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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弃婴

荒村内

黎明时分。

昏暗的天边渐渐地泛起了金色的光芒。

“起来,起来,去一个人到村外看看情况如何?。”

村长布凡一大早醒来之后,就钻进了位于村口的瞭望塔内,对着护栏边还依偎着的众人说道。

昨天晚上的荒豹群,虽然数量比较多。但是却一点都没有要进村掠食一番的迹象,而是在距离村口不远的地方转道,向着莽荒山的深处跑去,连给荒村里的男人们射出箭的机会都没有,荒豹群不要命似的往深林里面而去。留下一地的脚印,以及一些被荒豹发狂咬死的山中野物,这倒是便宜了村里的人。

“凡哥,村外附近十里之内都没有发现荒豹逗留的迹象,倒是让我捡了只荒豹幼崽,回头带回去给布衣作个伴,这畜生好好驯养,长大了也是一大助力不是。”说着摸了摸手中的荒豹幼崽。而在其皮毛上密密麻麻的泥印,想来定是因为太小赶不上,被自己的同伴抛弃的。好不悲催。

“小二,你什么时候做事能用点心。去,到村里告诉老爹一声,我总觉得山里像是出了什么事一样,这荒豹一向护崽,怎么会丢下自己的崽儿,肯定是出了什么事。顺便告诉老爹。我打算带着一些兄弟们进山去看看,免得又是王庄那帮兔崽子搞的鬼,我得去弄个明白,不然心里挠得难受。”布凡的心里总是觉得有一些不安。

“好的,凡哥,我马上向老头报告去,这次一定不去张寡妇的酒坊喝酒了。”说着便迈开腿向着村里跑去,手里还不忘提上那只小荒豹。

看着布二在村子的拐角处消失,布凡苦笑,自己这位义弟做事总是大大咧咧的,但是在山里的时候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连身为大哥的布凡也搞不懂自己这个弟弟。

而身为村里的现任村长以及猎队的队长,布凡不仅要为村里的安全着想,还要为村里人的生计着想,所以尽管从外表看来,他是个毫无心计的傻大汗,但与他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布凡这人不能用外表来判断他的能力和心思。

凡是吃过布凡亏的人都知道,凡事都要从长远来看,他们总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而在村里的一间房子里,刚刚跑进村的布二正气喘吁吁的站在一个面色苍老,头发花白的老头面前。老头正是布凡和布二的父亲,荒村的老村长--布天。

“老村长,老大说要带着兄弟们进一次山,他说觉得昨晚荒豹群出山而不袭击村子的事太过不正常了,老大准备去山里查查,叫我来问问老爹您的意思。”

“恩。。。是有些不对劲。去吧,随便告诉你大哥,给我寻几味草药回来。布衣快两岁了,也到了该为他打底子的时候了”

说着便一张黄色的草纸上写了一些草药交给布二带给布凡。

“老爹,这是昨晚的荒豹留下的幼崽,交给布衣作个玩伴也好。”

布二深知老爹的脾气,将荒豹幼崽放在地上,也不再做停留,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他要把老爹的话早点让老大知道,而且,进山也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上好的疗伤药,以及武器箭矢等也要备好,还要防备王庄的人。

“老大,老头同意了,这些是老头让你带的草药,全都在上面,说是为小衣打底子用的。”

而正在整理东西的布凡点了点头,对于布二称自家老爹老头,布凡自动忽略了。不是不在乎,而是布二是由老头抚养长大,添为家中第一个义子,第二个儿子,所以取名便为---布二。

布二比布凡小十岁,从小就是跟着布凡屁股后面长大的。两兄弟之间的感情自不用多说。

布凡一边嘱咐众人赶紧检查装备,一边巡视着众人的物品情况,不时提醒大家,不要有什么落下,在山里,一小点的错误,得到的教训和经验是用生命换来的。

所以众人也不敢有一点马虎,各自整理着物品,打磨着腰间的贴身短剑。

“大哥,兄弟们都整理好了,上次进山之后都等了好久了,什么时候出发啊?都等不及了”

“是啊大哥,早点进山弄点干货,家里也好过日子哩。”

“急什么!我总觉得隔壁王庄的那帮家伙不会这么轻易忘记上次的教训,所以这次进山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要是被我发现偷懒,别让我用鞭子告诉你。”

布凡严厉的眼神扫过众人,刚才还嬉笑的众人都收起了笑容,也变得严肃起来。检查过装备的人也都再一次检查其自己的装备。

不为别的。就因为自己上次进山得时候没有带足大型弓弩让一只巨兽夺去了十几个同伴的性命。最后如果不是布凡拼着命将巨兽弄得重伤,其他人侧边偷袭,不然那巨兽可能就会把他们都吞进肚子里了。

巨兽死了,而隔壁王庄的人居然早就埋伏在一旁,看着巨兽死了,就想过来捡便宜,如果不是荒村的猎人们以死捍卫,巨兽早就被抢走了。

而这还不算,细心的布二还发现那巨兽的身后一直有一群脚印。

最后发现那巨兽就是王庄的人引来的!

当布二告诉布凡这个消息时,看着躺在地上的十几个人,布凡当即决定先将巨兽放在原地,让队伍里的两个好手守着。

自己却带着剩余的人,在山林里将王庄二十多个人全都留在了莽荒山里。

两个村子之间的恩怨也就更深了。

而荒村也不是怕事的人。村里几百户人家,近四千口人,三百多经验丰富的猎人,王庄的实力还比荒村小一截。

看着已经恢复斗志的众人,布凡大手一挥,接过布二手中的短剑,笑着向村外走去,众人谁也没有回头,迎着朝阳,大步朝着莽荒群山中走去!

这是荒村的规矩!出村别回头,回头不回家。

莽荒群山之中,山峰峰回路转,奇物百药很多,不乏珍贵的草药和稀奇的动物,也许石头边上一颗不起眼嫩绿小草就可能是外界炙手可热的奇草。而水潭边的一只迷你青蛙就有能杀死一个成年猎人的能力,所以,在莽荒群山之中,生存的法宝就是老猎人穿下来的经验和地图。那都是用命的代价向老天偷的,代价不可为不高。

而荒村之人世代都住在莽荒山脉的边沿,靠着山里丰富的物产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老大,是一群白鹿。”一群身穿兽皮,腰环配剑,背被箭囊的人小心翼翼的躲在山林的中间,借着茂密树叶的遮挡,露出眼睛正观察着前方靠近水潭的白鹿群,大概有二三十只的样子。

白鹿是莽荒山中的一种稀奇动物,全身最珍贵的是头上的角,而不同的白鹿角也分不同的价值。

白鹿的年龄越大,头上的角越长,每年大概增加二至三寸,初生的小白鹿头上的角只有一个小凸凸起,所以一般的猎人都不会猎杀小鹿,那样无异无杀鸡取卵。

而白鹿除了头上的鹿角可以研磨成粉入药的药用之外,它的肉质也很鲜嫩美味,是不少富裕人家的桌上美食,而且只用来招待主人家认为非常贵重的人,一般人也只是听过,而没吃过,可见这白鹿有多么珍贵。

而这群身穿兽皮的猎人,正是进入莽荒山的荒村猎兽队。

此时他们的目标正在眼前的这群白鹿,他们的肉可以拿来腌上,冬天的时候,配合自家晒干的菜,一起煮,再加上二斤酒,那是冬天的绝好日子。而白鹿的鹿角,可以晒干,拿到附近镇上的药材铺,一斤鹿角能卖上五金左右,品相越好,年龄越长,价值那就成倍增加。

一头白鹿的价值能让一个普通人家过上三年的富足日子。而布凡他们也不愿错过这个机会。

“咻”“咻”“咻”三声箭鸣过后,三头成年白鹿应声而到,其他白鹿顿时四散开来,转眼间便消失在众人眼前。而知道已经没有机会的众人谁也没有去追,而是想着倒地的三头白鹿走去。能猎到三头已经是非常幸运了。

“老大,你的箭法又有进步了,我什么时候才能赶上啊。”布二望着前面到底的白鹿,边抽出腰间的短剑,边对着身边的布凡说到。

“张生,李辉的箭法也不错,只是我比他们年龄大了点,经验多了点而已,过几年他们都比我技术好。”布凡望向了倒地另外两头白鹿,对着一旁的张生和李辉说道。两人也不好意的嘿嘿咧着嘴直笑。

本来荒村之中其他姓氏的族人居多,也有其他外姓之人。多是千年来村中所救之人或厌倦俗世的出尘之人在村中定居而来。

“这头白鹿的角至少有五六年了吧,应该能值不少金,另外两只也差不到哪去。”

“好了,把鹿角和鹿肉收拾好了,赶紧休息,眼看天色要变了。而且山里晚上也不太平。得赶紧找个安身之所。”布凡轻声说道。

旁边的几人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的将三只白鹿收拾了。

众人也不多说,提上三只白鹿尸体远离了水潭。在山里,夜晚不能扎营在水源旁边,因为夜晚的猎食者会潜伏在此,等候猎物的到来。饮水的时候,也是猎物处于放松状态的时候。

“嗯。。有情况。。蹲下”

正当队伍行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走在猎队中间的布凡发现了异样,他取下背上的弓箭,右手拉弦,箭矢上弓,轻轻的向着树丛走去。

队伍里的其他人看到布凡弓张弦满的姿态,也纷纷抽出腰间的配剑,放下手中的猎物,缓缓地跟在布凡的身后。

布凡轻轻扒开树丛,布二跟在他身后,随后是张生,李辉等依次排开。当布凡扒开树丛的一刹那,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而后,看清树丛里的物样时,众人又将手中的配剑放回了腰间的剑鞘之中。

原来,树丛里面的,正是昨天晚上那从天而降的紫色摇篮,而那摇篮中间的婴儿此刻正睡得安稳,偶尔还扬起嘴角,肥嫩的小手是不是蹭蹭自己的鼻子,甚是可爱。

众人虽然心有疑惑,但却没有出声。

一个如此脆弱的婴儿,怎会被遗弃在这荒兽出没的山腰之间,而且,看周围的脚印,应该是荒豹留下的,这孩子还能活到现在不知是上天保佑,还是福大命大。

“大哥,把这孩子带上吧,也不知道是那个天杀的干的缺德事!”最先开口的是布二,因为他就是一个被遗弃的婴儿。

如果不是老村长布天进山打猎的时候恰好遇见,那么就不会有他布二了。而此时的情形又和当年的他如此之相似。让他想起自己的身世的同时也对这地上摇篮中的孩子生出了一种好感才忍不住出口劝道。

“大哥,就带上吧”

“队长,也是一条命呢。”

“是啊。。队长。。。”

“好吧,这孩子我亲自带着。”布凡在看到婴儿的那一瞬间,也被他熟睡时那天真无邪的动作和表情所感染,只是基于其他事情才多想了一会儿。

“哟,还是个带把儿的,这下村里又可以多个捕猎的好手了。”

布凡抱过婴儿的时候,顺带看了看婴儿的性别,没想到却是个男孩,这让他动了心思。

布凡今年快三十四了,自从二十二岁的时候从上一任老队长,张义的手里接过猎队队长的重任,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除了三年前消失一久之后,带着一个婴儿回来之外还没有其他的子嗣。而布凡的身手了得,且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但是山里的情况谁说得清呢?所有老人们都希望他能再娶,多有几个子嗣,却都被布凡拒绝了。

在他三十岁的时候,经过村里老人们的商议,最终把村长的位置给了他。如此年轻的又有能力的领导者,却一直只有一个后代,这让村里的老人叨扰了好久。

现在,这个婴儿的出现,让布凡再有了个义子,传承自己的手艺和重担的又多了一个人。

而后,众人也开始进入深山之中。

三天后,当猎队的猎物收获得差不多的时候,布凡也没有查出个头来,大家也建议先回村。

当再次路过莽荒山的半山腰的时候,当初发现婴儿的地方,猛然窜出一抹紫色,随后进入了被兽皮包裹着的婴儿体内,小家伙并没有露出不适的感觉,反而还翻了个身,继续熟睡着。

进山之行,还真让布凡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王庄的人居然联系山贼对付荒村。

布凡顿时就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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