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想拦着,可大小姐速度太快,没拦住。”甜夏哀怨地嘟囔,忍不住又哭起来。
“唉……”忍冬叹口气,这都什么事儿啊,大小姐不顾自个儿安危,她操哪门子心啊。
虽这样想,但她还是捡起地上的长棍子,低声喊道,“大小姐,你在哪?奴婢拽您上来!”
宋小包一手划水,一手拖着小男孩往岸边游,几人合力将小男孩拖上岸。
“大小姐,三少爷怕是没气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忍冬还是担心惹祸,大小姐在宋府还没站稳脚跟,如何再管闲事。
宋小包没吱声,将小男孩平放在地上,双手按在他的胸口,给他做心肺复苏,按了十几下,见没反应,又开始给他度气。
小男孩咳嗽几声,吐出胃里的脏水,缓慢的睁开眼,眼神里满是戒备,“你是谁?”
“我是你大姐姐宋小包。”宋小包自报家门,忍不住捏捏他的脸蛋。
这小男孩可真俊啊,皮肤白嫩的跟豆腐一样,真想啃一口。
小男孩抬头,眼睛亮如晨星,长长的睫毛轻颤,水珠一滴一滴落下,惑的宋小包心肝直颤。
古代的小孩都这么漂亮吗?好想生一个啊!
她就像拐带儿童的怪阿姨,星星眼看着小男孩,恨不得立马将他带回家。
“你,救了我?”小男孩声音脆如碎玉,十分悦耳。
宋小包情不自已,搂住小男孩亲了一口,“快回家吧,别让你娘担心!”
“宋小包!”小男孩见她转身,急了,小手拽住她的衣襟。
“不许喊名字,要喊姐姐!”宋小包回身,牵住他的小手嘱托,见他浑身湿淋淋的,于心不忍,“忍冬,将你的外衫脱了。”
忍冬将外衫递过来,宋小包将他的湿衣服拧了拧水,才给他披上外衫,“回去以后万分小心,她们敢谋害你一次,就能谋害你两次,姐姐不能时时护着你。”
这次是赶巧了,这么偏僻的地方,若不是李嬷嬷的事儿逼着,她一辈子都不想来。
幸好来了,若不然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死了,挺可惜的。
小男孩生怕被她丢下,紧紧抱住她。
宋小包黯然,这样一个小孩刚刚经历了生死,想必心中十分害怕,若是她,未必有他这般镇定,“回去告诉你娘,姜姨娘要害你,以后出门一定要带随身小厮,最好啊带够十个,看谁敢欺负你。”
宋小包絮絮叨叨,都快成老太婆了,忍冬冻的哆哆嗦嗦,咳嗽两声,提醒宋小包赶紧走,再晚了,怕是落入别人圈套了。
“行了,快走吧,姐姐有空就去找你玩。”宋小包揉揉他的头,“快回去吧,别让三婶等急了。”
小男孩深吸口气,星星眼满是不舍,见宋小包转身,终于忍不住开口,“宗泽,宋宗泽,我的名字!”
报出名字,满脸羞红,很羞涩的走了。
“真是个乖巧的孩子。”宋小包感叹。
忍冬撇撇嘴,对于大小姐小大人的模样很无奈,三少爷再小,也就比大小姐小了三岁而已,大小姐说人家是孩子,岂不知道她自己也还是个孩子。
见宋宗泽走远,宋小包才往回走,刚走没多远,见地上躺着一只孔雀。
孔雀是凤凰的后代,是大齐的国鸟,是吉祥的象征,如今死在这无人问津的后院,怎么想怎么觉得可疑。
她被骗入贺姨娘的琉璃苑,然后是三房唯一的子嗣落水,再然后是吉祥鸟死亡,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有根线串联着,致她于死地。
“忍冬,快去寻个坑,将这麻烦的东西埋了!”宋小包拎起死了的孔雀催促。
“大小姐,咱们快走吧,别管什么吉祥鸟了。”忍冬急的跺脚。
她也不想管啊,可是这关系到她的生死,不埋了这只孔雀,始终觉得不安心。
“唉……”忍冬叹口气,真是拿她家大小姐没办法,谁让她是个奴才呢,不能发火,只能忍着听话呗。
“大小姐,我们怕是有麻烦了。”忍冬听见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心慌的厉害。
“那边有假山,咱们先躲进去,见机行事。”宋小包拽着忍冬还有甜夏躲进不远处的假山。
希望别被姜姨娘瓮中捉鳖才好。
这时,姜姨娘,大老爷宋德祐,还有四小姐宋云冉领着一群丫鬟婆子浩浩荡荡朝湖边走来。
梨花拍拍胸口,幸好赶得及,否则,夫人一定会罚她误事的。
姜姨娘一伙人走过来时,正好碰到焦急的梨花,姜姨娘诧异道,“梨花,这大半夜的,你不在大小姐身前伺候,来湖边干什么?”
宋德祐一听是伺候宋小包的丫鬟,也开口询问,“你这丫鬟,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大小姐虽刚入府,却也容不得你欺负!”
梨花跪在地上,欲言又止,脸上满是惶恐。
“你可有难言之隐,说出来,大老爷会替你做主的。”姜姨娘沉声道。
梨花抿了下唇瓣,又看了眼宋德祐,“大老爷明鉴,奴婢并不是躲懒奸猾的人,实在是……”
宋云冉急了,训斥道,“你这丫头,不在大姐姐身前伺候,还说不是躲懒!”
梨花都快急哭了,朝宋德祐磕头,“大老爷赎罪,奴婢安分守己,并未不伺候大小姐,实在是,大小姐听闻今夜昙花开,自个儿溜到贺姨娘的院子……”
“大半夜的不呆在自个儿院子,到处乱跑,成何体统!”宋德祐怒道。
姜姨娘抬起玉手抚着大老爷的心口,替他顺气,“老爷还是别生气了,都怪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周到,大丫头刚从乡下回来,我不该拘着她,否则,这孩子也不会大晚上的往外跑。”
宋德祐心头火气,对宋小包原本的那点亏欠消散,好感没有了,剩下的就是怒火了,“有事外出不向你这母亲报备一声,真是疯惯了,真该好好学学规矩。”
姜姨娘笑着温柔,“行了老爷,别气了,过几天妾身给大丫头请个教养嬷嬷就是了,何必跟她一个小丫头动怒,气坏了身子呢。”
宋德祐哼了哼,原本的好心情没了,冷声道,“你不是说有吉祥鸟吗?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