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现在倒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们既然是来找九爷的,那为什么要冒充警察呢?还有就是你们又是从什么渠道弄来的我朋友的照片?”我手里拿着那封信,并没有立即还回去,而是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冒充警察是为了掩人耳目,因为我发现我好像被人跟踪了,而且好像还不止一人,虽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为了保险起见,我找来了我的好朋友,我两个便想出了一个法子,那就是冒充警察,这样摄于警察的身份,我们还能自保,至于你那个朋友的照片,确实是我从一个警察朋友那里弄来的,我们的警服就是从他那里弄来的,并且我能保证那张照片的真实性,我那朋友就是负责这件案子里的人。“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被人跟踪的?”我隐隐感觉这件事似乎并非那么简单。
“就在我爷爷失踪的前一天,也就是两天前,我发现我家周围突然多了十几个陌生人,这些人鬼鬼祟祟,行迹十分可疑,就连这次我们出来都有人跟着,不过他们并没有什么动向,只是单纯的跟踪监视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用意。”
“所以你就找了你的警察朋友,想要敲山震虎,震慑一下他们。”
”不错,本来我朋友打算和我一起来,一方面可以保护我的安全,一方面可以震慑那群人,但是我朋友因为你朋友的案子,一时走不开,也就是当我去找他求助的时候,恰巧看到了放在我朋友的办工桌上你的档案,当时因为无聊,我就随意地翻看了一下,档案上面有你详细的信息,看到这些信息让我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你,这也是凑巧,这是因为早些年前赵九爷就跟我提及过你,早就同说过你的名字,而且我爷爷也对你十分赞许,经常对我说说你如何如何了得,那时候的我却对你不以为然,私底下早就想会会你,看看你是不是像我爷爷说得那么厉害,所以就恰巧趁着这个机会,我便想出了这么一个点子,就是我们两个假冒警察来试探你,看看你的应变能力,没想到班门弄斧,倒被你看了出来,这点让小弟不得不服,真不愧是赵九爷选上的人。不过我现在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识破我两个的身份的。”
“其实一开始我也没看出来你们的身份,你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的十分默契,只不过真正的警察一般进门都是先亮出自己的证件,并说明自己的身份,这算是一种职业习惯,你两人显然并没有这种习惯,这其实也没什么不对,其实有很多警察都是各自不同的习惯,我当时只是有点怀疑,并没有认定你们就是冒牌的,真正让我认定你们是冒牌的是,在你们掏出证件的时候,我仔细地观察到了你们的手,你两个人的手都保养的很好,不像经常干活的人,一般警察因为长期要用枪器械,所以在手掌虎口的地方都会生有老茧。”我顿了顿,眼睛转向络腮胡,说道:“而且我还看到这位朋友在左手的虎口的地方纹着一只蝎子,警察都是代表政府的门面,怎么能够允许警察身上有纹身?”
“不愧是做古玩生意的,这份儿眼力见儿让我自愧不如啊!”华子苦笑道。
“抬举了,我要是连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又怎么敢涉足古玩业,连个人都看不透,岂不是天天都要当冤大头?好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弄明白九爷还有你爷爷失踪的原因,还有我朋友身上的怪病········”
我话音未落,就听到华子咦了一声,只见他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手里的东西,表情很是夸张,就像是看到什么宝贝的样子。
“你怎么会有这种物件?”华子突然指着我手里的东西,表情惊讶地说道。
我看了看我手里的东西,原来是是九爷给我留下的半两钱,我搞不明白华子惊讶什么,说道:“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先秦时期的古币,值不了几个钱,怎么?你对这东西有兴趣?”
华子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是对这物件感兴趣,因为我爷爷身上也有一枚,就和这枚一模一样,平日里也不怎么拿出来,拿这玩意当宝贝似得供着,连我都不让碰。”
“不过这物件的来历我倒是听说过,据说来头不小。你两个想不想听?”华子故意卖了个关子。
“你这挺大个老爷们儿怎么娘们儿唧唧的,要说赶紧说,别耽误时间。”我这人一般有什么说什么,从小跟九爷磨出的脾气,一般听到别人磨磨唧唧,就有点反感。
“果然跟九爷一个脾气,直来直去,爽快!”华子并没有在意,接着说道:“小时候我听我家里的管家,文叔跟我提及过这物件的一些来历,据文叔的猜测,这东西应该是先秦时期的葬币,就是用来陪葬的钱币,不过这种葬币和其他的陪葬品不一样,而是另有用途。
“这种葬币是用来制作镇尸铜衣的,就是将这种铜币用特殊的丝线串连在一起,就和汉代的金缕玉衣制作工序一样,做成跟人体般大小,就像一件衣服,只不过金缕玉衣是将玉串在一起,这种镇尸铜衣是将这种葬币串连在一起,大同小异。”
“一般穿着这种镇尸铜衣下葬的人都是非正常死亡的,身上都带着很重的煞气,可以说都已经成了凶尸,很可能尸体在下葬之前就已经起尸了,在先秦时期,皇帝后宫有三千佳丽,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十分激烈,时不时就会有夺嫡的流血事件发生,这种情况在古代十分常见,不足为奇,有很多皇子王妃死得都是莫名其妙,十有八九都是被害惨死,但是一般惨死的尸体上都带有很重的煞气,那时候的人们思想处于封建迷信的阶段,有的人做贼心虚,害怕那些被害死的人,变成厉鬼上门寻仇,他们为了寻求自我心理安慰,就会偷偷地找来一些有名的方士,用特殊的方法铸成这种葬币,以用来镇住凶尸,封住鬼窍。”
“这种葬币专门用于皇家葬礼,国家为了避免通货膨胀,对钱币铸造管控的十分严格,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都不允许私铸,钱币都是皇家由铸造的,统一调配的,而这种葬币也都是在宫内流通,并未流出宫外,因此留下来这种铜币数量更是少之又少。这种葬币制成的镇尸铜衣不仅可以镇凶尸,而且活人戴在身上可以用来辟邪驱鬼,除污禳秽。”
“华子你给我也看看!”络腮胡看得两眼放光,似乎也有点小心思。
华子也不明白络腮胡要干什么,以为他没见过这种葬币,想要长长见识,于是就将那枚铜币递给了络腮胡。
络腮胡伸出手接过那枚铜币,盯着那枚铜币看了两三秒,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异样的表情,络腮胡咽了咽唾沫,说:“我认识这东西,这东西在‘地下工作者’那里特别受欢迎,在他们圈里被称作镇尸符,就跟摸金校尉的摸金符作用一样,这物件别看不起眼,可在盗墓者的眼里可是金贵得很,据说有这种东西护身,别说下个墓,就是去趟鬼门关也能囫囵个地回来。”
“胡子你他娘的净吹牛,满嘴跑火车,整天说些不着调的话,这东西有你说得那么邪乎,还他娘的去趟鬼门关都能囫囵个的回来?扯淡!你这都是别人瞎忽悠你的!”华子见到络腮胡说得有些夸张,没好气地骂道。
“其实这都是不懂行的人以讹传讹,故意扭曲事实,只求个嘴上痛快,你当听个乐,这种不靠谱的话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我也觉得络腮胡的话有点不靠谱。
“你们爱信不信,不过这种东西确实被盗墓贼当作保命的宝贝,这可不是乱说的,这在历史书上都有记载,有根有据,既然能被盗墓贼当成宝贝,据说民国年间在北方有一个叫做‘夜行太保’的盗墓门派,这镇尸符就出自他们那里,这个门派一共十三人,在江湖上人称十三太保,他们每次下墓必带这种物件,十三枚少一枚都不下墓,他们在冀北华中一带十分活跃,盗墓贼这个行当里面的门道最多,讲究也特别多,也可能只是图个心安,也可能有别的用途,至于他们到底有什么特殊的作用,我们谁也不知道,你说是不?”络腮胡侃侃而道。
“呵呵,历史书有记载,胡子你告诉我那本历史书上记载过这种东西,我怎么不知道?”华子听到络腮胡不靠谱的话,气得笑骂道。
“要说是哪本历史书上,我真记不住了,不过这确实·······”这时的络腮胡虽然一脸凶相,但是认真的表情到有点像个三岁小孩。
我见两人越说越离谱,我便不再理会,心里那股空落落的感觉又浮了上来,我的思绪渐渐堆积起来,将这几天的事情一连串地过了一遍。
大约过了五分钟,我突然大叫了一声,脑袋里一道灵光闪过,似乎想起了什么,华子两人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两人同时望向我,我顾不上两人惊讶的目光,我连忙跑到我的房间,翻箱倒柜,东西被我翻得到处都是。
最终我在我房里的衣柜的最下面找到了那两张照片,这时华子两人也跑了过来,对我说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有说话,而是将那两张虾球儿从云南给我寄过来的照片递到华子两人面前,二人见我一言不发,都是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两人接过照片,反复看了看,大约看了三分钟,然后华子首先开口:“南娃子,你给我两个这两张照片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了,这一切的源头可能就是照片上的东西。”我面带微笑,表情有些怪异地说道。
“啊?”华子两人同时惊讶道。
华子两人被我莫名其妙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两个一脸的迷茫,我指着虾球儿的照片说道:“这两张照片就是他给我寄来的!”
“九爷就是在看过这两张照片后的第三天失踪的,而且我清晰地听到九爷在看过这两张照片的时候,举动很是怪异,之前我从来没见过九爷会出现那样的举动,现在想想,照片,九爷失踪,虾球儿的怪病,这三件事不可能这么巧合,这三者之间肯定有很密切的关联。这可能是找到九爷还有你爷爷的一条重要的线索。”
“这么说来,这三件事发生很可能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很可能赵九爷还有我爷爷的失踪都是为了这照片上的东西,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华子皱着眉头,说道。
“看这东西的外形很像是爵杯,但是这东西又与我们常见的爵杯又有些不同,就比如拿这杯子的外形来说,这杯子两头各有一个龙头,龙嘴儿里各有一个珠子,而且还是一黑一白,似乎代表着阴阳两仪!一般的酒器只有一个出酒口儿,而这个爵杯这两个龙嘴儿都是出酒口儿,这难道只是为了美观?还有一处不同,就是我们一般常见的爵杯所用的材质都是青铜的,像这种玉质的爵杯还真是少见。”络腮胡在一旁皱着眉头,津津有味地说道。
听络腮胡这么一说,华子好像也来了兴致,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了起来,把我晾在了一边。
两人谈得起劲,津津有味,我竟然插不进话去,不过这时我的肚子却抗议起来,因为早饭没吃,现在已经临近晌午,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于是我对着两人说道:“二位,先别讨论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与其在这里饿着肚子胡乱猜测,不如先填饱了肚子再商量对策。”
华子两人停下谈论,华子才想起把我晾在一边,完全忽略了我,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对我有些抱歉地一笑,然后说道:“对,先吃饭,这个问题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得明白的,吃饱饭咱们再谈论这个问题。不管怎么样,今天这趟没白来,也算是有了点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