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是三月份的季节,可是梁城的天气依旧十分的寒冷。不时吹起的冷风使人不禁缩着脖子,四野里连只小鸟都见不到。这种天气还是躲在温暖的屋中升起一堆火烤着各种美味的野味才是最舒服的。
“这鬼天气,赶紧到夏天吧,夏天来了就好玩了。”穆风裹了裹身上破烂的棉衣一边行走一边嘟囔着。
“好了小子,别抱怨了,等到了地方就暖和了,再坚持坚持。”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同样也是一身破烂衣服的走在穆风的身边。
空旷的大街上基本没几个人在行走,偶尔有一两个也是低头匆匆赶路。只见一老一少以相同的模样,双手放于胸前互相伸进袖子中,缩着脑袋匆匆的赶着路。
“开门,开门,我说老家伙,再不开门我可是要踹门了啊!”
在一个不大的胡同中,一名花白胡子的老者一边粗暴的拍着一户人家的木门一边嘴中骂骂咧咧的喊着。
“喂,我说老鬼,你本来就是个老头,能被你喊作老家伙的,那得是多老啊,不会牙都没了吧!”一名长相颇为清秀的少年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大棉袄,蹲在一旁缩着脑袋冲敲门的老头打趣的说道。
“老头子我牙口好的很,一顿吃个几十斤的肉食还是没问题的。”就在少年话音刚落之际木门从里面打开,走出了一位白发,白眉,白须的‘青年’,对,没错至少模样是一位青年。
“我说你小子是作死还是怎地?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以后敲门轻点,这百年老门你再给老子拍坏了怎么办?还有,你小子是要让我说多少遍,不准喊我老家伙,我很老么?你说我老么?”
本来还有那么一点仙风道骨模样的白发青年一张嘴对着那拍门的老头就是一顿痛骂,看到这个场面,真是毫无违和感。
“嘿嘿您不老,您一点都不老,咱俩出去人家一定会把我当作爷爷把你当作孙子的,嘿嘿不老,不老。”老头一阵坏笑,打出了一个十分形象的比喻。
那白发青年似乎已经习惯了老头这些浑语,也不以为意,只是顺腿一脚将老头踢飞出去了两三米远,然后转头微笑的向那少年问道
“你便是穆风?”
“不错,只是不知找我何事?”
穆风行了一礼回答道,虽然年纪尚小,可是从小便在这梁城厮混的穆风,各种人也算是见的不少,遇到什么人说什么话穆风还是知晓的。
眼前这位虽然看着年轻,可是从其衣着气质上看,倒也像是一位贵人。至少这位白发青年身上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就算是在梁城城主身上也是没有的。
所以虽然不知道这位的身份,可是穆风倒也不会失礼,更不会像那老头一般满嘴浑话。
“倒也无什么大事,只是听我家这位不成器的后辈说在这小小的梁城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小家伙,闲来无事便来看看。”
白发青年盯着穆风,很是随意的说道,不过从其不是变化的目光之中,穆风倒是有一种打量物品的感觉。
“我说老家伙,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这位小兄弟可是我找到的,是否合适?”
被踹飞的老头不知何时爬起,又凑了过来,满脸挂着得意的笑容。不过此时这老货脸上的微笑却让穆风觉得怎么那般的猥琐?
穆风本是这梁城的一名孤儿,不过却是好运,被梁城一位看守城门的老兵发现并收养在家中。
用现在话说穆风也算是在部队大院里长大的孩子,从小便是接触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而那老头,则是一个月前在穆风在城外与几名伙伴烧烤时遇到的。
用‘大表’的话说,这老货当时就像看到大骨头的狗一样缠着穆风,一脸如同现在一般的猥琐的笑容。
不过老头虽然长得有点像拐卖孩子的不良奸商,可是出手却是大方,先是请了穆风连同几位小伙伴一起在梁城最好的酒楼中吃喝腐败了一顿,又带这几人去马场策马奔腾了一番,更是拿出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彻底拉拢了穆风连同其他的几名孩子。
按照剧情来说,下一步,这位不良老爷爷就会联系买家,将穆风几人直接捆绑带着,卖到那鸟不拉屎的山里,一辈子也别想回来了。
这不,今天老头一大早就把穆风给喊了出来,说是要去一个好玩的地方,本就孩子心性穆风经受不住诱惑便不顾冷风,跟这老头跑到了这里,可是却遇到了这个更加极品的白发青年。
明明长的不比穆风大几岁,说话却是老气秋横的,更重要的是从其眼神中穆风觉得,下一步这青年就该跟那老头谈价钱了。
“嗯,这次表现不错,有赏。”
果然,穆风脑海中刚刚冒出这个念头,便被那白发青年的一句话给证实了。
“嘿嘿,那必须的吗!”
花白胡子老头听完白发青年的话之后搓了搓手脸上的笑容更加浓厚了,穆风看了看这老货的脸,又想起了‘大表’的另一句话:这老货,笑的脸上的菊花褶都开了。
“我说二位,今个喊小子过来究竟何事?这大冷天的如果没事,小子就先回去了。”
穆风一边说着,双眼一边瞄向胡同口寻思着能不能跑出去,毕竟从这个老东西的脸上,穆风感到了一种不怎么好的感觉。
“别急小子,先进来再说,不会卖了你的。”似乎是看出了穆风心中所想,白发青年轻笑的对穆风点了点头,然后先进入院中。
穆风见状也不矫情,卖就卖吧,不就是一百来斤肉么,有啥大不了的。心中想着便不再犹豫抬脚就进入园中。
“嗯,不错,果然没看错这小子。”那老头将穆风前后的表现全都看在眼中,不过在穆风毫不犹豫的进入院中不禁透露出一种赞扬的表情。
虽然从外边看去,这只是一座略显古老的小院,可是院中却又别有一番景致。明明只是初春的季节,梁城其他地方还是一片干枯的景象,可是这小院之中却是遍地翠绿。
院中各色花儿却是竞相绽放着专属于自己的灿烂,各种小树盆景也是散发着灼灼生机。
“似乎这院中不怎么冷了。”穆风惊讶的看着这明显与时节不同的景色有些诧异地说道。
“只不过是改变一方小天地的环境罢了,小道尔。”前面行走的白发青年听到穆风的疑问之后微笑的说道。
在外面看来不过约百多平方的院子,三人确实走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中途的景色却又一次的让穆风大吃一惊。
小院深处的一片空地上种植着各种各样的小草,以及一些开着花的,结着果的矮小植被。
只不过这些花儿啊,草儿啊的周围都围绕着一层淡淡的薄雾,不对,那是薄雾吗?好吧,穆风承认他不知道,就连那些花儿,草儿的穆风也一个不认识。
‘这人还真是有闲心,竟然在院中种了这么多的花草,即不能吃又不能喝的,真浪费。’穆风一边走心中默默的排腹着。
正走之间路上突然出现一道横墙,不高。
可是墙上的一些图案却将穆风深深的吸引住了。
从右往左看去,起初只是茫茫一片混沌,不见一丝光暗,更没有什么生灵。
突然之间一道耀眼的寒光划过,那光硬生生的划破那一片混沌,天地初开。
天地初现之时四方各有一团灵光显现,四团灵光吸取天地初开之时所残余的混沌灵气,逐步演化成四只生灵。
东方出现一头青色神龙,龙吟九天,新开的大地之上便出现了成片的绿色。
西方跳出一头白虎,冲着天地怒吼,斩杀鬼魅,守护正气。
南方飞出一只浑身缠绕火光的巨鸟,火光照耀天地,为天地带来光明与温暖。
北方爬出一头大龟,尾巴却是一条长蛇所化,大片水汽随着大龟的出现涌向了新开的天地之中,无数大湖河流出现,生命便从中孕育出来。
“这画,讲的是什么?”
穆风看完之后转头看向白发青年问道。
“天地初开,四象孕生灵。”
绕过横墙,便又是一番景色,一条宽不过一米左右的小溪,绕着各种假山小亭,不断婉转曲回,最后又流回远处的一座小湖之中。湖中心坐落着一座八角亭子,不时几只水鸟停歇与亭檐儿之上。
穆风三人便是到了湖中心的亭子之上。
“我知你有许多的疑问,先不急,我且问你,如果我说我可以让你拥有近乎无穷的寿命,拥有飞天遁地移山倒海的力量,拥有一言出万人称诺的权势,你愿意么?”
那白发青年微笑的看着穆风,嘴里却说出了一大堆让穆风脑海瞬间爆炸的话语。
近乎无穷的寿命,飞天遁地,移山倒海的力量,一言出万人称诺的权势。
这些东西难以让人拒绝,诱惑太大了,不由得穆风脑中瞬间爆炸。
不过那白发青年却一点都不急,只是微笑的品着茶,而那猥琐老头则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没事逗一逗湖中的鱼儿,哄一下飞来的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