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迟到!真是岂有此理。
足足等了一顿饭功夫,一旁的小巷子里才传来一阵杂乱的跑步声。
“哼,来了。”杨勋稳坐钓鱼台,等着小鱼送货上门,突然杨勋眉头一皱,这脚步声不是一个人的。
这时巷口风一般跑出来三个小孩子,斜挎着书包,难道这三个都是学院的学生?不对啊,花名册不是只差一个了,难道这两个是蹭课的?杨勋问号满满,疑惑写满一脸。
当头一个小孩头一低便想往学堂里面钻去,如此被无视杨勋顿感一顿火冒,直接抓着小孩衣服把他拎小鸡一般抓了起来。
“给我回来,报上名来,竟敢迟到,看来得好好伺候一下了。”杨勋森森的说道。
“啊,你是谁,竟敢抓我,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快放开,他们追来了!”小孩手脚一阵踢蹬,威胁道。
“哦?竟敢威胁本学卫大人,我让你知道教导主任的厉害!”杨勋提了提,一个鸡毛掸子直接撸屁股上。
“..”后面追来的两个年龄相仿的小孩看到这一幕,吓得一哆嗦,赶紧停下,这要是追进去被当成这个学堂的学生一顿胖揍找谁说理去啊。
杨勋正准备执行私刑,打眼发现还有两个小孩,看小挎包应该是别处学堂的学生,而在明显过了上课时间的这个时候,看来也应该是有故事的学生。
“你们两个。”杨勋用鸡毛掸子指了指,“过来站好!”
两个小孩互相望了望,眼神里的意思明显是,咱们跑吧,你往左边,还是我往左边?反正咱们分开跑。
“哟!还敢当着我的面眉目传情,站好了!说,你们为什么迟到!”杨勋丢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小孩,看着另外两名小孩,抱着手,说道。
“我们不是你们学堂的学生!”两人异口同声的抗议道。
“哦?那你们是学生吗?那个学堂的?”杨勋无所谓的追问道。
“我们是北桥学堂的学生。”矮胖的小孩说道。
“吕奇,他们叫什么名字?”杨勋转身问坐在地上正委屈的花名册显示叫吕奇的小孩。
“..”本来还想像在家一般闹闹别扭的吕奇一看到杨勋不善的眼神,急忙说道,“高的叫帅杰,胖墩儿叫李浩。”
“你们为什么追吕奇啊?”杨勋这才问到正事上来。
“这小子耍赖,输了就跑!”两人感到终于能够有一诉冤情的机会了,激动的说道。
“也就是说你们聚众赌博了?”杨勋点点头,很‘虚心’的下了一个定义。
“恩,对。。额,不对!”小胖子李浩一瞬间答也不是解释也不是,急的直抓耳。
“那就好办了!你们竟敢在上课时间聚众赌博,过来各打五十大板!”杨勋一脸‘恍然’的说道。
“不!不能打我们。。哎哟!”小胖墩还没说完就被杨勋拎起来,啪啪啪就是几下打屁股,顺势拎起一旁看傻了的帅杰,对着小屁股就是几下。转身又对吕奇补了几下。
当然杨勋知道轻重也没使劲,轻抬轻落,但也使人又疼又麻又痒。关键的是,在小孩的世界里,再也没有比打那里更掉小面子的了,额,应该除了尿床。
两个一胖一高两个小孩愤愤不平的还想说些什么,杨勋淡淡的说:“你们还不走?看来我要帮你们老师来算算你们今天逃课的事情了!”
闻言两人赶紧开溜,转身的一瞬间,两人心里居然生出一股幸灾乐祸的感觉,吕奇的学堂来了个这么变态的老师,那小子怕是没好日子过了,嘿嘿。
望着莫名轻快消失在巷角的两人,杨勋虎着脸望着吕奇。
吕奇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丫,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杨勋一瞧,好嘛,瞬间摆出一副承认错误的状态,摆明了是班里的调皮捣蛋鬼嘛。
“咳!我是学堂新来的学卫,说说你今天不仅打牌了还迟到了,该怎么惩罚你?”杨勋不知道他的口吻已经像极了以前他记忆中的教导主任,还是加强版的。
“我。。我。再也不敢了!”吕奇其实完全不知道什么是学卫,一看别人都是这么自豪的介绍出来想必也是什么了不得的老师吧。
“恩,暂且记账上,快进去上课,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了!”杨勋挥挥手,示意其进去上课。
吕奇如蒙大赦,揉着还翻腾不已的地方,一溜烟跑没影了。
顺手取过花名册,在今天一栏,吕奇名字下写下‘迟到’二字,伸了个懒腰,眨了眨泛着泪花的眼睛,不安分的杨勋又在想找点事乐呵乐呵,好像自己的职位一天到晚也没什么事可做,难道只能点点名,吓唬吓唬小朋友,或者偶尔吓唬吓唬别校的小朋友?
这对于励志当一名传奇的教导主任的杨勋来说真是无比憋屈,对了!杨勋灵光一闪,学卫不是还负责保护学生们嘛。
保护?总不能像个捕快一般或者像个门房一般守大门吧,嘿嘿,我杨勋追求的是保护的极致——贴身保护!
说完,杨勋把花名册放在门房里,屁颠屁颠的跑去各个班级扒窗户去了。
扒窗自古以来就是班主任的领域,不过现在可没有人出来指责杨勋越俎代庖,反倒是正在摇头晃脑读着书的学生们突然感到莫名的后背一寒,一双眼睛就在教室打开的窗户外面扫来扫去。学生们今天都认识了这个好像所有人都欠他钱的学卫大人,学生门纷纷打起几分小心来。
一个时辰后。
甲班。
讲台上坐着温和的张韵如老师,张老师今天讲的正是《孝经》,和杨勋以前的世界不同,学堂里学生们没有四书五经,他们需要学习的是《孝经》、《忠义》、《礼》、《律歧》、《猛兽图鉴》、《古事》。
稍微不同的是《猛兽图鉴》讲的是所有常见的致命猛兽,作为猛兽多如狗的世界,不了解这些危险,很可能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古事》并不是讲的国家的历史,而是有记载的修士灾难,以及一些安全躲避的方法,这些书杨勋都翻了一个遍,早已了然于胸。
而倒数第三排坐着一个熟悉的小孩,眼珠不时转动起来透出一股子机灵劲儿,或许是因为平时挑食的缘故,尽管一身锦缎却掩不住面色有些面黄肌瘦,却是不久前才受了教育的吕奇。
此时学生们都拿着书,咿咿呀呀的朗读着,吕奇也装模作样的把书竖着,在讲台老师看不到的地方夹杂了一本小人书,看的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
突然,吕奇好像感到有人在背后,好奇的转头瞧去,不料才转了一半,僵住了。
啊!那个变态!额,不对那个学卫,他会不会看到了,有没有?念及至此,吕奇斜眼瞄了瞄,正好看到杨勋似笑非笑的表情。
学卫大人!你误会啦!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要听我解释啊!吕奇感觉身子好沉重,一遍遍的在心中呐喊道。
赶紧捧着书本真读一番,眼角的余光却再也没有发现那个梦靥一般的身影,走了吗?我要不要下课之后去自首投案?接下来的几节课时间,这个念头都在吕奇脑海中徘徊。。
杨勋却是没有走远,这么好的学习氛围,杨勋也没去管那调皮的吕奇,取了铁书,坐在长廊细细研读起来。
长廊顶端盘有一些不知名的植株,散发出一股似檀非香的味道,让人心绪安宁不少。
这杨勋的心也随着铁书里面的文字想象着那个神秘的修行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