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眼神交流了一番,耷拉着脑袋过来站好。
“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学堂打架,还被我逮个正着,说该怎么惩罚你们!”杨勋一一指过去,说道。
“学卫大人!我们再也不敢了!”徐瑞毕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富商之子,虽然和其他几人一样被杨勋的淫威所摄,还是第一个站出来承认错误。
“对,对,对!我们以后绝对不敢了!”狗腿子甲。
“我们保证!要是再犯你就打断我们的狗腿!”狗腿子乙。
“恩?!”徐瑞和另外两个狗腿子包括萧清潜都诧异的望着狗腿乙,眼露不善之色。
“我老爹就一直这么说啊,哪里没对吗?”狗腿乙补充一句,迎来无数白眼。
“好啊,这是你们自己说的,下次小心我打断你们的狗腿!这次我要好好惩罚你们!”杨勋‘老成’的摸着下巴说,眼睛有意无意的瞄向闷声而立的萧清潜,一个主意浮上心来。
“你们四个,过来,站成一排,对对对,抱头蹲下,对对,跳到对面在跳回来,明白吗?什么?这都不会,看过青蛙蹦跶没,那就是了,快去蹦,没我命令不准停!”杨勋表情森然的说道。
望着四人笨拙的蹦过去的身影,杨勋转身朝被他留下的萧清潜说:“萧清潜?你刚才放的烟花是怎么回事?把你手里所有的有关东西拿出来,我要检查没收!”
“你没权利没收我的东西!”萧清潜大声抗辩道。
“我乃学卫,负责学生安全和纪律,你带了有害其他学生安全的东西,再不上交,那就只好上报老夫子叫你回家反省了。”杨勋双手抱于胸前,淡淡的说道。
“我真的没带危险的东西,这些都是我从我父亲那里摸来的符白,还有刚才那张只是我自己胡乱画的烟雾符,不伤人的。”萧清潜一听要被送回家反省,气势大减,他的父亲萧云白本是一名算命先生,加之会家传手艺画一些符箓,在白鹿镇也算是小有薄名,不过对于萧清潜来说却不是一名好父亲,一天到晚的在外摆摊赚钱,晚上也有很多宴会要赴约,所以萧清潜在学堂比较调皮,他潜意识里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表现自己的与众不同。如果暂时休学回家,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成天的帮父亲制符,简直是最悲催的童工啊。
“拿来,没收了!还有没有!?”杨勋拿过来在手里一张张数了起来,就像点着一张张的钞票。
“没了!还有一张被我乱画了贴在徐瑞背上,就扔在那儿了。”萧清潜如实交代道。
“你怎么用的符?来跟我好好聊聊。”杨勋一瞬间化身为好奇宝宝问道,如果不看正在往前蹦的另外四个学生,别人还当这厮是不耻下问的老师呢。
“这样啊,比较复杂,你没经过系统的学习很难理解,我就和你简单说说吧..。”当即萧清潜先前的怯懦不见,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自己的特长来,整个人犹如焕发了一层光彩,一种叫自信的光彩。
“就是这样,大家族或者大宗门自制的几乎都是带有特殊触发方式的符箓,他们用的就是自己的特殊的手法甚至还要配合自己宗门的功法,一般人即使缴获了这样的符箓也根本没法使用。当然,除此之外的就是为了对外出售的这样的符箓,他们有一种修行界通用的触发手法,这个手法很简单,上手即会,只是在制作的时候比较复杂些。”萧清潜娓娓道来。
“这些宗派家族好可恶,这不相当于加密的符箓嘛!太不地道了,对了,那要是按照你这么说,你们家也有自己的特殊符箓吧?”杨勋招呼萧清潜坐到长廊这边来,一边看着青蛙蹦,一边聊着这些普通人不知道的辛秘。
“恩,有的,我们家以前本来也是一个小家族的,后来式微,逐渐没落了,到了现在只剩下我爹和我了,不过我爹说,我家这些特殊符箓的制作方法打死也不能说的。”萧清潜回答道。
“嗯嗯,没事,我对你家的特殊符不感兴趣,来,好好和我说说通用的符箓,我最近在研究画符,要说的详细点。”杨勋摆摆手,再傻的人都知道瞅着别人的秘密挖掘,再好的人也得和你翻脸,而且杨勋心底还真是对他们藏着掩着的秘密不屑一顾,只要明白了制符原理,杨勋还真想试试逆向破解这些家族宗门引以为傲的特殊符。
“恩。”当即萧清潜便和杨勋聊起不牵涉自家秘密的东西来,很多,很杂。而杨勋认真的听着,不时点点头,再问出心中的疑问,虽然萧清潜懂得也不多,不过也许是因为一脉单传的原因,他父亲可没少往他的小脑袋里面灌输,所以有时候萧清潜说出这些生搬硬套的知识的时候,萧清潜自己很难理解,但是杨勋却有一种豁然的感觉,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你有一盘珍珠,然后终于找到一根将其串起来的线,很畅快。
足足过去大半个时辰,两人这才意犹未尽的停止了谈话,杨勋收获颇丰的拍拍屁股站起来,招呼早已累成狗的四人,结束了他们的惩罚,迈着悠闲的步子四处转悠去了,心里却在暗暗盘算。
“老大,你看到了吧!他们是一伙的!”狗腿甲一屁股坐在地上,捏着好像已经失去知觉的双腿恨恨的说。
“闭嘴!以后少给我去惹那小子,太黑暗了!要揍他也等到放学路上,如此这般..。”四人围在一起商量起来。
悠然的吃过午饭,杨勋找了个阴凉处悠然的看着铁书,遥遥对着大门。
午后的阳光,夹杂着绿荫有股别样的舒泰,难得的学堂没有学生调皮,杨勋慢慢的沉浸在书中的世界,以前的杨勋并不出众,他不喜欢读书,因为他们班正好有个变态,每天玩耍的时间最多,很少看书,却是年级常年的一二名,这让杨勋这类苦读书的人格外苦闷,自己牺牲了所有时间,所有课外活动,一心读书,到头来成绩还是平平,每个人都有天赋,而自己的天赋很悲催的正好不是读书。所以,尝试过一晚学遍学堂课本的疯狂之后,杨勋感到格外的畅快,终于再也不用为学习感到无尽包袱了。
就好比这铁书,就算在修士之中也是极其难入门的,杨勋以为铁书是修士的必修课,其实不然,铁书的作用是学习上古功决和功法符箓等的推演研究,修士们学习的功法以玉简为主,这就好比是翻译好的功决丹方等。这有何不同?只有一点,玉简建立在别人的理解上,在参杂自己的理解修正,而铁书书写的功决便能做到每一个人几乎都能得出自己独到的理解。这有点类似于上个世界数学对于学生,小学生也学,博士生也学,一种是为了算油盐柴米,一种则是尖端前沿。
杨勋喜欢铁书,因为他能感到学习的吃力,正是因为挑战他才能清晰的感到自己的进步。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斜,已经是快临近放学的时间了,几个小脑袋在那里探头探脑的张望杨勋,原来是几个小学生相约早退,来到大门却悲哀的发现坏学卫正坐在大门前,一副守株待兔的样子,就这样回去都不甘心,只得躲在暗处往这里瞄。
只见杨勋一会儿皱眉不展一会儿又一脸喜色的模样,让偷窥的学生们好一阵七上八下。
终于,远远偷窥的学生们差点喜极而泣了。
放学铃终于响了!
杨勋如梦初醒的合上书本,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藏起来的几个学生,踱着八字步,往寝室走去,留下一众牙齿都要咬碎的学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