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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悸动

夜空,繁星璀璨,冬天寒冷的气息渗透进空气,侵袭着大地每一个角落。

夜晚的公园,路灯微弱的灯光在浓密的树荫遮挡下,显得阴阴沉沉。

“好饱。”林轩辰坐在路灯下的长条木凳,抚摸略微鼓胀的肚子道。

透过蜂巢防御膜,繁星满天的星空,显得漆黑朦胧,但在他眼中,依然是不可多得的一番美景,抬手向空中抓了抓,仿佛要把整个星空据为己有,充满了对外面世界的向往。

思绪过后,林轩辰有些担心的自言自语道:“买点东西怎么要花这么长时间,早知道就跟着她去了。”

十分钟前,三人用餐过后,袁浩宇接到家中来电,说有急事,便先行离去。

林轩辰本想打车送凌萱回去,却被她拒绝,说想先散散步,顺便散散酒气,林轩辰当然陪伴她一起。

当两人刚走进公园时,凌萱突然说想买点东西,让他在这里等,未等他发话就已匆匆离去。

正当他担心得准备去寻找她的时候,少女提着一个小盒,轻轻的走了回来。

“去买什么了?”林轩辰问道。

“你猜。”凌萱把小盒绕到身后,笑着道。

“神秘兮兮的,你们女生的心思就如天上的白云一样,变幻莫测,我自愧没能力猜出来。”林轩辰摊着手摇头道。

凌萱也没坚持,将小盒提到他面前,道:“生日怎么能少了生日蛋糕呢,刚才吃得太饱,所以我买了个小的。”

“你说想买点东西,就是蛋糕?”林轩辰心中感动,明知故问。

“嗯,我特意叫师傅把你的名字写上去,所以花费了点时间,对不起。”

“谢谢!”

此刻,望着这个只有巴掌大的小蛋糕,心如潮涌,千言万语却最后只蹦出了这两个字。

父母向来很忙,自从他懂事以后,就很少陪他过生日,一直都是袁浩宇为他庆生。

男生天生是粗性子,哪会懂得准备这些细腻的东西,以往都是出去暴吃一顿了事,所以生日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林轩辰思绪万千,凌萱已经把蜡烛插满在蛋糕上,一共13支,“来,闭上眼睛许愿,吹蜡烛。”

“女生才会这样做,我就免了吧。”林轩辰略显缅甸的道。

“谁说的。我才不管男生女生呢,风有些大,都快被吹灭了,赶紧。”凌萱用手遮挡着蜡烛,催促道。

林轩辰微微合上双眼,片刻后,睁开眼睛一口气把蜡烛全部吹灭。

“你许了什么愿。”凌萱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说出来就不灵验了,所以是……秘密。”

“哼,小气鬼。”凌萱鼓着脸,侧过头,装作一副生气的模样。

“萱儿,你看。”

当凌萱回过脸时,林轩辰用粘满奶油的手指点到她的鼻尖上,哈哈笑道:“这妆化得比你在餐厅时候专业。”

凌萱嗔道:“臭轩辰,看我的。”随后也用手指拈起一小块奶油糊到他的脸上,嘻嘻一笑。

可怜的蛋糕,就在两人你来我往间被消耗掉。

“咦,这里竟然长有萱草。”

正当两人嬉闹得正疯时,凌萱慎慎的望着长椅背后的草坪,那里突兀的生长着几棵略长的翠绿色小草,尖端长有一簇簇米黄色小花,在凛冽的寒风中摇摆不定,却屹立不倒。

两人满脸都是奶油,甚至头发也沾染了不少,林轩辰用衣袖在脸上随便擦拭了一番,问道:“你认识这几棵小草?”

“嗯。”凌萱轻声应了一声,双眼依然盯着那几棵绿草,雪白的脸颊上隐隐流露出丝丝的伤感。

林轩辰感到几分莫名,刚刚还和自己玩得兴高采烈,看到这几棵小草后,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安静,不禁有些担忧。

凌萱也随意擦拭了一下脸庞后,自顾自的走向那几颗小草前,蹲坐下来。

林轩辰也走上前去,不知为何,此刻望着她的背影,是那么的孤单寂寥。

见她毫无反应,林轩辰也不忍打扰,就这样静静的站在背后。

十分钟过去了,凌萱依然毫无动作,林轩辰轻轻的问道:“萱儿,你不舒服么?”

凌萱摇了摇头,目光依然聚集在几棵小草上,道:“记得那天,天气也是寒冷异常。家里的小院子就种满了这种小草。妈妈抱着只有六岁大的我,折下其中一棵放到我的手上。她对我说,这是萱草,虽然渺小,但生命力极其顽强,无论多恶劣的环境,也阻挡不了它发芽开花。我用它作为你的名字,希望你以后的日子无论多艰辛,依然能够充满欢笑和幸福。当时她眼泛泪光,那沙哑的话音依然记忆犹新。第二天,她和爸爸都消失了,无论我怎样寻找,依然音信全无。”

凌萱的声音越说越沙哑,直到最后,林轩辰已经听到抽泣的声音。

她转过脸,星眸泛红,晶莹的泪水悬挂在眼眶边,摇摇欲坠。

六岁父母离开,现在她已经十二岁了,自己一人孤零零生活了六个寒暑,有苦无法倾诉,有笑无法分享,那种滋味是多么令人郁结无助。

林轩辰心如刀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将她搂入怀中,右手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哭吧,哭出来会舒服些。”

林轩辰身上传来的温度,令凌萱感到从所未有的安全,反手搂着他的腰,大哭起来:“林大哥,我想他们了。”

林轩辰温柔的道:“他们肯定有自己的苦衷,也许他们也在这个世上某个地方想念着你。而且你还有同学朋友,还有我,有小宇,你不会孤单的,我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

“真的?”泪眼汪汪的凌萱,抬头用热切的眼光望着他。

望着雪白的脸庞上那两行泪痕,林轩辰用拇指轻轻抹去,轻声道:“真的。”

四目相视,那一瞬间,四周的事物仿佛在他们身边逐渐消失,这个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她的每个动作,每一句话语,都狠狠地印记在林轩辰的心上,此生再也无法抹灭。

在凌萱眼中,他永远是最温暖最安全的港湾,他身上传来的温度滋润着那颗孤独寂寥的心。

静静的,两人的血液开始沸腾而起,心脏急剧的跳动不止。

望着那樱桃般的红唇,林轩辰再也按捺不住内心那份冲动,缓缓吻向她的樱唇。

凌萱犹豫了一下,便闭上了双眼,默许了他的动作。

铃铃铃……

一道不协调的手机铃声犹如黑夜中一道炸雷,把酝酿已久的气氛瞬间撕成纸糊,两人宛若惊弓之鸟,迅速分开。

“喂!小宇,突然打来有什么事情吗?”林轩辰无奈的抽出电话问道。

“没什么,只是关心一下你们安全到家没有。”电话另一边传来袁浩宇的声音。

“没事打什么电话,挂了。”林轩辰有些哭笑不得的道,直接把手机挂了。

远在家中的袁浩宇搔着头,疑惑的自语道:“难道刚才吃的辣椒过多,上火了?火药味这么重。”

挂断电话,回想起刚才的情形,两人不由脸色泛红,气氛一时间沉静下来。

“林大哥,我们来玩个游戏。”凌萱率先打破沉静,手里捏着一棵折断的萱草。

“我们同时从两端撕开,看是否会被撕断。”凌萱指了指萱草的两端道。

“这是什么游戏,怪怪的。撕断了怎么办?”

“所以你可要温柔点,别让它断掉喔。来,数到三我们同时开始……1、2、3”

“这草韧性还真强,我们两人这样撕开,竟然还有草皮连着。”当两边撕裂的口子延伸至交汇处时,竟然还有一丝草皮藕断丝连,林轩辰不由惊讶道。

“在我小时候,曾经有位年龄和你差不多大的哥哥,把它叫作缘分草。他说,假如这草没断掉,证明两人……”说到这里,凌萱忽然停了下来,仿佛回忆到什么,嘴角流露着幸福的微笑。

林轩辰心中莫名生出一丝妒忌,那溢于脸容的幸福,说明那位哥哥在她心中有着重要的地位,连忙急问道:“证明什么?还有你和那位哥哥也玩了这游戏吗?”

凌萱莞尔一笑,一副小女人的奸猾模样,道:“秘密……夜了,走了。”说完,整理一下衣衫头发率先迈步离开。

林轩辰心中苦闷,可他又不能强迫对方,只得无奈摇了摇头,快步跟上。

“萱儿,这条巷道黑灯瞎火,你每天下班都要经过这里?”一路上,四处漆黑一片,林轩辰不由皱眉道。

“嗯。”凌萱轻轻应了一声。

“你是女生,晚上走夜路很危险的。”

“你知道的,我可是觉醒者,普通人还不能对我怎么样。”

“不行。而且那餐厅的经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一个未成年的女生在那种地方工作,本来就不合法。”林轩辰决然道。

“可是霞姨供我读书,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想在其他方面再让她破费了,这工作我好不容易才找来的。”凌萱有些委屈的低着头道。

自小出生在富裕家庭,丰衣足食,所有事情有父母安排妥当,他从未考虑过有人会为一份工作而操心,此刻他才体会到平时网上或课堂上听阅的人间疾苦。

忽然他觉得眼前羸弱的小女生,是多么的高大,而自己是那么的渺小狭窄。

他抬手轻轻抚摸她的头,温柔的道:“我猜你应该是偷偷跑出来工作的吧,假若被霞姨知道,肯定会很担心的。这样吧,我回家想想办法,让你到家族的集团中上班,下班会有集团客车载送。”

“可以么?你家族的集团可是生产高科技仪器的,我对这方面不怎么懂。”

“傻丫头,谁说在集团公司上班的就一定要懂得科学技术,一个城市这么大,岂不是大部分人都找不到工作?集团公司也有很多文职岗位,很适合女孩子工作,至于待遇方面绝对比你在餐厅工作的要好。就这样说定了,明天周末,你就乖乖待在家中等我电话吧。”

“谢谢你,林大哥。”

“有什么好谢的,走吧,已经很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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