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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新的决定

跟方圆还有小穆在老房子里待了一下午,暖暖的阳光渐渐褪去颜色,在褪色的暮光中,方圆又睡着了。我和小穆看着他睡了,于是我和小穆决定附近的菜场买点东西回来做顿晚饭。下楼的时候,我看看小穆,小穆也看看我。我说:“你会做什么菜?”

“我会吃所有菜。”小穆羞羞的说。

“你好意思说”,我瞟了小穆一眼。

“嘿嘿,这不是未来的大厨在我旁边嘛”,小穆撒着娇说。

“我现在只看过别人炒菜诶,你知道在这之前,我……”

“知道,知道,咱们一起努力呗”,小穆拉着我的手笑嘻嘻的说。

“行,咱试试。”

“对了,对了,都过了一天了,那件事你想的怎么样啊?”小穆问话的语气充满期待。

“嗯?学厨师吖。”我故意不把跟老余打电话请假的事情告诉小穆。

有点失望,小穆低着头哦了一声。

“看来你还是想要让我去啊”,我斜着眼睛看着她,“我要当大厨。”

“真的嘛?”小穆开始怀疑我的答案,却没有继续追问。她也许信了,也许没信。

在菜场转了一圈,买了点青菜菜,还有半熟的肉。小穆和我回到了方圆的老房子。一进门,我看到还在沙发上酣睡的方圆,踹了他一脚。

“孙贼,起来做饭。”我对迷迷糊糊揉着眼睛的方圆说。

“你下回换一种叫醒我和打招呼的方式好吗?”瞪着我,方圆布满的说。

“别啰嗦,去看看你会不会做什么菜,我和小穆买菜回来了。”

“哟,居家男男子汉啊?”小穆好像在笑话我。

“呸,不买菜做饭活不活了?”

“那你去做啊,还问我,我怎么可能会”,对我说完,方圆接着说:“对了,有意面吗?还有番茄,我煮番茄意面。”

向来对西餐菜品不感冒的我没好气的说:“都回国了,还吃那鸟食。”说完,我到厨房去找正在洗菜的小穆。虽然还没有真的学习过炒菜的手艺,但好歹也看了那么多天。我突然鼓起了不知道哪来的信心,信誓旦旦的跟小穆说:“洗好菜你就去休息吧,等着一顿饕餮盛宴吧。”

小穆笑嘻嘻的看着我,一边把洗净的菜放在篓子里在另一个水池子里控水。擦干手,小穆扭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出去了。我听见小穆打开电视转向点播频道,看着《我们结婚吧》。方圆自然是看不明白,向小穆请教剧情的前后,而看过很多遍的小穆滔滔不绝的给方圆详细的讲着。

看着摆在面前的一大堆我没切过的食材,我有点慌了。于是拿出手机,搜索着每一种菜的做法。将将就就的炒好了四道菜,然后拿剩下的番茄和鸡蛋凑合的煮了一小盆西红柿鸡蛋汤,等端上桌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忘记放盐了。四个菜,我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小穆来来回回进来了八趟,方圆进来了四回,每一次都拧着眉毛挤着眼睛看着我和锅里的菜。

我们三个上桌坐好的时候,看着眼前的四菜一汤,微糊的每一道菜都源于我害怕没弄熟,可糊的并不过分,因为每道菜在我嘴巴里并没有苦到难以下咽的水平。只是那盆没有放盐的汤在小穆把鸡精和盐撒进去以后,让我觉得甘甜无比。

“来来来,这顿微微有点过分的四菜一汤,给我们的大海归接风”,小穆端着手中的果汁望着我和方圆。

方圆皱皱眉头说:“算了,将就将就吧”,说完他也举起了面前的饮料。

“哼,做的时候你俩就会一趟一趟的看,咋没人伸把手,现在说将就,滚蛋”,我怒着瞪了一眼方圆,又看看小穆,小穆坐在那里傻呵呵的笑。

“唉,方圆,你什么时候去医院报到啊?”我问他。

吃了一口菜,撇了撇嘴,方圆说:“今天礼拜四,下个礼拜一去吧。”

“那这几天你想干嘛啊?”

“你不是也没事吗?骑车带我到处溜达溜达呗。”

“谁说他没事?他马上就要去上班”,小穆看看我,抢着说。

“谁说我要去上班了?”我看着小穆。

“方圆,你帮我劝劝他”,小穆找方圆求助。

“你丫天天闲着没事,听话去上班,让咱妈省省心”,方圆装模作样的说。

“要是你不回来,我还在厨师班切萝卜呢!!!”

“那你到底咋想的?”

“我想开个小餐馆,它不仅仅是餐馆,还是一个小水吧,一个咖啡厅,我要把传统的中国菜做得比西餐还精致,天天跟来店里的主顾聊天,喝个一口半口小酒,就这么当一个小掌柜。说不定……”我还没说完,方圆就打断了我。

“你块别闹了,你这太理想了,我在多伦这么多年都没有被资本主义的这种小情调腐蚀,你看看你都在想些什么?”

“他一直都这样,上学那会就天天异想天开,自己还觉得可美了。”小穆连忙补刀。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想法我确实也有过,只不过我要是开个私人诊所,天天叫你们去陪我玩,不合适啊”,方圆怪笑着说。

“呸,民以食为天,我那跟你想的可不一样”,我和方圆争辩着,方圆看着我俩,气鼓鼓的却没说一句话。

“不是,我说的是真的,至少我能在这小城里靠一下小店活一辈子吧。”我越说越认真了。其实我这样的想法,开个小店,坐个小掌柜,然后一辈子靠着我的小店,把它打造成一家老字号,要是有那么一道半道的菜被人们记住,那我就更满足了。

“那我不去医院上班了,跟你一起去学厨,然后咱俩一起开。”我确定他不是跟我开玩笑,因为方圆从小就不是特别有主见的人,他也许是被我天花乱坠的描述说动了。

“哎呀~~~~~~”小穆把筷子重重的丢在桌子上,然后大叫了一声,我和方圆的遐想(也许是瞎想)被打断了。我愣了一下,看着小穆,她撅着嘴,抱着手,把脸扭到了一边。我确定这下她是真的生气了。

“小穆,小穆?”方圆也看出了些什么不对,他想打圆场。“你呀,看你瞎说,把我也带偏了,你知道不,我可是要做一代名医圣手的。你也赶紧,实际点,安稳的上班去。”说完,方圆朝我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你赶紧顺着说。

“我都辞职了,安稳的工作都丢了,我又不想考什么公务员,咋整啊?”

“开发区都请你了,你为啥不去?”小穆气呼呼的扭过头来对我说。

“你真的想让我去那啊?刚辞职那天,不是都说好了让我学厨,然后开店的吗?”我问小穆。

“谁说让你开店了,那天明明说让你去学厨,我一是为了安慰你,二是为了……为了让你以后能动手做饭”,听小穆这么说,还没等我笑出来,她自己就先笑了。

突然一下,本来有点紧张的气氛,一下就活了过来。方圆笑着看着我们说:“你俩还真让我有点受不了。”

抹着还没流出眼眶的眼泪,小穆说:“你就先去上班嘛,以后再开不就完了嘛。”

“知道温水煮青蛙吗?我要是在那待安逸了,以后就没干劲了啊”,我认真的说。

“那你要是真想学厨,就休息的时候去,当个爱好呗。”听小穆这么说,看来她是真的很想让我踏实下来。直到我和小穆走进民政局那天,我才知道这一天她为什么不像原来那样事事都支持我,而是一味的想让我安稳下来。

“不是还有两天呢吗?让我再想想吧。”我看着小穆说,其实我给老余打电话请假那天就想好了去开发区上班,只是我心中难免还有一点纠结。

“对对对,周末想两天,周一我去医院报道,你去什么开发区报道。”方圆虽然还不清楚小穆所说的开发区是怎么回事,但还是顺着小木的话往下接着说。

“不行,我明天就上班了,你不想好,我不踏实。”小穆打了我胳膊一下,然后看着我说。实在拗不过小穆,也实在是心疼我眼前的这个姑娘,我们在一起的这几年,小穆从来对我没有过分的要求。我把给老余打电话请假的事情告诉她以后,她长舒了一口气,破涕为笑的看着我,水汪汪的眼睛里,不知是不是泪花,转转的很好看。

“我去上班,但是我会坚持学厨的。我只是去帮忙,等他们的报纸一切走上正规,他们的人也学会所有的流程,我还是想开家小店。”我真诚的对小穆说。

“那你就是答应了,来来来,块干一杯。”不知道什么时候,方圆把我们杯子里的饮料换成了啤酒。

“去去去,还喝。”说完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转眼看着小穆。

“那,那你什么时候去咧?”小穆仰着脸问我。

“礼拜一吧,他去报到,我也去找董羽”,见我暂时答应了,小穆显得很开心,端起自己的酒杯,喝完了面前的啤酒。

方圆还要再倒,被我制止了。“明天还带你去出玩呢,别喝了。”

谁知道,这小子说:“喝酒解酒,昨天喝多了,今儿润一润。”

“呸,赶紧洗澡睡觉。”方圆笑笑,没有再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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