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的黑色山脉,呜呜呜的凄惨叫声时起时伏。天空中挂着两轮银月,那西边比较大的,叫碧池,听说是久远时代从天外突然飞来的,虽然它显得比较大,但是亮度反而没有东边的白茫那么耀眼。
以前白茫不叫白茫,而是叫白牙,它是大明王朝历经数万年战争,统一了这片大陆后,帝令改的称谓。据史书记载,大明王朝建国之夜,白牙突然放射出万丈光茫,整片大地被照耀得如同白昼,因此大明开国帝君有感而发,改名白茫并写入大明律法。
天空万里无云,但是整个相国府却静得惊人,只有有数的几间房屋发出微弱的灯光。
“公子,别害怕,那是乌耄鸟在叫。”一名宫装少女,轻轻对着那紧紧抱着锦被,倦曲于黑檀木床上的孩童说道。
孩童七八岁的样子,清秀的脸蛋写满苍白,身体微微发颤,手上紧握着一块稍稍泛红的玉块,他从来没有见过爹爹那样异常的行动,遣散了苦心经营十数年的闲庭别院所有门客,然后又交给他这种奇怪的东西。
这是异人炼制的定脉石,只要在里面注入某个人的血液,便可感知那人的生死状况。
现在定脉石越来越冷,少年的心也扑扑的跳,传说听到乌耄鸟叫,本身就是不祥,他从来没这么心慌过,身为大明王朝堂堂相国的独生血脉,在此之前他甚至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秋菊,我爹还没回来吗?”少年的声音小得似乎自己都听不清。
“公子别担心,老爷不是每次都是这样,有时候连续几天都没回来。我已经吩咐秋霜,老爷回来的话,一定第一时间告知公子。”名叫秋菊的少女说道。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公子,公子!”
“秋霜,你们怎么冒冒失失的,没见公子正在休息?秦先生,卢先生,你们怎么也来了。”秋菊见秋霜慌慌张张的进来,气鼓鼓说道。
“公,公子,大事不好了,听说老爷出事了!”秋霜扑到少年跟前,手上紧紧抓着一角锦被。
“啪!”定脉石碎了,碎片缓缓从少年那稚嫩的掌心滑落,洒在胸口的衣物上,少年好像呆了,双眼无神的看着那无数的碎片。
“明安公子,事情有变,我们要带你走。得罪了!”秦先生用被子卷起床上的少年,甩出天金绳绑在背后,“两个丫头改装速逃,再晚都得死!卢炎兄弟,快祭出铜蠓车。”
名叫卢炎的黑衣秀士从怀中取出一物,打开机栝,瞬间一辆形如蠓虫的古铜色异人车展现在面前,卢炎跳入车体内部,喝道:“秦刚速速上来!”
秦先生转眼已经跳入车体,只见黄线闪动,车子已经风似的从相府后门激射而去。
“秋菊,秋霜!”明安下意识的喊叫道,然而只觉风声呼呼从耳边划过,瞬间感觉已经出了皇城。
就在车子离开相府的瞬间,距离相府不远的某座塔楼上发出几声夜魈般的冷笑,右手轻轻一挥。从周围同时射出速度丝毫不弱于铜蠓车的银色光线,朝黄线消失的方向追去。
“秦先生,我们要去哪?”明安被绑在秦刚背上,很不舒服。
“运气好的话,到天牮谷就安全了。”秦刚把天金绳稍微整理了一下,让明安舒服些。
“不好,前面有状况。”卢炎喝道,铜蠓车突然转向,闪进密林中。
“怎么了?”秦刚问道。
“感应石上显示前方有大量气息,应该是皇军,还是先绕开。”卢炎控制着铜蠓车很快穿越了密林,进入黑鸿山脉。“坏了!后面也有人追来了。速度好快!是银蠓车!”
感应石上的气息越来越重,似乎已经不到百里距离。
“秦刚,快使用那东西!”卢炎控制着铜蠓车忽左忽右,试图摆脱对方,但是明显已经被锁定了方位。
秦刚肉痛的从怀里掏出一锭金色物体,用力扯下一小块,扔进铜蠓车机栝旁边的小孔中,这时铜蠓车发出阵阵金光,速度提升了数个档次,往深山猛冲进去。
“见鬼!他们用了金源土!”一辆银色战车眼看就快追上,却突然间又被抛开距离。“用银源土!追不上大家都要死!快!”随着小撮银色物体的投入,几辆银蠓车速度也飞涨起来,朝铜蠓车方向一闪而没。
“他们追上来了!”卢炎操作铜蠓车迅速拐了一个大弯,从两山中间的峡谷飞窜过去。这时却听嘣嘣的声响,几团金色的火焰从车旁爆起。
“金蠓车!糟糕,他们出动了金蠓车!”看到那只有金蠓车才能发出的攻击,秦刚的心凉了半截!
“放多点金源土!”卢炎大喊道。
秦刚飞快的掰下小半金源土,扔进机栝洞中,这时铜蠓车身上发散出金光,已经达到极速,光线闪亮间便驰出数里。
“跑得掉吗?嘿嘿。”眨眼间原地金光线条闪过,速度竟然比用了金源土的铜蠓车更快半筹。
天并不热,但卢炎头上布满汗水,金源土的消耗太大了,这样下去,就算不被击中,到金源土用完时,也只有束手就擒。他再次大拐了一个弯,突破了峡谷。
“乌耄草?前面是乌耄草原!完了。”卢炎看着眼前灰蒙蒙的无尽草影,一时间竟然忘记操控铜蠓车。
嘣!后方的金蠓车发出特有的金光炮,狠狠的击中铜蠓车尾部!铜蠓车如同一颗流星,栽入数丈高的乌耄草丛中。
“大人,乌耄草原?”金蠓车上传来一声惊呼,停在原地。
“蠢货!”一名身穿金色官服的中年人从金蠓车上走了下来,望向不远处的乌耄草原,空气中散发的金属气味还没有消散,前方掉落了零零散散的黄铜碎片。铜蠓车已经遭受重创,但是被打入乌耄草原!传说中的死地!
呜呜呜!乌耄鸟就像在耳边鸣叫,饶是官服中年人一代枭雄,也不禁心中微颤。
这时数辆银蠓车也赶到。
“你们几个,上!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官服中年人对银蠓车喝道!
“可是大人,前面是。”银蠓车上传出惊恐的声音。
“谁后退,灭满门!”官居服中年人怒喝道。
话音刚落,几辆银蠓车银光闪烁,成排驰向乌耄草原。谁知刚越过最前面的数里深的乌耄草,银蠓车便直接下坠,完全失去运行动力。
“给我进去找!”官服中年人大喊!
银蠓车的十数个黑衣人,只能心中发寒下车走进乌耄草原。
数丈高的乌耄草,在夜风中飘荡,发出沙沙的声音,密密麻麻看不到边,脚下铺满乌耄草的残叶,层层叠叠,分不清哪些是泥土,哪些是落叶,入眼的是一片黑色,草叶轻轻划过皮肤,带起一条红色的血水,没入地面,一名黑衣人颈部被切割出一条血口,轻轻的躺下,似乎很安详。
“小心开花的草!”有人惊恐的叫道。
“带籽的也别碰!”又一名黑衣人躺在地上。
“地上的,籽!”乌耄草的种子,顺着伤口潜入血液,在这名黑衣人心脏位置安眠。
“救命啊!”剩下的黑衣人下意识要逃,然而腿却不听使唤再不敢动,地上全是种子,周围全是开花的,结籽的乌耄草。
呜呜呜,四里恢复一片寂静,就好像从来也没人进去过,从来也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只有那乌耄鸟的声音,依旧那么惊悚。
“大人,全死了!”
“快撤。”官服中年人看着最后一颗定脉石破碎,只觉浑身发寒,金蠓车飞速后退,转眼消失在远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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