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寅时,夜深人静时候,在欧阳府后门外却上演着这样一幕情景。
自打事情办成后,小香就没有在北苑出现过。当时上官紫夜还觉得奇怪,怎的找不到她人?感情跑这里来了不是。
黑夜里,小香谨慎的环顾四周,确定巡逻守卫都离去后,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金子,偷偷塞给替孟喜接生的稳婆。“多谢孙二娘替我隐瞒孩子尚未身死的真相。。只怪孩子命不好,偏偏投胎到了欧阳府。若不是我娘在二夫人手里,也不会。。哎!真是作孽。能多救一命,便算一命吧。”
孙二娘没有接话,埋头沉默不语。“劳烦孙婆婆将孩子带离这处是非之地。至于他的未来,是生是死,只能听天由命了。”语毕,小香闭上双眼,双手合十,作祈祷状。
毕竟人之初,性本善,原本这事就是小香不甘愿去做的,却是逼于无奈。假如有人,拿着你亲人的命相要挟,你又当如何?
……
穷极岗上,黄沙漫天,周遭杂草丛生,荆棘密布。天空上,鹅毛般的大雪漱淑翩飞着,如同被墨泼洒的油画。只是草丛的荒乱,活生生给这副如诗般的画卷印上了一抹污点。
天气寒凉,孙二娘才堪堪走上山岗,刚稳住身形,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放在这里,应该不会被欧阳家的人发现。也是,像他们那样的大户人家,富贵日子过惯了,哪里会来这穷遭地。只希望这样寒冷的天,孩子千万别被冻死了。”说完,便从怀里抱出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孩儿,蹑手蹑脚地走近最近的一颗树旁,将婴孩轻放在树下。
婴孩儿在温暖襁褓的包裹下错食着小手指,睡得分外香甜。粉白的脸颊,紧闭的小眼,甚是可爱。
“啊弥陀佛。。愿佛祖保佑这个孩子未来一生平安。”
话说这孙二娘也算是个有心之人。离去之际,还在婴孩周围撒满了防止生物靠近的药粉,即使无好心人将孩子带走,也以免被野兽啃食了去,尸骨不存。
待孙二娘的身影消失,完全融入了黑暗,紧随而来的黑衣人才纵身从树上跳下,抱起那婴孩细细端详起来。“欧阳家。。呵!竟做得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儿..咦,等等,这是?”黑衣人将包裹婴孩手臂处的布料揭开,却见一枚月亮印记赫然映入眼帘。印记呈半弧形,在夜光的笼罩下显得格外突兀,四周若有若无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是月印么。。?原来如此!”黑衣人恍然大悟,抬手将婴孩呈于肩上。还将自己的御寒外袍脱下,给婴孩儿里里外外包了个严实。
“从今日起,你便算是我的徒弟了。就唤你银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