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龙呈伤势未愈,拼尽全力才抱起白露浓,未走几步,伤口已经撕裂,两眼发花,头脑发胀,不敢再迈步子。白熊道:“柳兄,我来。”柳龙呈摇摇头,站了一会儿,精力稍微恢复,这才继续走,不过,伤口的血已经把衣服染红了。正坚持不住之时,柳凤祥出现了。她见弟弟满身是血,白露浓又晕倒在怀,又见白熊在身边,不自觉认为是白熊出手伤人,不由分说闪身一掌打向白熊。白熊心想师妹已经知道师父过世,这一掌正好要自己解脱,也不躲闪,闭目等死。柳龙呈阻止却已不及。白熊中掌口吐鲜血,倒在五尺之外。柳凤祥担心柳龙呈及白露浓,扔下白熊不管,急道:“弟弟,伤的重不?”
柳龙呈轻声道:“姐姐莫要动手,白兄没有恶意。”
柳凤祥责怪道:“弟弟,你伤成这样,白姑娘又晕倒了,不是他干的是谁干的?”柳龙呈道:“姐姐,抱着白姑娘。”柳凤祥道:“好的。”连忙接过白露浓。白露浓刚刚到柳凤祥怀中,柳龙呈便已倒下。柳凤祥大惊,大呼来人。少林僧人闻言这才赶来,抬起柳龙呈。花蝴蝶也跑了过来,见柳龙呈晕倒,大哭道:“小白,你怎么啦?”柳凤祥道:“快把我弟弟抬到房中,花妹妹,不要闹,去几个人快快找来悟本大师。”
众人刚刚把柳龙呈与白露浓放到床上,悟本大师就到了。他先为柳龙呈诊脉,片刻之后,又为白露浓诊脉。诊好之后,说:“柳少侠气血上涌,导致晕厥,木鱼,去把‘大还丹’拿来给柳少侠服用。”木鱼道声是,跑着去了。
悟本继续道:“白姑娘是由于伤心过度晕厥,这个好办,柳施主,你来掐住她的人中穴,片刻之后便会醒来。”柳凤祥道:“好。”依言掐住白露浓的人中穴。果不其然,白露浓舒了一口气,缓缓醒来,看到柳凤祥,抱住她就大哭道:“柳姐姐,我爹爹去世了。”柳凤祥惊道:“什么?”悟本也道:“姑娘岂可妄言?”
白露浓哭道:“我师兄刚刚来说的,他人呢?我要好好问问他。”柳凤祥心道:“原来白妹妹听了这个消息才晕倒的,我倒是误会了白熊。”正此时,门外响起孤独行的声音:“你师兄在这里。”白露浓立马下床,呵斥道:“师兄,你说的是真是假?到底是怎么回事?”白熊见到一脸悲伤的白露浓,心已碎,怔怔不言。
孤独行道:“白熊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有什么好说的?唯一能为他作证的却是大家都不会相信之人,我看白熊你还是走算啦,没有人会相信你的。”
白露浓怒道:“想走?说清了再走。”白熊也不顾身份,给白露浓跪下,说:“师妹,师父的遗言是:‘告诉你师妹,我对不起她’。遗言已经带到,我的使命已经完成,师父之死全是我的错,你杀了我吧,我无怨无悔。”白露浓听到自己父亲的遗言,悲从中来,摇晃了几下,指着白熊怒道:“杀你?杀你能换回我父亲吗?你想死也要说得明白一些,我父亲到底是怎死的?”白熊只是摇头,说:“师妹,你杀了我吧,我该死,我死有余辜。”刚好此时,木鱼来了,悟本叹息一声,接过药,帮助柳龙呈服下后,说:“白少侠,何不冷静一些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至于谁是谁非,自会有公论的。”
白熊朦胧的双眼看着白露浓,孤独行扶起他,说:“说吧,不管别人信不信,你都该让大家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熊点点头,在孤独行的搀扶下,坐在一凳子上,说:“昨天我们抢到将军令后,在师父的带领下,来到一桩院子,师兄弟们自动十步一哨,五步一岗。我与师父、白管家三人进入一间屋子。师父看着将军令,很是欢喜,笑说:‘这宝物最终还是落在我的手中,少林想与我争天下第一,这是做梦,哈哈……’我道:‘师父,我们是不是也该放出风声,说我们得到了将军令,也要开一个庆祝大会?’
“师父道:‘明奇兄,你认为呢?’白明奇道:‘不妥,江湖早已传遍少林要在三月十五开‘接令大会’,我们现在才放出风声,只怕没有人会相信。我们何不等到少林三月十五拿不出将军令之时再说将军令在我们这里?到时少林寺的脸还不在群雄面前丢光?’师父哈哈大笑,说:‘好,就这么办,我们在此休息十几天,待到少林寺把人丢光后,我们再来大展风头。’白明奇道:‘少林寺在谢峰云一事上还未给群雄一个交待,这次将军令又失去,看他们以后还有什么资格与我们争。’师父笑说:‘不错……’正在此时,门忽然‘呀’的一声开了,竟是柳下惠梦跌跌撞撞的走进,满身伤痕。
“我们三人俱是一惊,师父怒道:‘你是怎么进来的?’由于外面防守森严,普通人哪里能进来?但我见惠梦满身伤痕,便无怀疑之心,关心道:‘惠梦姑娘,你怎么啦?’白明奇惊道:‘这不是刚刚与浪人一起的女子吗?’我们三人几乎是同时说话。话未说完,惠梦已经栽了下去,栽倒在我脚边,卡白的脸,紫青的嘴唇,我连忙蹲下,问道:‘怎么回事?’惠梦满脸泪痕,哭得说不出话来。
“师父听闻惠梦是浪人,惊道:‘熊儿,你怎么与浪人相识?她是奸细,快快杀了她。’我乞求道:‘师父,她受伤了,她定是有苦衷,听她说说吧。’
“师父道:‘你是怎么啦?连师父的话也不听了吗?快杀了她,外面有这么多师兄弟守卫,她是怎么无声无息进来的?你也不想想?’我心中一凛,暗想师父说的不错。惠梦却连忙道:‘白大哥,你一定要救我,我师兄要杀我,说我那夜不该和你在一起,你一定要救我。’她说的是大年三十那夜之事,我和她做了苟且之事。哎……那时惠梦在师父面前说起此事,我心中既觉愧对惠梦,又觉得对不起师父。”
柳凤祥等人闻言,心道:“白熊竟说了自己与柳下惠梦结合之事,看来说的应该可信。”白露浓暗骂道:“好不要脸,说这些干嘛?”
白熊知道师妹恨死自己了,也不在意她骂一句自己,如果师妹骂一句自己能让她好受一些,他宁愿被骂死。他继续道:“师父听闻我与惠梦竟有过一夜之情,气愤道:‘杀了她,我便不追究你们之间的事了。’我看着楚楚动人的柳下惠梦,不忍心下手,说:‘惠梦姑娘,你走吧。’惠梦伤心的哭道:‘白大哥,我师父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我还不如去死。’说着拔刀欲自刎,我连忙拉住。师父怒道:‘别在我面前演戏,要死我送你。’说话的同时,一掌击向惠梦。惠梦吓得惊叫。我伸手挡住师父,说:‘师父,饶了她吧。惠梦,你快走。’惠梦不敢再停留,跑向门口。师父对我大吼:‘逆子,她是奸细,看我不杀了她。’我又想到那晚与惠梦之事,情不自禁的银枪一晃,挡住师父,师父怒不可赦,正欲教训我。白明奇却快速夺下我手中之枪,喝道:‘熊少爷,你疯啦,怎么对楼主动手?’
“师父见白明奇出手,一拂袖,扭转身,背对着我们,斥责道:‘下去反省吧。’白明奇在夺下我手中之枪的同时,左手已经捏住我的脉门,我身体一软,浑身无力。师父转身说话的瞬间,白明奇右手一送,我的长枪穿过师父的胸膛。”
白露浓听至此,大叫一声爹爹,扑在柳龙呈怀中,大哭不止。白熊亦是泪流满面,继续说:“银枪钉在门框上。这一瞬间的变化吓呆了惠梦,也惊呆了我,我无力道:‘师父……白管家,你……你疯啦?’白明奇哈哈一笑,随手一扔,我便重重的摔倒于地。师父转过身来,一百个不信的眼神看着白明奇,嘴角与伤口的鲜血一滴滴流下。
“师父费力苦楚道:‘我待你不薄,为什么?’白明奇笑说:‘你是聪明人,还用问?’师父缓缓伸出手,看着手中的将军令,惨淡道:‘原来如此,你可真是会隐藏自己,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你的野心呢?’
“白明奇冷笑说:‘现在明白也不迟,你最起码也可以安心了。’师父眼神越来越黯淡,他深吸一口气,说:‘我死,将军令也要陪着我。’白明奇精明无比,已知师父要毁了将军令,右掌拍向师父胸口,左手施展擒拿手法扣下了将军令。师父受了白明奇一掌,摔在七尺之外,无力的对我喝道:‘熊儿快走,告诉你师妹,我对不起她。’师父有难,我岂能不管?欲与白明奇拼命。白明奇一脚踹出,我抵挡不住,摔在一边。
“师父大喝一声:‘快走,不要管我。’说着话,弹起冲向白明奇,‘乌衣神掌’拍出。白明奇冷笑一声,双掌相迎。师父不敌,倒地身亡。白明奇大声道:‘来人,白熊伙同浪人忤逆弑师,快来拿下他们。’外面的师兄弟听到白明奇的呼声,连忙进屋,见到眼前之景,都呆住了。白明奇喝道:‘你们还等什么?难道不想为你们师傅报仇了吗?’
“众师兄弟面面相觑,过了一忽儿,抱拳对我道:‘白大哥,对不住了。’说完话,围住我。我心想:‘师父已死,师妹你定然也不会理我了,此刻还不如伴随师父而去算啦。’故此也不反抗,静待众师兄弟杀了我。就在此时,惠梦大喝一声,武士刀豁然出手,众弟子一惊,闪在一旁。惠梦跑到我身边,说:‘快走,你想死呀?’拉住我便向外跑,可未跑几步,就被守院的弟子拦住,围在中央。
“我对惠梦道:‘别管我,你快走,我要陪我师父。’惠梦道:‘你不想报仇了?你若是死了,就会背一个弑师的罪名,没有人知道你是冤枉的了。’我心中一惊,暗道:‘不错,我要告诉师妹,小心白管家,我要活着,就算是师妹要我死,我也要告诉她这些秘密后再死。’心中不想死,便拉开架势,怒道:‘白明奇,你好卑鄙,有种就过来。’白明奇嘿嘿一笑,对师弟们道:‘你们还不拿下他,等什么?’
“我当时心想解释已无用,师弟们是不会相信我的,还是走为上策。心中一想到走,便道:‘惠梦,快走。’惠梦点点头,我两人展开轻功,飞出院子。众师兄弟轻功不及我和惠梦,追了一程,边被我们甩开了。我们来到一个僻静之处,我道:‘惠梦姑娘,我知道你刚刚使的是苦肉计,你走吧,我要上少林告诉师妹这里发生了惊变,告辞。’惠梦哭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师父。’我摇摇头,说:‘不怪你,白明奇狼子野心,其心可诛。’惠梦柔声道:‘我知道你心中的痛苦,只要你想要我,你就来找我。’她说完就走了,我也认准路,跑向少林,刚刚才到。”
众人听罢,唏嘘不已,谁也不敢保证白熊说的是真,但又不相信白熊真的会弑师。白露浓放声大哭,就在此时,柳龙呈轻轻咳嗽了一下,白露浓立马停住哭声,关切的看着他。坐在柳龙呈身边的悟本道:“柳少侠,你醒啦,觉得怎么样?”柳龙呈小声道:“还好,白姑娘,别太伤心……”白露浓听到柳龙呈唤自己,连忙拉住他的手,呜咽道:“柳公子……”说了三个字,便伏在他的怀中放声大哭。花蝴蝶见景,心中虽有气,可是暗想白姐姐死了爹,多可怜,现在只有小白是他的亲人,我不应该生气的,只好以此聊以**。
白熊泪流两行,抓起桌上柳龙呈的剑,二话不说,向自己脖子抹去。孤独行见机的早,夺下剑,说:“白少侠,你这是干什么?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你难道不想为你师父报仇了吗?”白熊哭道:“反正我师妹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我活着已是多余,我要去见师父,在地下照顾他老人家。”孤独行似有怒意,喝道:“你这浑小子,知道真凶却不思报仇,却来寻死,怎是大丈夫所为?你现在虽然被同门误会,可是我相信你,就算天下英雄都不信你,我还是信你,你要是真的想死,就等洗刷了冤屈再死。”他一番慷慨激扬的话,白熊幡然醒悟,说:“前辈当头棒喝,晚辈铭记于心,师妹,你恨我也好,要杀我也好,请你把我的命记下。待我白熊洗刷掉自己的冤屈,为师父报了大仇之后,定会到你面前受死,我去了。”
白露浓吼道:“你到哪里去?不管是不是你的错,我暂时相信你,我想白明奇还会来少林寺,那时我要你们当面对质,谁是谁非,天下英雄自有公论。”白熊奇道:“他为何要到少林来?”白露浓轻蔑道:“他得到的将军令是假的,他自然会再来少林。”白熊惊道:“假的?”白露浓冷哼了声,懒得解释。
柳凤祥道:“想必白明奇现在定然已经知道自己所得将军令是假的了,必会想到真的已经来到少林,我想他不久之后就会来到少林寺的。”悟本道:“柳姑娘放心,一切责任皆有我少林出面承担,柳少侠你就放心养伤吧。”柳龙呈道:“多谢大师。”花蝴蝶走到白露浓身边,劝道:“白姐姐,人死不能复生,你就节哀顺变吧。”白露浓此时才抬起头,看着花蝴蝶,说:“花妹妹,我爹爹死啦,你们以后就是我最亲的人了。”
花蝴蝶道:“白姐姐,我可是从来都把你当成亲姐姐呀。”白露浓又是一阵哭泣。孤独行见白熊伤心,挥挥手,示意两人出去,白熊点点头,随着孤独行走出。
悟本见柳龙呈已醒,说:“柳少侠,你要多休息,老衲走了。”柳凤祥四人目送悟本走开,柳凤祥道:“昨晚白担心了,大师果然是大师,他既然如此肯定的说一力承担,那是不会有假了。”柳龙呈微微一笑。
白露浓道:“柳公子,你渴不渴?”柳龙呈道:“还真有些渴,这里有水吗?”花蝴蝶连忙一提茶壶,见是空的,说:“哎呀,空的,我去打水。”柳凤祥道:“我陪你吧,我对少林寺比较熟悉。”花蝴蝶道声好,提着茶壶,走出房间。
柳龙呈道:“白姑娘,想哭就哭吧,别把自己闷坏了。”白露浓此刻才真是放声大哭,柳龙呈也是眉头直皱,暗想江湖真是尔虞我诈,轻轻的拍着白露浓,白露浓哭了一阵,心中轻松不少,看着嘴唇干裂的柳龙呈,心中一动,说:“你的嘴唇好干,定是失血过多之故。”柳龙呈笑笑,说无碍。白露浓伤心失去父亲,看到柳龙呈,心想自己已是他的妻子,便也少了忌讳,缓缓地把嘴唇移向柳龙呈,柳龙呈也不拒绝,两人轻轻的拥在了一起。白露浓害怕弄到柳龙呈的伤口,只是侧躺在柳龙呈的旁边。
花蝴蝶与柳凤祥一起打过茶水归来,见到杜晓菲,花蝴蝶鬼精灵,说自己送水回去就好,也不管柳凤祥同不同意,独自跑开。她满心兴奋的跑到柳龙呈房外,却见白露浓与柳龙呈一起躺在床上,心中暗暗叫自己冷静,可最终还是流着眼泪悄然离开。
好久之后,柳龙呈与白露浓分开。柳龙呈奇道:“怎么还没有回来?真是的,我们一起去看看吧。”白露浓微微一笑,扶起柳龙呈,两人缓缓出屋,好半天也没有见到柳凤祥与花蝴蝶。柳龙呈倒也不担心花蝴蝶会出什么事,毕竟这里是少林寺,再说有柳凤祥在。此时柳龙呈已无渴意,白露浓说后山不错,还要去看看。柳龙呈心想左右无事,去散散心也好。白露浓扶着柳龙呈,两人欢笑着走向后山,此时已快正午,没有看到金丝奇景,不过看着白云也是一种享受,两人相依而坐,看着远处,说不尽的温存。
正高兴间,田边白鹤却出现在了两人身后,柳下惠子姐妹俩依旧跟着。田边白鹤冷冷笑说:“柳龙呈,好惬意呀。”两人一惊,霍然站起转身。
柳龙呈道:“田边白鹤?你是怎么进少林寺的?”田边白鹤笑说:“少林寺敞开大门迎接我们,我们当然是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后山景色如此优美,我们又岂能不来看看?”柳龙呈冷冷道:“叫你们看,真是糟蹋了。”
柳下惠子依旧是搔首弄姿,调笑说:“柳哥哥,长的英俊就是不一样呀,花姑娘与白姑娘可是任你玩弄呀。”柳龙呈怒道:“请你说话不要这么刻薄?”白露浓也是不能忍受柳下惠子的胡言乱语,怒道:“柳公子与我之间的事,你管不着。”
柳龙呈对白露浓柔声道:“走,我们回去。”
柳下惠子哈哈大笑。田边白鹤道:“回去,回哪里去?是不是回老家呀?”柳龙呈惊道:“你们想干什么?”田边白鹤道:“白姑娘,你爹爹不是死了吗?我想他在地下一定没有人服侍,你难道不想去服侍他吗?”柳龙呈伸手挡在白露浓前面,说:“别胡来。”田边白鹤冷冷道:“你现在凭什么对我如此说话?”说话之时,一脚踹出,白露浓连忙抱着柳龙呈向后一撤,躲过一脚,可是就这么退一步,两人已在悬崖边上。
田边白鹤冷笑说:“可再也没有退路了,我劝你们还是向前走一些,我只是想教训你们一顿,不会怎么样的。白姑娘,不信你问惠子,我对女人一向很温柔的。是不是,惠子?”柳下惠子放荡的笑说:“是呀,白姑娘,我师兄可是好男人,你可不要不识抬举呀。”白露浓银枪已出,怒道:“放马过来,哪儿的那么多废话?”
柳下惠子笑说:“哟呵,想垂死挣扎一下,师兄,给不给她机会?”田边白鹤笑说:“你去给她一些教训,你不是对柳龙呈挺有好感的吗?她可是抢了你的心上人。”柳下惠子微微一笑,说:“是,谢师兄。”说着武士刀出鞘,走向柳、白两人。
白露浓银枪一指柳下惠子,怒道:“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呢。”柳龙呈道:“慢着,我有话要说。”田边白鹤笑说:“哦,是遗言吗?”柳龙呈不理他的讽刺,说:“你们怎么知道白伯伯过世了?”田边白鹤心想:“你是在为白熊寻找洗刷罪名的证据来了,我怎么会让你如愿呢?”道:“现在白明奇早已下了追杀令,谁人杀了白熊,赏金万两,我们怎么会不知道呢?”柳龙呈心道:“不知田边白鹤说的是不是实话。”道:“惠梦姑娘,白熊说他很是想念你,说就算再有一次,他还是会救你的。”柳下惠梦一惊,脸上已有动容。田边白鹤大喝道:“柳龙呈,少在这儿胡说拖延时间,惠子,动手。”
白露浓银枪一闪,当先攻向柳下惠子。
柳下惠子“迎风一字斩”出手,刀光若惊鸿一般击向白露浓的银枪。白露浓枪一横,挡住白光,怎奈她伤心自己的父亲去世,此时内力早已大打折扣,哪里接得住柳下惠子一刀?她只感到有一股气流碰撞自己的胸脯,叫喝一声,身体直直向悬崖飞去。柳龙呈大惊,飞身抓住,可是他哪有力气稳住身形?两人如断线的风筝落向金丝崖下。
田边白鹤怒道:“叫你教训她,干嘛出那么大力气?”
柳下惠子道:“真没想到她的内力如此之差,师兄,她有什么好的?不解风情,我姐妹还比过她?”田边白鹤冷哼一声,说:“经常吃一种饭菜不觉得腻吗?”柳下惠子俏脸微微一红,垂首不语。田边白鹤走到悬崖边上看一眼,深不见底,愤愤道:“死了算啦,反正早死晚死都是要死的。”柳下惠梦道:“师兄,师父来了吗?”田边白鹤道:“来了,还是要你去陪他。”柳下惠梦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