵魂

阿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接到了系统的联络,他只能不耐烦地把墨羽这边的事情丢下,直接点开了系统。

“我已经确认过了,秦火冰的生命活动仍旧存在。”刚打开系统,薇薇安便立刻出现在了弹出来的屏幕上,开门见山地说道,“不过很奇怪,搜寻不到秦火冰的灵魂。”

“!”墨羽愣了一下,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抬着仍旧在颤抖的手臂伸到了口袋里摸索着什么。

“还活着……?”阿佑脸上的阴云在一瞬间烟消云散,“这么说……女王陛下他没事?”

薇薇安的表情仍旧严肃:“不能说完全没事……因为秦火冰的灵魂现在下落不明,他现在也处在完全真空的状态。恐怕是因为被融合,灵魂一起被带到了现在秦火冰的灵魂所在的空间里了。”

“那……!”阿佑瞬间有些焦急,正要开口询问便又被薇薇安的话打断了。

“暂时没有危险。”薇薇安的脸色其实也不是那么好,“但还是要尽快找到秦火冰的灵魂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会搜寻不到灵魂的讯号。以及,我感觉很奇怪,既然秦火冰的灵魂都已经不在这里了,为什么她的生命活动还在进行,这一点你也需要去调查一下。”

“调查……等等,怎么调查?我连那女人在哪儿都不知道!而且我们明明是为了她的安全才把她带走的,要不是那女人擅自逃走,才……”

“是你们的手段太强硬了!”说到这里,薇薇安的脸上居然浮现了一丝怒气,“我让你们去保护她!你们做了什么?你居然自作主张、把她带走关了起来!只要你老老实实跟她说,你是我派过去保护她的就不会多出这么多是非来了!”

“我是女王陛下的侍从、我的任务是保护女王陛下,只听从女王陛下的命令!我凭什么要听从你的指派?!”关于这件事,阿佑其实也是很不满的,“说到底,还是你根本就不应该擅自把女王陛下送到这边来!”

“那是他自己的决定!”薇薇安这时候的脸色已经是铁青了,“你不过是只妖怪,根本不可能会理解那个人……圣魔女对他、对我、对整个魔女族的意义!”

“若是找不到她回来,就算你把他强锁在城堡里,他也什么都不会做!你对他们之间的事情根本一无所知!若不是她还会转生回来,你的女王陛下早就随她而去、根本不会在这个世界停留了!还有,我告诉你,镰鼬,你不要太看得起自己了!什么叫做你是女王陛下的侍卫,你们两个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留在女王陛下身边,不要以为只有你们知道!在魔女的领域,还没有我薇薇安不知道的事情!”

说完,薇薇安干脆直接关掉了和阿佑联系的系统,周围除了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刻意装作充耳不闻来讽刺阿佑的、还在嬉闹的酒吞和那个女人外的声音以外寂静得可怕。

墨羽默默地看着手掌心上的那个小小的吊坠,这是被秦火冰偷偷留下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自己设计的所以舍不得丢掉,是他无意间发现的。

尽管心痛……但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是对她表达出了希望能带走这个的意思,指着它、指了几下,秦火冰便懂了。

“不会觉得很伤心吗?”

“……”并不是因为说不出话,这一次是真的因为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伤心?不,应该不只是伤心才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要这个东西,是想带在身上的话,或许在机缘巧合之下、还会被那些故人认出来吗?

不,或许自己的余生便会如笼中鸟一般,再也见不到那些故人了吧?

“如果……你觉得没关系的话,就把它拿走吧。”秦火冰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以前都没注意到过,秦火冰真的很喜欢叹气,“本来也是为了你而制作的东西,只是现在已经没有过去的功效了。”

“现在的你……是靠移植在脊骨上的那根黑色的羽毛维持生命状态的。”秦火冰把它从装着那吊坠的小盒子里拿了出来,交到了他的手上,“对不起。”

那个时候的自己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吊坠,并没有对秦火冰的那句“对不起”给出回应。

秦火冰……对自己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不知道为什么,在现在的这个关头,墨羽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那个时候,他确实是把她当做敌人的、彻头彻尾的敌人。

她是被楚唯泽叫来的裁决人,是偏向楚唯泽那一方的,楚唯泽利用她的力量制造了很多不利于自己的形势,如果没有她,一切都会顺利得多。

但是……

“学长,我遇到阿龙了。”原本已经绝望、等待最终裁决的自己,一点都不想听到那些事情……关于自己的过去的那些人的那些事,他们都已经过去了,就让他们过去吧,洛云飞死了、东方逸也死了,对彼此来说,都已经是过客了。

“学长,你不想听吗?”

不想听!不管他们说了什么!都不想听!饶了我……我现在、我……已经、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阿龙他说……有话想对你说,但是被我拒绝了。”

是吗……一切重归于平静,绝望也……

“我不能冒险、让现在的你与他见面……至少不能让你们在现实的世界里见面。”秦火冰的额头贴着冰冷的培养罐的罐身带着淡淡的哀伤说道,“只是、阿龙的那个样子,是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对你说……我相信一定是这个样子的。”

“我不能替他传话,因为很多话,如果不是自己亲口说出来的,就没有意义了。”这个时候,他隐约地记得她好像是笑了,“但是我……现在有‘万千梦境’的力量,这也是我突然想到的……”

“我可以引导你们的梦境,交接在一起……这样,你们就能在梦中相见,听他亲口对你诉说了。而在一切结束以后,无论对阿龙、还是对你来说,一切都只是一场珍藏于心的梦境罢了……”

秦火冰……

“如果学长想的话,我也可以带你到洛先生的梦境中去……”

不、不要……我不想看见、不想听见……也不想以任何形式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学长、我带你去见见阿龙吧……”

阿龙……

她和楚唯泽不一样,她并不是什么心肠歹毒的人,多亏了她,自己才在一切都结束以后的最后,见到了自己最宝贵、最珍视的弟弟。

“秦、火冰……”刚刚那个女人说,她的灵魂不见了,但是生命活动还在?也就是说,秦火冰很可能还活着,并没有死……

墨羽勉强地收起了那个吊坠,伸出手抓住了仍旧踩着自己的阿佑的裤管:“秦、火冰……”

“你这家伙……”阿佑本来还在心烦意乱,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又来纠缠,几乎立刻就要加大力度让墨羽直接一命呜呼了,“还这么没完没了的?!”

“等等!阿佑!他应该有话要说!”阿菊急忙上去拦住了阿佑,“你看他的眼神。”

墨羽的眼睛看起来很澄澈,真的像阿菊所说的、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

阿佑愤愤地收回了脚,阿菊靠了上去,轻声问向墨羽:“你认识秦火冰吗?”

墨羽点了点头:“秦火冰……我……”

对于墨羽来说,尽管他的思路非常清晰,但是因为被秦火冰强行删除了使用语言的记忆,却很难清楚地表达出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明明它们就在脑海里打转,可就是没办法排列组合到一起去,只能干着急。

“嗯,我知道了,你认识秦火冰。”阿菊急忙点了点头,她不知道墨羽为什么说不清楚话,但是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你很在乎她吗?听我们说她被杀了,所以很着急、很伤心很生气?”

大概……确实是这样吧。墨羽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沉重地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是这个意思。

阿佑和阿菊对墨羽和秦火冰之间的事情并不是那么清晰,但多少清楚一二。

阿菊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后,再次轻声地、害怕墨羽没办法理解自己的意思而故意放慢了语速道:“那么,你也听到了。她的生命活动还在,但是灵魂不知所踪。”

“所以,她可能还活着,只是灵魂暂时不在自己的身体里。”阿菊这么解释道,“你不要着急,我们也是想保护秦火冰小姐的。这件事情,也是因为我们强行把她带走,所以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我们会负责到底的,所以你不要着急。”

“我们会尽力找到秦火冰小姐的身体,和她的灵魂,让她平安无事的。”阿菊这么说道,同时注意到墨羽似乎还是有什么话想说的意思,这么看来刚才他们的对话,墨羽应该是没有障碍地理解了,可是为什么他看起来并不会说话的样子呢……

“你还想说什么吗?”以防万一,阿菊还是多问了一句。

“秦火冰、梦……”墨羽也尽量放慢了语速,想要尽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这或许是找到秦火冰现在下落不明的灵魂的重要线索,也是在他看着那个吊坠的时候突然回忆起来的重要线索,“梦、梦、梦……梦、境……”

“什么梦?”阿菊不能听明白,“你想说什么?什么梦?秦火冰小姐的梦境怎么了吗?”

墨羽沉默了一下,想了很久怎么表达,他最终尝试性地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希望这下他们能明白:

“万、千、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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