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死还真是便宜他了,想起在船上差点送命,我就一肚子不爽。”弗兰克大大咧咧的口吻在陈平死后就骂开了。
“凯瑟琳夫人,今后怎么打算。”
“回去,爱博达现在就是一个空壳了,到底是丢弃还是扶持,我都需要回去。”
“那,祝你一路顺风。”谢谦颔首道。
凯瑟琳夫人回了礼:“温奇先生,我收下你的善意,这次的帮助我一定会铭记的,希望我们能有机会再见面。”
“我相信会的。”
她转身离去,弗兰克经过谢谦右手边的时候,停了一下:“温奇,我可没有夫人那么好心。”
“明白。”谢谦笑着说道。
“不过这次的确是靠了你的本事,就这样。”
死要面子活受罪,弗兰克悻悻地吧嗒了嘴。
“他到底会说什么呢?”谢谦喃喃自语。
“看来你一开始就是冲着他想说的这个故事来的。”徐卿儿走过来。
谢谦一直注视着躺着沙发上的死人:“要那么多钱干嘛呢?这个时候也带不走了。”
“一个人的贪欲会消无声息地把自己装进袋子,等到被憋死也不明白是怎么进来的?”
这话听着有趣,“你可是开赌场的,难道你就没有贪欲?”
“有啊,而且很大,可我从来不会用这些赢来的钱,我的所有开销都是合法所得,例如你的酒钱。”
“是吗,那我从此要对你高看一眼了,赌徒也有合法所得,蛮有意思的,对吧,老鬼。”
罗歇正四处寻找,看看有什么线索,“同意,至少江题那小子从来没有合法所得。”
“因为他没交过一毛钱税。”
两人相视一笑,要不说世上最了解你的到底还是损友呢?
“滴~滴~滴~”
“什么声音?”谢谦的耳朵很灵,他听见了几声钟表的滴答响。
“不好,快走。”罗歇大喊。
三人拔腿往外飞奔,刚刚过了玄关,内屋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声音,沿着地板圆周型扩散,不消一分钟的功夫,偌大的庄园已经被炸的四分五裂,大木板压过围墙的吱呀声,到处都是烟尘。
“咳咳咳”
“咳咳咳”
“真是失算,我应该早就想到的,以陈平的性格,即使是自杀也会留下后着。”
“你还真敢说,看这么场戏,我差点连命都丢了。”徐卿儿好像有点不高兴,愠色显现于脸上,嘴里大口的喘着气。
“也不是一无所得嘛,至少我拿走了这个”他的手上正举着一个杯子。
“一个杯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对一个赌徒来说,当然一点都不特别,但是对于我而言,它可有趣极了。”
“轰。”废墟里又炸开了一处。
谢谦摇摇头:“我们还是快走吧,也不知道这老混蛋到底埋了多少炸药,干这行的就是不一样,库存多,花起来都不心疼的。”
红光中,三个背影被拉的很长,巨大富饶的庄园,到明天就只能看见一片焦土,陈平的名字将会从全球商界被抹去,一并被留在大火中的还有,陈平的贪欲。
“据本台最新消息,香港爱博达集团董事长及天华基金会长陈平先生,于昨日23点在近郊跑马场别墅遭到爆炸身亡,警方在别墅废墟中找到二十三具尸体,大火之后,通过面部已经完全无法缺认四者身份,不过其中位于客厅主屋的一具尸体已经通过DNA缺认正是陈平先生,下面请看详细报道~~~~~”
“呜~~~~~一大早的,就看这种新闻,多晦气啊。”江题没睡醒的样子拖着他的奶牛睡衣倒在边上的沙发里。
听见两扇房门打开的声音,罗歇晨跑回来,手里提着一堆一次性饭盒,林奇则是刚刚做完早操瑜伽。
“HI。”林奇打招呼。
“HI。”“HI~~”电视机前的两人回道。
“吃早饭吧,我带回来很多。”罗歇把买来的早饭在客厅茶几上打开。
江题面部朝下俯身躺着,伸出一只手瞎摸了个****着眼睛咬一口是一口。
谢谦拿过半根油条,漫不经心地打开今天的报纸。
“你怎么总是有事情在烦恼呢,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林奇喜欢喝粥,所以她拿了一碗。
“别-理-他,他~~~就是这-样,以前还会经常发呆。”
罗歇没有发言,只是把眼睛里的黑瞳从左侧转到右侧。
谢谦合上报纸,唉声叹气:“我发现你们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哎,史密斯呢,他去哪儿了?”林奇左顾右盼。
“哦,我让他去爱博达了。”
“爱博达,上那干嘛,陈平都不在了。”
他看了一眼林奇:“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这个事情我得提一下。”
说完,眨了眨眼睛。
这时,在爱博达集团大楼的会议厅里却是一番菜市场的景象。
“老陈死了,公司的这些烂账怎么算?”一个白发老头拽着刘青云的衣领。
“公司不会垮,张董您都这么一大把岁数了,怎么还跟这些人瞎掺和。”
“哎,你这是什么话,张董是爱博达的元老,要不是陈平独断专行哪会有现在这个样子,还有这些账目,你这个总经理一定要给我们个交代。”另一个女董事也上来了,指着刘青云大骂。
“陈董不在了,公司暂时由我做主,账目的事情一定会有结果的。”
“会有什么结果,这么大的亏空,我要马上对我的股份折现。”
“对,我们也要折现。”
会议厅里,爱博达的大小股东纷纷向公司开炮,人脑子都快打成猪脑子了,总经理刘青云在中间不停的擦汗,嘴巴是一刻不停的说话,一条舌头根本用不过来。
“吱~~~~”听见会议厅大门打开的声音,这个热闹的“菜市场”鸦雀无声了,所有人都伸长好奇的脖子。
一位有着贵族气质的外国老女人走了进来,淡紫色的职业毛呢装,身后跟着一个更老的老家伙,拄着拐杖,带着一副月牙形的眼睛,他的身上透出更浓厚的欧洲绅士风度。他们走到原先陈平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