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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苦训开始

翌日一大早,东方的天空才刚刚露出一抹鱼肚白,叶玄就在盼望着聂少羽身影的出现。

由于太过兴奋,叶玄昨晚一宿没睡,今日起,神秘莫测的聂少羽将会督导他进行苦训。尽管昨夜一宿没睡,此刻他的精力却异常的旺盛。

在叶玄的想象中,聂少羽就算不把那些高等级的功法、武技通通教给自己,至少也会教自己一两门厉害点的功法和武技。一想到自己能够学习掌握那些厉害的功法和武技,他便忍不住口干舌燥,不断舔着自己的上唇瓣,内心一阵激动,更是一片火热。

渐渐地,鱼肚白变成了淡红色,犹如微醉之人脸上的红晕一般。又过了一会儿,淡红色慢慢加深,变成了深红色,仿佛一抹鲜血涂抹在天际。最终,深红色变成了金黄色,好像一个光属性魔法师在天上施展自己拿手的魔法禁咒,让光芒照亮了整片天空,让温暖传遍了整个大地。

太阳在渐渐地上升,聂少羽的身影却迟迟没有出现,叶玄也从刚开始的激动和期待转变为咬牙和切齿。直到日上三竿,聂少羽的身影才懒懒散散地出现,当他看到叶玄那幽怨的眼神,鸡皮疙瘩瞬间就掉了一地。

“怎么了?”被叶玄看得浑身不自在,聂少羽只能顶着头皮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你不知道今日是我苦训开始的第一天啊!都日上三竿了你才出现,你也太不负责了吧!”叶玄一阵抱怨,好似对方欠了自己一屁股债一般。

“原来是想早点开始训练啊。好,本少这就成全你,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后悔,希望你明日还能有这样的期待!”聂少羽嘴角勾起了坏坏的笑容,猜想着叶玄知道真正的苦训是怎样一个的情况后肯定会出现灰头土脸、一阵抱怨的情形。

一想到对方现在的迫不及待和以后的哭爹喊娘,聂少羽脸上的坏笑根本停不下来。

叶玄察觉到聂少羽笑容中透露出来的邪恶,顿时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会发生,一种不安的情绪开始萦绕在他身上,让其寒毛都竖直了起来。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还从没怕过什么,再说修炼高级的功法和武技有什么好可怕的?

“既然你这般说了,那我们此刻就开始训练吧。首先你要教我什么功法和武技啊?”提及功法和武技,叶玄又心急得痒痒的,恨不得马上进行苦训。

“功法和武技啊……”聂少羽中间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眉头一挑,接着说道:“现在本少是不会教你的。”

“你耍我!”叶玄仿佛快要升入天堂的心情被落到十八层地狱之中,他感觉自己的感情被深深地欺骗了,顿时火冒三丈,要不是对面只是一个虚幻的灵魂体而没有实体,他肯定早就冲过去把眼前这可恶的家伙一顿暴揍了。

聂少羽开始以一个一本正经的长辈模样谆谆教导起来:“早就跟你说过了,对于武者来说,特别是对你这样子的低等级武者来说,重要的便是打基础。一个武者不能好高骛远,必须脚踏实地,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一口是不能吃成一个胖子的。打个比方,假如本少往一个普通人身上注入大量的玄力,你猜他结果会怎样?肯定不是变得强大,而是爆体而亡啊。”

他继续念经道:“相应地,以你现在的身体素质给你高级的功法和武技你也用不了,一个不好你也就爆体而亡了,所以你还是乖乖先把身体素质提高上去吧,这样你也就能早点接触到那些高级的功法和武技了。”

听了聂少羽的这番话,叶玄还能说什么呢?

叶玄只能认栽,自己所有美好的希望在一瞬间都被聂少羽的一盆冷水给浇灭了。虽然他也觉得聂少羽说得挺有道理的,但自己就是不甘心啊,就像一只煮熟的鸭子竟扑腾扑腾地飞走了。

叶玄的神色不复刚才的激动,只见他无精打采地问道:“那你想怎么提升我的素质基础?”

聂少羽似乎将叶玄的心情拿捏得恰到好处,见他此刻心情低落,便暧昧地对他眨巴眨巴眼睛,故作神秘地一笑,道:“本少先给你准备件武器吧。”

聂少羽的话顿时让叶玄双眸一亮,原本灰暗下来的内心再次被点亮。叶玄不禁猜想,以聂少羽曾经的身份地位,不给自己的话也就罢了,倘若准备给自己武器的话,那肯定是给把好家伙,这才不辱没了对方高手的形象啊。

没有高级的功法和武技,有一把高级的武器那也是好的,叶玄不禁开始期待对方会拿出怎样的一件武器。

“会是什么呢?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刃的无敌宝刀呢,是轻巧灵便、攻击凌厉的绝世仙剑呢,是威力绝伦、横扫千军的超级神枪呢,还是其他什么呢?”在叶玄满怀期待的眼神中,聂少羽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

可当瞅见这把剑的时候,叶玄立刻从原先满满的期待化为满满的失望。

聂少羽手中的剑长约四尺,宽约三寸,很标准的剑型,但它通体漆黑,毫无纹路,简直丑陋到了极点。

这是个什么鬼?宝刀呢?仙剑呢?神枪呢?

叶玄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简陋的剑,这把剑可以说是真正的朴实而无华,剑身毫无血杀之气,剑刃毫无锋利之感。

这真的是一把剑?跟别人的利剑一碰不会就直接被削成两截吧?如果不是这把剑仍有剑的样子,他还以为这是一根烧柴棍呢。

“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武器?你丫是不是在玩我啊?你丫就没有什么更好一点的武器了吗?这剑真的能杀人吗?”

叶玄盯着聂少羽手中那把丑陋的剑,想到这把剑即将成为自己的佩剑,顿时有种嚎啕大哭的冲动,感觉今天被聂少羽打击得过于频繁,他甚至都怀疑对方是上天派来专门惩罚自己的魔鬼。

这家伙明明就是一处闪闪发光的大宝藏,这座宝藏明明就在自己的眼前,但自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流口水,连一件像样点的宝贝都得不到,能拥有的就只有这么一把破破烂烂的黑剑。

正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此时叶玄心中的失落程度可想而知。

聂少羽丝毫没有理会叶玄的埋怨,只是极力地推销着自己手中的黑剑:“这把剑名为墨剑,你莫要小看这把剑,如果你用得顺手了,它绝对能让你的战斗力提高不止一个档次,而且它也是你这次苦训的关键。”

“真的假的?”听着聂少羽的侃侃而谈,再看看他手中那普通至极的黑剑,叶玄表示相当的怀疑。

“当然是真的,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内敛,什么叫伪装吗?你难道没听说过什么叫深藏而不漏吗?”

“说的真好听……”叶玄不屑道,同时在心中暗暗腹诽道,“什么内敛,什么伪装,什么深藏不漏?随便你说得天花乱坠,我都不会相信的,你分明就是想戏弄我,存心看我笑话。”

“难道本少会说假话吗?”

叶玄撇撇嘴,将脸转向一边,喃喃自语道:“难说,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是只狡猾的狐狸,狐狸都是喜欢骗人的。”

不料他说得虽轻,但以聂少羽的听力怎会听不到?

“那你拿着试试。”说着聂少羽便随手把墨剑给扔了过去,仿佛扔过去的是一块毫无价值的石头一般。

“我就说这剑是把烂剑嘛,否则他怎会像扔垃圾一样地扔过来呢!”叶玄喃喃自语着,一点也不期待这把黑剑会是什么好剑,但还是用目光专注地盯着这把飞过来的黑剑,万一砸到自己可就不好了。

“我擦……”

当叶玄接到这墨剑时,手臂突然一沉,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个底朝天了。

这回还真的看走眼了,没想到这看似平淡无奇的黑剑竟然会如此之重,到底是用什么材料才能够打造出如此重量的一把剑呢?

真是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叶玄在玄气的支持下才能勉强挥舞它几下,倘若没有玄气的支持,将它拿起来都成问题。此刻,他开始相信聂少羽的话,这可能真的是一把货真价实、千金难买的绝世好剑,等自己能够驾驭这把剑后,自己的实力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想到这,叶玄的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

“怎么样?这重量不赖吧?”聂少羽似乎很乐意看到叶玄吃瘪的样子,“评价一件武器真正的好坏要看两点,一点是武器的内在优劣,一点是武者是否趁手适用。”

“这墨剑可是由天外陨石打造而成,这天外陨石的重量和硬度都是当世一流的,能炼制天外陨石的炼器师更是当时一流的存在,一般炼器师根本连熔化天外陨石的能力都没有,更别提打造成这样一把剑了。”

“本少已经将此剑做了些手脚,要不是这样,你怎么可能拿得起来?而随着你境界修为的提高,你的玄气就能将此剑的重量封印一层一层解开,变作适合你的武器。经本少这么一说,你是不是对这把剑感兴趣了?”

“谁感兴趣了?”叶玄虽然怦然心动,但口头上丝毫也不服软,倘若承认的话,他之前一大堆的否定不都成笑话了,不就让聂少羽看笑话了吗?

“不感兴趣是吧?那还是把墨剑还给本少,本少换另外一把剑给你吧。”聂少羽早看出叶玄那点心思,边说边故意伸出一只手,似真的要讨还墨剑一般。

“别啊,你给就给了,我再还给你那不是不给你面子嘛。”虽然借口相当的牵强,但叶玄还不得不这般说,万一对方真的把墨剑给换回去,自己到时哭都来不及了。

幸好聂少羽也不是真的要换回墨剑。

“算了算了,既然都已经将它赠予你了,本少也就不讨要回来了。如今你已拥有自己的武器,那么就开始今日的苦训吧。”

聂少羽突兀地闪过一丝坏笑,继续说道:“首先本少要跟你说清楚,在你训练期间,除非有特殊的情况,否则你每时每刻都要背负着这把墨剑不能卸下,而且……不得动用任何玄气控制这把剑。”

“啊?这……”叶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的一把重剑自己运用玄气来控制都感觉费力,自己的小身板要每天在不动用玄气的情况下背负它,这不是要人命嘛!

聂少羽见叶玄不情不愿的样子,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呵斥道:“啊什么?不知道什么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你还想不想变强,想不想报仇?”

“想!”

在听到“变强”和“报仇”的字眼,叶玄的眼神立马变得无比坚定,毫不思索地就将墨剑绑在背后。等他撤掉玄气之后,重剑立马压弯了他的腰身,也让他的双脚深深地陷入到泥土中,但他不哼一声,只是咬紧牙关,就这样坚持着。

“好,既然今日是训练的第一天,就让你稍微轻松一点,你就绕着云阳镇跑上一圈吧,本少也不设时间限定了。”

聂少羽说得很随意,似乎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而对于背着墨剑的叶玄来说,这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单是背着这把重剑已经让他很吃力了,更别说绕着云阳镇跑上一圈了。

但叶玄没有说什么,如今的他一心只想变强变强再变强,再苦再累他也会继续咬牙坚持下去。他艰难地提起深陷泥土中的右脚,向前迈了一小步,陷入到前面的泥土中,再艰难地提起深陷泥土中的左脚,也向前迈了一小步,陷入更前面的泥土中,不断周而复始。

才刚走出泥地踏上坚固的路面,叶玄便已经气喘如牛,也累得快不行了,豆大的汗珠不断从脸颊两侧滚滚落下,砸向叶玄的脚边,但他继续迈着他颤抖的双脚向前挪动。

一步,两步,三步……一百步,一百零一步,一百零二步……一千步,一千零一步,一千零二步……

聂少羽就这样看着男孩一步一步缓慢而艰难地向前移动,很快便惊讶连连了,眼前的男孩以实际行动不断地打破着他的预计,提升着他的期待。

一万零一步,一万零二步,一万零三步……

原本他预计叶玄坚持个两三千米就已经很不错了,最多也只能坚持到四千米。他也知道自己说的绕云阳镇一圈根本就不现实,也没真的想让叶玄实现一整圈的计划,只是想让叶玄朝着更远的目标努力。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每次他认为叶玄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可面前的男孩总是能让他目瞪口呆、惊叹连连。没想到如今男孩移动的距离竟然快要超过半个青阳镇的路程了,这可是男孩第一次背剑训练,看样子自己的训练计划可能要被提前完成了。

走了这么长的时间,走了如此远的距离,此刻叶玄的状态并不怎么好,准确来说应该是非常不好。

只见他的长发挥汗如雨,想洗过了一样;他的眼睛瞪着滚圆,里面充满了血丝;他的脸色毫无血色,惨白得吓人;他的牙齿紧咬着,都咬出了血迹;他的嘴唇也发白,浑身颤抖得厉害,可他还在一步一步向前迈进。

每走一步他的身体便一阵摇晃,仿似下一步后他就要倒下来了。可是一步又接着一步,他一直就这么向前走着,就是不倒下。尽管每一步距离都很短,尽管每一步都要花费很多时间,但他依旧在移动着。

“厉害,厉害……”聂少羽对叶玄有点刮目相看了,愈发地相信他的未来将一片光明,绝对会成为一个绝世强者,可能还会超过巅峰时期的自己进入那个未知的境界。

终于,叶玄还是到达了自身的极限,再也坚持不下去了,直接昏倒在了路边。聂少羽深深地看了他惨白的英俊脸庞一眼,便消失在空气中。

等聂少羽再次出现的时候,他的食指上方漂浮着一滴液体,这滴液体在他食指的控制下,不快不慢地向叶玄的方向飞去,最后便钻入了已昏迷的男孩的口中。这滴液体便是在圣灵戒里面空间的那一方池水中的一滴,可就是这么一滴,蕴含的能量却无比巨大,但这能量十分温和,一点儿也不狂暴。

液体化作一团庞大的灵气在叶玄体内不断流窜,不断地滋养着他的血肉,让原本因压迫而紧绷着的肌肉得到了有效地缓解,让他的肌肉更加的凝实。

“啊——”

液体化成的灵气有着振神的效果,让原本昏迷了的叶玄清醒了过来,而清醒过来的他全身被舒爽的感觉包围,不禁呻吟了一声。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每一处血肉都在不断地吸收着一团灵气,让自己的血肉得到了质的升华。

叶玄疑惑地看了看一旁老神在在的聂少羽,询问道:“你给我服用了什么?”

聂少羽解释道:“给你服用了一滴瑶池圣水,也就是圣灵戒中的那一方池水。你可别小看它,它可是四大天地圣水之一,有着振奋精神、滋养血肉的作用。另外,其他三大天地圣水分别是引玄圣水,有着治疗外伤、促进修为的效果;不死圣水,有着清除暗疾、延长寿命的功效;黄泉圣水,有着增强神识、滋养灵魂的用途。”

“好了,今日的训练就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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