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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夫复何求

开业过后,我平静的日子来了。一周七天,每天都会有一道不同的主打菜,此外我会根据每早上去菜市场看到的新鲜食材来做些限量的菜。每份固定的菜从每天卖掉十几份,然后五十几份,然后一百多份……再后来,我一个人就忙不过来了,我又不想再请一个厨师,虽然我留了两灶口,但我还是喜欢自己试着同时操作两口锅。

因为忙不过来了,尤其是安安中午有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先来的学生会在店里堆积很久,然后我店里的饮料就卖得出奇的好。每当我进厨房以后,等不到人上饮料的同学因为是熟客,也自己给自己调着饮料。半个多月后,我把每天的菜单按上下午做了限量,多了不做。这样以后,虽然偶尔有来晚的学生抱怨,但店里的饮料销量又上了一个台阶。

店里有很多的书架,大部分都是免费提供给大家看的,只有一个玻璃书柜里的精装书,是卖给懂得的人。突然有一天,方圆看着大大的书柜里只有不到一半的书,然后他让我留着空,别再往里堆书了。然后他就托在多伦读书的RB同学买了不少手办,放在玻璃书柜里。

果不其然,这些手办都能以两倍于进价的价格卖出去。

“老板啊,你说这些宅男,都快把你这当唯一的外出地点了。”安安一边给一个宅男调着饮料,一边对坐在吧台边喝茶看新闻的我说。

“=。=”相信我,我是用这样的表情看着安安。

每天下午我也清闲,安安也没什么课,所以每天下午我和安安在店里都会看着这些一天到晚几乎不出门的宅男们在店里交流着最近新番的观后感。偶尔出现一两个宅女,宅男们也会跟她们争得面红耳赤。

“无药可救了,活该单身。”安安把饮料调好,咬着嘴唇坏笑着低声跟我说。

“你还不是单身。”我反问安安,安安不理会,拿起我的茶壶给自己的茶杯里倒茶。

“都是些小孩子,同龄人就不该谈恋爱。”安安吹着清茶的热气,淡淡的对我说。

我无奈的看着安安,不知道说些什么。

“老板,今天的快递,放到老地方了。”送快递的顺风小哥推开店门进来了。

安安照旧给他调了一杯巧克力奶茶。小哥付完钱拿着奶茶坐在露台挨个打电话通知,打完电话后,他才会离开。没错,我这成了快递站。第一小哥来的时候我不在,安安一个人在店里,开始安安不同意,直到那天我回来,快递小哥都站在小铁桥外面发着快递。我进店后,安安跟我原原本本的说了。

我知道了以后,跟安安说不费事,就答应了快递小哥。后来快递小哥十分感激的,他本想给我们按孰料提管理费,我跟他说你每次来送快递买杯奶茶就行。

安安问我为什么答应,还有万一丢了怎么办。其实我没头没脑的答应时,没想到快递会丢。我只说,有监控,学生素质高。

……

每天五点开始,我就要慢慢准备晚餐的菜品了。因为学生们最后一节课是五点下课,而通常他们一半会在晚上六点半过后才来。我很纳闷,为什么学生们会来的这么晚。

“安安,你说学生们为啥每天都来这么晚?”我好奇的问她。

“下课了要回宿舍放书,然后休息一会,女生要等男生来接,然后再让男生等一会,路上俩人再磨叽一会才会来。”安安不屑的说。

我撇了撇嘴,把抹布在手里叠了又叠,然后等着晚餐的第一张单子,然后在厨房里要待上一两个小时才能出来。每次熄火后,我坐在露台上透气的时候,抽着烟,安安总会把新泡的茶端给我,然后再去照顾正在吃饭的学生们。

“他们为啥不吃食堂呢?”我问安安。

“食堂的饭菜不好吃呗。”安安说完,我想起上大学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会在固定的窗口买几乎不变的饭菜。

“哦,食堂应该有国家补贴,不会太差吧。”

“现在的大学生,有几个家里缺钱的?”安安说完被一桌客人叫去埋单了。

每天最轻松的时候,就是吵完菜,坐在露台看着渐渐变暗的天色,喝着茶,有时候喝着喝着,小穆就会突然拍我后背一下,有时候则是方圆,把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稀奇古怪的酒放在我面前,然后撵我去做菜。

每次方圆来的时候,安安好像都挺开心的。因为方圆这个骚包从第一次见到安安就没完没了的给安安讲各种国外的故事,然后把他做手术的事情变成神话再讲给安安听。这种新鲜感,哪是一个刚上大学的小姑娘能招架得住的。结果后来,安安跟方圆混的比我还熟。

小穆每次来,都会跟着安安一起收收盘子、洗洗碗。死拦活拦我也就偶尔能拦住安安坐在一边陪我喝茶。安安会对小穆说:“嫂子,你是不是要跟我抢工资啊?”小穆开始傻傻的安慰安安,结果我和安安笑着看着小穆,小穆才慢慢的反应过来。

“一个小丫头,都能逗你玩啊?”我问小穆。

“我哪知道她会逗我?”我想了想,小穆这么说也是,大学毕业就跟老爹在一个单位,然后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几乎不怎么开玩笑逗她,因为她的那种天真,我说什么她都会信。

……

店子顺利的开起来了,每天的日常就是忙一会,闲一会。有时候店里人少,我就会研究老余给我的菜谱,试着在厨房里做。时间长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尝不出味道了,然后我打电话问老余,老余说会有这么一个阶段,找个人跟他一起试,然后听他讲。

我照着老余的方法,安安和小穆还有方圆就成了我的评委。每次听着他们说的时候,我会带着他们的评价尝一尝自己的新菜。每次满足了他们三个以后,我就会把下一周的菜单调整过来。当大家都不满意的时候我就会带着问题去找老余。

有时候早上会跟老余约着买菜,有时候分开买菜的时候老余会把他看重的食材替我买下来,然后指导我做一道新菜。然后这道新菜就会成为一段时间内的主打菜。而学生们的口碑也是我对自己的一个评价。

……

“丫头啊,我突然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好舒服啊。”我拉着小穆坐在小铺的露台聊着天。

“你开心就好啊。”小穆抬头看着夜晚的星星说。

每到周末,有时候方圆也正好放假,送走客人以后。安安有时候会跟方圆去学校里转转,我和小穆会坐在露台聊天。有时候我们四个人会在一起喝点酒,吃点宵夜,有时候是我做的新菜,有时候是烧烤。因为方圆又给我这里弄来一个欧式的烧烤炉。

“我说你俩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方圆和安安散步回来,我看着他俩说。

“跟你有关系哇?”方圆一边拿着我的烟,一边阴阳怪气的说。安安听着,从来都不予置评。

“你管人家呢?”小穆总嫌我无聊,不让我问。

“我不管他谁管他?”我回小穆一句,小穆就会笑。

“滚蛋,你还管我?”方圆就不会笑了,会骂我。

……

说实话,我特别喜欢这种好朋友们的偶尔小聚,虽然我的朋友并不多。每次跟大家在这里一起聊天的时候,都会有种夫复何求的感觉。聊着有的没的,幻象着不那么切合实际的,大家嘻嘻哈哈的笑着。没有任何压力,不用去想工作里的人际关系、不用去想下一个深度报道的选题、不用在意这一年的新闻奖评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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