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境,
幽冥玄清宗,清虚宝陵。
在一望无际的碧绿竹林里,有一个小小的圆形湖泊,碧绿色的湖水,倒影着绿油油的竹林,微风拂过水面,粼粼碧波浮现,打着千百弯旋,惊起了连离湖里!戏耍白鹤连连!扇着丈许的羽膀,掉落了似雪的薄绒,悠悠荡荡!轻卷于风中流转,缓缓的飘向花美湖心之中,挂于清冥幽楼之上的流檐角孤。
“呵呵!余人信来,只有十字!”在花美的湖心中有一大阁,正堂大匾上书:清冥玄正。
堂中主座正东,客座俩排,每排三把磬木眩金椅,落坐三人。座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左手双指夹着一枚白蒙蒙的玉简,笑着对另外俩人打趣道:“其中六字是:今天天气不错。”“哦!余人散心去,心情很不错啊。”在老者下位,一个温文尔雅的白面中年人,摇着手中的黄色玉佩,漫不经心的眼扫着,堂外的翡翠实心竹,轻声的附和着。“顺德长老!河玉自修秘法后,性情越发令人捉摸不定!此去归州取宝,玄机镜,频频示警。”白发老者对面,一个全身隐于黑雾中的朦胧黑影,声音净亮的响起。“为防玄宝有失,辱我清冥竹阁声誉,我特上必经府卜了一卦,卦像阴阳不明、混沌参间、卦无卦像,若无旁人干预!必是天机遮掩。不得不防啊!”白发老者听完黑影的沉沉担忧,缓缓的用左手食指轻敲着,磬木眩金椅的扶手,脸上浊眼微眯,双眼迷离于大堂匾上:今天天气不错遇战遁隐。遇谁?战谁?谁遁?谁隐?是胜了?还是败了?有什么取到?还是有人插手?现在的令晨浩武难道还有还手余地?还是独州宗门阻挠?是别界插手?还是诸宗秘传?有精冥骨血盘在手!就算令晨浩武再修得更厉害的易形之术。也难逃追踪!何况是余人亲自出手,这样也可以遁隐?”白发老者越想眼睛眯的越小,越想眼睛眯的越小,最后成了一条细细的线缝。
愣然间!白发老者陡然睁开双眼,紫芒缭绕于瞳孔间:“暗三、归暮!通天玄宝雏形干系太大!勿必尽早抹清血念,你们二人,用宗里光影遁形,速去独州。相协河玉,取回宝物。如有相阻者,当断则断。随机应变!”白发老者睁着紫芒缭绕的瞳孔,一口气说完,顿了一下!继续嘱咐到:“归州虽已没落!但曾经也是仙缘福泽之地,其中遗留各宗秘法、阵形,绝不可等闲视之!你们此去归州,万万留心。”黑影和白面中年人离座起身,躬身领命!两人一搭手,身形消失于大堂之上。
白发老者看着人去座空的磬木眩金椅,微微抬起右手!手心乳白色霞光大亮!现出一件白莹莹的玄龟玉甲,冒着白蒙蒙的雾气升腾,喃喃自语:“又是天机遮掩!好一个令晨浩武!好一个归州!就算是舍上三名散人,我也绝不能让通天玄宝,再次流出我清冥竹阁的掌中。”白发老者独自喃昵完,右手一抬!五指成影连变!最后,掐了玄清太上诀,叱道:“令。”
令字刚刚一出口,大堂正中空间一阵阵模糊扭曲,现出一条条狰狞的时空缝隙,散发出一股股令人心悸的死亡气息!一团团浓黑如墨的黑气,从时空缝隙中穿行而出,围绕着白发老者四周飞舞!浓稠的墨色摇着长长的尾须,微微扫过大堂虚空之中,发出一阵阵令人心悸的夜魂啼鸣,更有一股股阴沉之极的无边气势,威压着整个大堂虚空。
白发老者身形不动,浮于大堂正空中,任黑气缭绕于身边,骤然间!左手掐天生归冥诀,往右手连点祈芯本质!一道道耀目的正紫霞光,射入右臂之中,口中大喝道:“阴阳相调,令起灵生!起!”右手陡然掐诀,瞬间又一变!转五指莲花状,掌心焕发着一团紫蒙蒙的光团,白发老者缩眼一瞧!嘴中吐出一口精血,喷向右手掌心的紫色光团!紫色的光团一触碰鲜红的精血,立刻活活蠕动起来,自形浮于空中。在白发老者四周飞舞的如墨黑气,一见拼命蠕动的紫色光团,纷纷的钻入其中!随着惊天气势的黑气的不断钻入,紫色光团慢慢的膨胀起来,蠕动着诡异的形态,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要破体而出!
白发老者左手轻轻一拍自己的天灵盖,浮现出一个和老者一模一样的紫色元婴。
紫色元婴一看蠕动着的紫色光团,伸左手往右手掌心,轻轻一划!紫色蒙蒙的婴血,一流而出!紫色元婴,左手掐玄清太上诀,引流右手鲜血入光团。一定!一指!一变手诀!“赋!”紫色元婴口中一声断喝,喷出一团白蒙蒙的雾气,直奔向紫色光团而去,膨胀的紫色光团随着婴血的融入,变的犹如液体一般。一声赋令直下,一道道元罡清气涌入!紫色光团慢慢的变幻着形状,凝出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缓缓的清晰出一个紫蒙蒙的身形。
紫蒙蒙的身形与白发老者有七分相似,紫色元婴一见赋物已经成灵!轻乎乎的飘回了天灵盖!白发老者目光一闪间!做完这一切!清清的吐了一口气,朝着紫蒙蒙的身形一点,定住了他!然后双手闪电掐诀,双手手诀变幻如影!相互交错!呈天罡九星八漓阵形!神念一动,从腰间飞出一面黄橙橙的青玉玄镜,双眼紫光顿时缭绕,射出犹如实质,俩根紫莹莹的光线,没入青玉玄镜之中,青玉玄镜黄光骤然大盛,璀璨夺目之极!凝聚出一团黄橙橙的霞光,瞬间射向紫蒙蒙身形的脑门之上,一闪钻入其中!黄色霞光,一没入紫蒙蒙的身形。
白发老者这才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脸色逾发的苍老。“有了这玄冥分身!只要再配合精冥骨血盘,找出令晨浩武!若三人能擒下最好,若事又突变,以玄冥分身之力,借宗门血念之术。血祭三散人,发动咫尺天涯,拼着大损两百年修为,也要夺下通灵玄宝。”
天源郡的天源城,
位立于独州东南部,西郊弯明山畔,东临蛟海,南接白帝龙兴之地青衫隽都。自古是鱼米丰郡,白帝缴文离阳无道,秉承天命。张召归州俊贤英杰,起行东南子弟兵百万余。其中,十之四成粮草皆出自天源郡。白帝称帝后!感念天源郡!天源城也因此一举化成天下雄城,溜金外墙就高约一百八十八丈,。城门上!中正铭刻玄金门,三个金黄大字,古朴方正的虬式形体,以天方三才为列,尽显勋华尊贵。
一入城门,抬头便可以望见,一座残破孤楼。孤楼高九十九丈,顶楼上悬一九丈青铜钟,此楼也因此得名轩忠楼。轩忠楼下有一条天王街,据传此条街,一共御封王侯一十八人。几乎人人皆是功勋之后,十步之内,必有玄金丹匾横挂。
衡生老号!便是在这卧虎潜龙之地!百年的衡生老号,声名显誉,妙手丹心,风吹日晒,雷打电闪!一直屹立天王街数百年。
“来福,今天刘府急诊,差刘管家三寻明心,明心出门未归,可有此事啊?”苍老的声音,从老号大厅传来,带着一丝询问。“老爷,前天王府明太夫人,宴谢明医圣手,回来后明医就告假出门,寻药去了!”老号忠仆陈来福躬身,低头答道。“哦!是这样子啊,唉!疾不逢医啊。”大厅里传出绵绵的一声叹息!不知是叹患者难逢明医!还是暗叹隐疾难治。“来福啊,你刚才说这人生匆匆,短短数十载,都为哪般啊。”“老爷!除了衣食住行,无外乎人情世故。”老仆来福想了一下,抬手往桌旁沏了一杯茶,递给一个白面长须坐于苍金典牡椅子上的老者。
“是啊!十年成人,百年胚土,功名利禄!随风飞舞!生于这浮生世海!人啊!又有什么好自侍的!又有什么好自得的呢!不过是五指之争啊。”白面长须的老者端着杯沿,低着头,望着青瓷瓷的茶盅,看着茶盅里,茶叶旋转,白沫漂浮,轻轻的吹了一吹,小小的滋了一口。
“老爷,这土南醇,虽然是新摘的芽,但入口醇和甘正,虽略带苦味,却可以培气养胃。比起常饮的黄芯甚!虽有不及!但胜在采摘适宜。”来福笑呵呵的看着,老爷一脸的有感吟发,摸了摸自己稀少的略显斑白的胡子,意有所指的说道。“呵呵!你啊你!藏头露尾!对了!最近新来的伙计做事怎么样啊?”白面长须老者,放下茶杯,用手摇了摇!轻笑的用瘦小的指头,点了点来福,又好像记起了什么事,突然问起。
“小钟做事还算认真勤实,不过我观其言行,好像不是常池之物。”来福慢慢的抬起右手,用中指挠了挠脑后勺,眼睛微微的一眯,好像一个朦胧老翁。“哦!看来你对他评价很高嘛!想我老号也没有什么价值之物,怎么会来这般人物!伤脑筋哟!”白面长须的老者闪着眼睛,苦着一张老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慢悠悠的叹道。
“老爷!最近天源城,不知什么原因!来了许多身份不明的修者,这小钟是不是也知道些什么?”来福斜着眼想了一想,探寻的问着坐于座上的老者。
“算了!归州修界的事!自有大宗去烦,我们小门小户的,不用管这么多。至于小钟嘛!谁人没有一点隐秘往事!且由他去,既是潜龙,就让他继续潜着。我想也用不了多久,他自会离去的。”白面长须的老者眯着眼睛,捻了捻白须须的胡子,抬头悠然望着大厅外,蓝莹莹的青天,眯眼说道。
“是!老爷!来福知道怎么办了。你先好好休息。”忠仆来福躬身说完,转身便垂手离开了大厅。
白面长须老者,依旧抬头!望着大厅外的蓝湛湛的天,神思游外:天源城来了好多修者,竟然有些夹杂着散人境!经由多方周旋、探查。竟然是方外游鹤,独州各大宗蠢蠢欲动!外州游鹤明目张胆!齐聚天源城。虽然天策一卦,卦像圆月悬天,夜人自明。但如此多的大神通金鲤,在这小小的天源水池里,万一那尾无忌!不顾另州别驾令之约!逆波扫尾间,掀起粼粼波浪,群鲤混击之下。
“啧!啧!唉哟哟!”一想到这里,白面长须老者,大大的头痛,敲了敲发胀的小脑瓜子,理了理思绪,整了整头尾:“小明这个时候出城是不是也有这般的顾忌啊!看来得发天源令咯!启动圣城守护大阵,三劫诛仙阵!看看谁能在这青衫王朝的龙兴腹地!不顾另州别驾令约束!”
归州,南离北和金陈沟!深处!
独三青鸾殿里,空荡荡的大殿上,只有四面倒漓玄光镜。每面倒漓玄光镜,都有一道模模糊糊的人影。“逸尘贤弟!你激发飞仙合,急邀各宗大聚!到底有什么要紧的大事啊。你可知道我正凝炼留神丹品紧要关头,此分神二用!化神御外!着实耗费不少念力啊。”一面玄光铜镜里,一个全身散发着,绿油油光蒙的身影,发出不悦的细碎唠叨,带着一股木幽幽的纯然气息。
“灵升兄长,此事事关重大,通灵玄宝出世。白河大宗幽冥玄清宗插手期间,另外横山玉金渊、镜天族,也隐约幽行。我和适逢其会的白秘兄一商量,才......。”
“你说什么?通灵玄宝出世?在哪里?我们独州吗?现在可有线索?”另一面玄光铜镜里,一个全身散发赤红火焰的高大身影,一声声惊询发出!连连不断的洪声问道,带着一股直轰轰的凛冽。
“火坤道兄勿急,且听逸尘贤弟,细细述说。”对面玄光镜中,一个散发乳白水雾的柔形人影,摆了摆手!转向了一个紫光闪闪的高瘦身影:“逸尘贤弟!你就用天机留影,让二位兄长,详细了解事情的经过吧。”“可以!三位兄长,且看我宗暗天阁的天机留影,便可知晓事情的原委。”紫光闪闪的高瘦人影,左手掐凝神诀,右手往腰间一拍,飞出一个闪闪发光的金黄玉珠,张嘴细长的往金黄玉珠,吹了一口气。金黄玉珠霞光大涨,吞吐七彩云雾,一瞬间淹没了,紫光闪闪的高瘦人影。
现出了,一个漆黑如墨的夜空。突然,黑呦呦的虚空,现出一扇金光闪闪的千丈天门,照耀着附近万里亮如白昼,金色天门一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带着白蒙蒙的云雾弥漫开来,隐约,看见一条条青色巨龙罗列而出,全身青色的巨龙盘身云雾间,露着一颗颗狰狞的龙首。突然一道漓龙般的闪电,映射天际,“轰隆隆”的巨大雷响传过万里......。”
“紫心锁元阵、紫金雷劫,不亏是通灵玄宝啊。仅以灵宝之力,便可以直抗紫金天雷。啧啧!幽冥玄清宗好大的手笔,六件通天宝物,布下紫心锁元阵。令晨浩武好一个通天麒麟,竟然在半步散人境,紫心锁元阵所困之下,拼着损耗修为全身重伤,五百余年难以跟人斗法的代价,竟然真的进阶了通天灵宝,通灵玄宝雏形,还是一只带着紫金弧电的通天玄宝雏形。时不我待啊!”全身散发绿油油光蒙的灵升,眼睛直直的盯着虚空,撇了撇嘴!口中啧啧作响!眼中更是绿芒大盛。
“哼!区区一个琉璃境,也敢逆天凝练通灵玄宝,五百余年内难以斗法!真是不知死活!通灵玄宝没有当场反噬!这倒是一个难题啊。”全身散发赤红火焰的火坤,转了一转焰红的火眼,望着那头摇头摆尾的紫色麒麟,火眼中闪着光芒沉声道。
“这个令晨浩武,不知用的什么秘术!居然有如此逆天功法,凝练通灵玄宝雏形!凡是有灵性的宝物,哪一个!不是得天地机缘造化。事主若有差池,宝物必定另寻事主,以同求至上天道。这通灵玄宝雏形刚刚凝练完成,竟然对事主忠心不二!不离不弃!此种秘术!怕是上古仙道秘法啊。”散发乳白水雾的白秘,用右手碰了碰右脸颊,伸直右手食指,点了点天机留影,转头望着另外的三道人影,口中也是啧啧称奇,一脸的叹思惊人。
“通灵玄宝与事主心意相通!就算令晨浩武无法与人斗法,可玄宝化形!一界法则之下,散人也难有胜算啊。何况此通灵玄宝本身,就带有紫金弧电,此事难料啊。”“白秘兄所忧极是!此通灵玄宝雏形法则之力!暂时不明!令晨浩武也算的上一代人杰!敢以五百余年不与人斗法为代价,仅以琉璃境凝炼玄宝,必有其果断后手!如今幽冥玄清宗步步紧逼,横山玉金渊、镜天族,隐约潜行。我们归州只要捉蛇相斗!他们底牌尽出之时,便是我们囊中之日。”全身散发绿油油的灵升,摸了摸下颌短须,皱着两条长长的发白眉毛,心里仔细的盘算道。
“灵升兄长!此议正合我意啊。此时我暗天阁与白秘兄的秘部,日夜探寻幽冥玄清宗、横山玉金渊、镜天族的动向。只要,一有令晨浩武的蛛丝马迹!我们四宗就布下天殇四像阵。到时在我归州,齐和一州真溟之力!就算他们手段通天!道法通玄!也难逃天地同诛!天殇四像阵之痛击。”全身紫光闪闪的逸尘点头附和,向着另三面玄光镜详述计划。
“既然你们都想好了,那我马上点齐阵者道玄,赶赴约定处!汇合!通灵玄宝要得!凝练仙法秘术更要得。此事若成,于各宗,于归州,都大有益处。至于白河境,既然他们不顾另州别驾令,宗法约束!也怪不得我们!大阵相请界刑!这样就算各州论断,我归州出师有名矣。”全身散发火焰的火坤,睁开火眼,火眼中焰火大盛闪耀生辉,口中更是直直的道明了事件厉害。
“好!竟然飞仙论断已出,四宗订约相临。即日起,各宗点齐阵者道玄,赶往约定处汇合。我归州大阵请界刑,振履另州别驾令!”
天滋城,金元阁三进堂中。
“万廖!你这要走,金元阁可怎么办啊。”堂下三座!三主事站起身来,老眼蒙蒙的望着哥大师,语气焦急的说道。“三叔,我已留下两瓶天灵丹,相信这段时间可以安然渡过。再说师傅差不多半年毫无消息,万廖心焦万分啊,现在总算有师傅的点滴消息,万廖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前往确认一二。”一脸沉色的万大师站起身来,直视着三主事,语气坚决。“万廖啊!你去找阁主,为什么还要带上牧牧啊!牧牧现在年幼,长途跋涉、餐风露宿的,小孩子的身子骨啊!经不起的呀!再说,金元阁要是没有你们,日常丹药、订单出入,难以为继啊。”一脸愁容的刘主事听完哥大师的话,用昏黄的眼睛注视着哥大师,苍白的发丝,在堂弄微风里,颤颤巍巍的抖着。
“刘叔,牧牧年纪尚小,现在趁找师傅的这段时间,让他出去见见世面、锻炼锻炼,何况还有我在他身边,关于丹药,我从前多炼出了好些丹药,在药炉里。已经标示放好,足可以支撑年许时间,新进的几个药师,也可以简单的炼出丹药。只要找到师傅,万廖必定火速赶回。”哥大师向着刘主师细细解说,言名安排。
“罢了吧!老刘,阁主下落不明半年多,万廖这个孩子甚是担忧,既然现在有阁主的消息,本来应是你我二人前去确认。唉!人老不中用了,就让万廖亲自去,看看也好,我们也可以放心啊。”老管家看了看哥大师的神情,心知劝说无益,何况人家也没有说不回来了,既然如此,顺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