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彬的话音刚落,刘正风还不待做出回应,定逸便迫不及待走到刘正风身旁劝道:“左盟主此举正好,咋们习武之人最重义气,在江湖上逍遥自在,何必为官呢,若是刘师弟金盆洗手,那实在是太遗憾了。还望刘师弟三思啊!”最后一句三思拖得比较长,显然对刘正风金盆洗手一事不太认同,想要劝刘正风归心。
可是刘正风既然铁了心要金盆洗手,又岂是定逸一句两句就能够劝得回来的,再说了,以刘正风和曲阳的基情,他也断然不会放弃今日的金盆洗手的。
只见刘正风略微思索,便道:“当年砸门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江湖上的正气,遇到和咋们五派有关的事情,大伙必须听命于盟主”刘正风目光一转,看向费彬手中的令旗道:“这面旗,是咱们五派共同所制,见旗如见盟主,原是不错,可今日,刘某是金盆洗手,既没有违背江湖上的道义,也和五岳剑派无关,所以便不受令旗约束。”嘴角咧过一丝轻笑,接着道“还望费师兄回去转告盟主,刘某,不受令旗,请左盟主恕罪。”说罢抱拳揖礼,只是那神情,确实舒缓不少。
费彬听得刘正风这一番说辞,脸色颇有些不悦,冷声道:“左盟主千叮咛万嘱咐,请师兄暂缓”而后语气一低“这也是为师兄好啊”
刘正风一声轻哼,不解的道:“这我就有点不明白了,刘某金盆洗手的请柬早已恭恭敬敬的送上了嵩山,并附有长函,若左盟主真是好意。为何当初不加以阻止,知道今日此时此刻才派费师兄过来阻止。”话音越说越高,显然,刘正风也是动了怒气了“这不是让我刘某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出尔反尔,让着天下的英雄看我刘某的笑话吗。”
费彬依旧不冷不热,语气不变的道:“左盟主既然已经下令,这金盆洗手,我想今日是不能了,除了这令旗,在刘师兄面前的还有我费某,难不成要我出手阻止不成。”
刘正风一声冷哼,转过身来,抱拳对着李乘风等众人道:“各位朋友,并非刘某一意孤行,只是这费师兄处处咄咄逼人。如果我刘某为武力所屈服,还有何颜面立足于天地之间,刘某头可断,志,不可屈。”说罢,转身便将双手往那金盆之中伸去,显然是打算直接将这金盆洗手给继续下去,不给嵩山派的面子了。
费彬见刘正风不肯听从左冷禅的命令,还要继续金盆洗手,脸上哪里能有好面色,当下便出手,一掌打出,将刘正风那洗手用的金盆给生生震飞,其中的水四溅各处,刘正风一个退步,躲过四溅的水,面色也有些不好。
随即,堂外走过来几个与嵩山派一样服饰的人,还压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与孩子,长剑紧紧贴着他们的脖子,只见那女子面含泪光,见着刘正风,楚楚可怜的道:“后堂来了一帮人,不许我们踏出家门一步。”
刘正风面色突变,看着费彬,怒道:“你们嵩山派未免气人太甚,你们今天若敢伤害我的家人一根头发,你们嵩山派所有弟子皆身为肉泥,”右手指着在场的众人道:“想对付这里的英雄豪杰,未免尙嫌不足。”
”刘师叔所言正是,费师叔,你这等掳人妻儿的行为,可不像是我正道人士所为。“令狐冲也看不过去嵩山派的行为,站出来指着刘正风的妻儿,面色颇有些玩味的道。
费彬看了看令狐冲,瞥了瞥嘴角,咧过一丝不屑,目光转道岳不群身上,道:“岳师兄管教的好弟子,竟敢如此和前辈说话,难道这便是你华山派的门风。”说完还用玩味的眼神看着岳不群,似乎是想看岳不群这个谦谦君子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以岳不群的心机城府,哪里是费彬能够与之相比的,只见岳不群拱手微礼,不咸不淡的道:“我岳不群如何管教徒弟不用你费师弟来管,倒是费师弟你,掳人妻儿,威胁同门师兄弟,传出去,不怕丢了你嵩山派的脸面吗!”
“你!哼,“费彬被岳不群一挤兑,哪里还说得出话来,此时一旁的陆柏见势不对,出声提醒道:”岳师兄口舌犀利,师兄何必与他多费唇舌,还是先将眼下这事给处理了再说。”
“岳师兄,若论口舌之利,小弟自愧不如,只是这是我等长辈之事,哪里容得他令狐冲一个小辈插嘴,还望岳师兄多加约束,免得传出去岳师兄收徒不慎,不知道尊重长辈。”费彬经陆柏提醒,脑袋立马转了过来。对着岳不群阴阳怪气的道。
”孽障,还不退下“听了费彬的话,岳不群的脸色顿时变冷,对着令狐冲呵斥道。
对于自己的师傅,令狐冲还是不敢违背的,当下拱手作揖,默默地退到岳不群的身后,不在言语。
此时,李乘风也有点看不下去了,你说你不准人家金盆洗手搬出个五岳盟主的令旗倒也说得过去,可是现在竟然还将人家的家眷给捉住了,予以要挟,确实让李乘风有些补分,当下从人群中走出,冷冷的道:
“你们嵩山派未免也太霸道了吧,不许人家金盆洗手竟然还抓住人家的妻儿来要挟,这就是你们嵩山派口中所说的正道行径吗?”
看着年岁不大的李成风竟敢出来搭话,费彬的脸色甚是难看,指着李乘风斥道:“你又是何人,黄口小儿,也配出来管我嵩山派的闲事。”
“哈哈哈哈”李乘风先是几声大笑,而后便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乘风是也。”
听到李乘风自报姓名,费彬先是略微思索,便想起了半月之前门内探子自福建传来的消息,也是个叫李乘风的年轻男子,一招杀了余沧海,救了林震南一家,而且据属下回报的李乘风的样貌年龄,和眼前的这人破有许多相似之处,当下目露疑色,追问道:”李乘风,可是那个杀了余沧海的李乘风。”
“哈哈,余沧海,卑鄙无耻,欲灭人满门,夺人基业,我刚巧路过,顺道便将他解决了。”李乘风负手而立,站在人群中央,颇有些意气风发。此时,岳灵珊和劳德诺也认出了李乘风,只是见他在这正道集会之中如此光明正大的承认自己杀了余沧海,眼中都满是震惊。两人对视一眼,而后便都不解的望着李乘风,看他接下来准备如何处理此事。
定逸听到李乘风承认自己杀了余沧海,当下大惊,震惊的望着李乘风,似有些寻根问底的道:”乘风,你当真杀了青城派的余沧海?“
见识定逸询问,李乘风便拱手回应道:”是的,师太。“
定逸见李乘风如此直接的承认,不由得怒气上涌,双目圆瞪,指着李乘风“你你你”一连三个你字,将此刻定逸的心情毫无掩饰的体现出来。
李乘风又是一个拱手,道:“师太,现在不是讨论此事的时候,个中缘由,之后我再向你详禀。”
“好好好!我看你有何解释!“然后一甩衣袖,气愤的回到座位上坐着去了,只是眼中的怒气还未消。
李乘风见定逸这怒气冲冲的模样,心底也颇有些无奈,不过转瞬便又将这无奈抛诸脑后,自己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我自逍遥无愧于心便是。当下心中便更加肯定了要救下刘正风妻儿的念头。
李乘风扫看了一眼费彬,又看了看陆柏,最后将目光放到刘正风的妻儿身上,缓缓地道:”我不管你嵩山派如何,但是今日,我李乘风在此,便容不得你们对刘正风的妻儿如何,至于你们与刘正风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我不想知道,也不愿去管,但是,今日若是这刘正风的妻儿有半点差错,别怪我翻脸无情,你们嵩山派,能有几人活着离开衡山就不好说了。“语气之中,满是威胁之意,虽说声音不大,但是那股子冷意,和不容拒绝的霸道却令在场的诸人无不为之咋舌。
第一次,第一次有人敢在五岳剑派之首的嵩山派面前如此说话,再看看李乘风的年龄,众人大多都觉得他是在自寻死路,也有的人听说过李乘风一招秒杀余沧海的事迹,对李乘风此时的行为,也有着一丝看戏的态度,毕竟这个江湖,平静的太久了,好不容易跳出来一个打破这个平静的人,大家都乐于看热闹。
至于少林和武当,这两个正道的泰山北斗当然不会阻止别人挑衅嵩山派,这几年嵩山派发展的势头太快,隐隐有赶上他们的趋势,如今见到有人去掠嵩山派的锋芒,他们当然乐于看戏。人群之中,岳不群的眼角掠过一丝奇异的目光,只是测科在场的众人都将目光放在李乘风和费彬以及刘正风的身上,而且以岳不群的城府,又怎么会让人发觉他的不对。
“小子口出狂言,太不将我嵩山派放在眼里了,真以为杀了余沧海就都没了不得了吗,今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嵩山派的厉害,替你家长辈教教你怎么做人”陆柏哪里受得了李乘风如此威胁,内力运于掌中,当下一掌打出,直奔李乘风的面门而去,这一掌是含怒而出,劲力十足,足以开金断玉,碎石裂碑了。
”乘风大哥小心“确实仪琳,见陆柏一掌击出,怕李乘风受伤,着急的提醒道。
见陆柏这来势汹汹的一掌,李乘风嘴角咧过一丝轻笑,风轻云淡的道:”仪琳妹子莫担心,且看大哥我来灭他气焰。“说罢眼中精光一闪,右掌随手打出,后发而先制,正好打在陆柏的掌心,双掌相交,陆柏面色露出一丝残忍,心道:”小子找死,敢直接我这一掌“当下全身内力会于掌心,向李乘风打去。
陆柏全身内力尽出,本以为对面的李乘风会立即被打退,哪里料到两人掌力相交,只觉得撞上一座山岳,任凭他百般手段,竟丝毫奈何不了李乘风,只见李乘风嘴角掠过一丝笑意,讥讽道:”你便是这般替我家长辈教我的,也罢也罢,还是让我来教教你吧!”话音刚落,陆柏只觉得手心传来一股巨力,沿着手臂直入内服,对上自己的的真气竟如摧枯拉朽一般,直入五脏,脸上是惊恐万分,双目圆瞪,不可思议的望着李乘风,而后身子直直的往后倒退,飞去三四丈远,于空中喷出一口热血,似乎还夹杂着几块内脏,狠狠的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陆师弟。”费彬见陆柏倒地,连忙上去扶起,见陆柏晕了过去,立马探了探他的鼻息,知道她只是晕了过去,当下长舒了一口气,而后便震惊的望着李乘风,惊骇的道:“阁下好浑厚的掌力。”众人也都被这一幕给震撼住了,坐在椅子上喝茶养气的定逸也被震的从椅子上站立起来,他知道李乘风的武功高强,但是却怎么也料不到李乘风的武功竟然到了这个地步,连嵩山派的陆柏都在他手上走不过一招。当下心中五味杂陈,有兴奋,也有些许忐忑。看向李乘风目光也有了些许的改变。
至于场中的其他人,那就更加的不堪了,齐刷刷的用着发现新大陆的眼光看着李乘风,又岂是仪琳这个小妮子,张大了嘴,一只手捂着,呆呆的看着李乘风,就傻在那里了。
大家似乎都沉寂在李乘风所带来的震撼当中,只有岳不群早早的从震惊之中醒悟过来,看向李乘风的目光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之意。
李乘风也不去理会众人的震撼,淡淡的道:“一般一般,对付你们几个跳梁小丑还是足够了。”
费彬面色顿时拉长,盯着李乘风,一字一句的道:“阁下当真要与我嵩山派结这个梁子?”
李乘风翻了个白眼,道:”难道说这还不够明显吗?还是你人太蠢?“
”你“费彬指着李乘风,竟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你在指一个试试”李乘风话音一冷,目露杀气,冷冷的看着费彬。
费彬被李乘风的气势给震慑住了,要知道,这位可是连余沧海都说杀就杀的狠人,说不得还真敢对自己动手。当下低下头去,不敢去对视李乘的目光。
“哈哈哈”李乘风仰天几声大笑,身形一掠,鬼魅般的来到那几个压着刘正风妻儿的嵩山派弟子身后,两个手刀,将那二人打晕,一手一个抱着刘正风的妻儿直接掠出厅外,直接消失不见了。
“刘正风,你的妻儿我替你保了,若要寻他们,城外十里竹林。”
场中众人还没从先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就见李乘风以及刘正风妻儿消失的身影,空气之中,只留下这么淡淡的几句话。至于后面一句,则被李乘风用传音入密的功夫送入刘正风的耳中,在场众人只能听见前面李乘风那霸道的话语,心底都莫名的生出一股忌惮之意。
刘正风朝着李乘风离去的方向深深一个作揖,在心底暗暗感激“多谢!“而后转过去看着众人,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准备迎接接下来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