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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想办法解决此事

明吉与柳乃念分别以后,自己坐在房间里,想着以后的时间该怎么度过,会发生什么,他可能心里明白事情不可能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发展,毕竟十事九不顺,但是如果……如果真的回去了,就可能再也来不到这边了,心里未免不是滋味,到了那时候不管这一切是不是梦,也只能当做梦来对待了……柳乃念也在房间待着,心里也全然不是滋味儿,她自然察觉到了李明吉的不对劲,但是又不能说破,也许就这样分别,以后不知还能不能见得到,这种心里不知所措又什么都不明白的感觉真是糟糕,柳乃念也不堪这样的折磨,倒头睡了。

每个人的状态都不能总糟糕来形容了,四月的姣好天气也不能让他们觉得愉快,颜清是无能为力,想要相出阻止婚事的办法,而这件事分明就是个死结,她又不敢想婚事真的完成了又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只能坐着干发愁。颜樾作为这件死结的男主人公自然是最烦恼,主要是烦恼的事太多了,也想过一走了之,但是却不能真的什么都不顾……

君仪倒是这几个中间最平静的一位了,确实没有什么要烦恼了,明吉要走了又怎么样呢?自己难过又能怎么样呢,可能他也不会因为自己的感受而改变计划,还不能平静的处理任何状况,像过去的多少年一样。

黄介孺一直想着自己的那个梦,想要做出些什么改变,自己的妹妹好像已经同意了这件事,自己事实上没什么可说的,可是现在颜清就认定自己不能做主,不能说出有用的建议,不能抓住自己想要的,除了父亲的话其他一概不理,过去的几十年他确实是这样的,不该反驳,不过以后不能这样了,此时他与妹妹同样,都准备做一些事情来推动和挽回些什么。

黄介孺立刻出门,驱车前往周府,立刻去找颜清。不管说些什么,总比干等着强,介孺虽然建树不多,没有反抗心,至少他清楚明白自己的内心,绝不会让自己想做的事仅仅藏在心里。

明菡坐立不安,一方面是对自己心意的突然转变感到诧异和庆幸,另一方面是想办法促成自己的婚事,不能落得个什么都没有的下场,失去所有人,这个说法兼写实和夸张。

她匆忙走到书桌,拿起笔,准备给周世梁写写封信,这封信的前提是明菡由于要对父母表明自己坚决拒绝成婚的心迹不能出门与周世梁相见,唯有书信一封提前通好心意。在她写信的时候她已经提前令杏林在身旁等着,以便写好立刻送走。

书信内容如下:世梁,我在这里先代父母说声冒犯,没有经过世梁你的同意就定下了这门亲事,如今已有箭在弦上之势,我们每个人都很为难,虽是如此,但不能放任,不可听从父母一味安排,我们应该有自己的选择,为自己的以后负责,我们即没有夫妻的缘分和感情,自然不能勉强成婚,这样才是我们心中所想,在此听我一言,你自可以先行离开,不必管这里的一切,世梁,这并不是不负责任的行为,而是权宜之计,心中若感觉不好,日后再来说明,到时候独剩我一人,自然不能成婚,而我父亲也会先将此事延期,假以时日,父亲定会为我再寻一门好的亲事,对象是谁皆没什么所谓,父亲自不会草率为我。至于颜清,不必离开,自可以请她为你照料医馆,不能够影响声誉,一段时间,不足担心。我哥哥也非不讲理,有我游说,自然不会怪你,周府丁伯也可以为你料理家中诸事,不必烦闷。几月以后再来说这件事,想必一切都自有转圜的余地。

写完之后,明菡自又看看,然后即吩咐杏林快快送往周府,不能耽搁。杏林出发时黄介孺已经到了周府,周世梁根本就没有心思再去医馆,就在府中一直待着,说是想办法,也是无能为力。黄介孺一来就找颜清,而颜清也是无比烦闷,本是不想见他,又一想,黄介孺可能会带来解决这件事的办法,不可轻视,于是出门。

“你到底能不能说点儿有用的?说点儿切实可行的,你打来到现在都在说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话,有什么用!”

只因为黄介孺一直想讨颜清欢心,就不停问颜清这两天怎么样,不要太过操心,不要怪自己什么什么的。听见颜清说这话,黄介孺好像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对对对,我是来说这件事的,我父母的态度太过坚决,似乎没有什么可商量的,这该怎么办,时间也不多了,难道真的逃婚不成吗?这不是最好的主意啊!我也想过了,你们没有什么错,是父亲自作主张布置了这些一厢情愿的东西,我们大概不必为这些烦闷或者负责的。”

这时候颜樾慢慢的来了,接着黄介孺的话茬子说“你说的倒挺对,是真理,可是我现在的情况是前有虎堵,后又狼追,逃也不是啊!我觉得逃婚可能是最好的办法,丁伯又说我走他也走,那岂不是周家又完了,总之,我根本就没有做主的自由,结果又太……荒唐可笑,怎么可能?你们两个到底能不能理解我的心情?”

颜樾言语之间尽是无奈,他开始懊恼自己为什么会遇见这些事,不吭声了,三个人六目相对,只有无言。

“哥,你是不是就是不想结婚,还是和明菡不对付?……”

“你应该明白,对我来说在这里结果意味着什么?如果是一个觉得还不错,互相有点儿感觉的人还不算太可笑,关键是对象竟然是明菡,我对她可是没有什么想法,这不是逼上梁山嘛!”

黄介孺听见颜清颜樾的话语中透露着得无奈和懊恼,自己也是不安,知道这件事倘若成了也没有什么好结果,反倒是害了这两个人,说不定日后两家的关系也受影响,况且这件婚事结束了以后就是自己的事儿,更是难缠的对象,那么自己和颜清的事就会遇见更大的阻碍……

“少爷啊!这是明菡小姐托人给您送的信”元祥匆匆跑来,将信塞在颜樾手里就走了。只剩下三个人惊讶的互相望着对方。颜樾拆开信,通读了三遍,深知了明菡的意思,信中明菡让自己出逃,表面意思是将这件事暂且晾在一边儿不去理会,说的全部在理,可是她信中说的什么容后再议,颜清照看医馆、丁伯管家、自己寻亲……全部都只是理想的状况,她信上提到的也正是颜樾心里所最纠结最担心的部分,不能不管,反而要妥善处理。这些字已经表达了明菡对于此事的全部态度,颜樾心想这女孩儿的心思变的真是快,没一天的功夫就转变了一百八十度的态度,令人难过,又是懊恼。

他讲此信递给黄介孺,颜清正想看,看见黄介孺手里拿着,便伸头去看,然后突然问“哥,那你走不走?”

“走哪儿去?我能去哪儿,本来来到这里就是意外,开始我还觉得不错,现在果然明白没有那么简单,命运不就是这样吗?看来明菡是愿意了,那我愿意好了,这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只有我一个人觉得痛苦不算,大家觉得不错就好了,我可不怕,有些人不明白,我这样看似周全懂礼的样子作为才是最不负责任的表现……这可不能怪我吧,颜清,如果那一天我们俩突然走了也不能怪我,这不是我的本意”

颜清点头,突然拍了黄介孺一巴掌说“好了,我哥八成就是答应了,真是可笑,哎,我现在都恨不得把你们都给打醒,最后受损失的还是明菡知道吗?我们俩不可能在这里待一辈子,突然走了是最有可能的情况,这下子好了,下一个就是你,就是你啦,不出几个月,你也得和你那个柳家小姐结婚,结吧,过得好不就行了,每个人都可以这样,我不这样就行了吧,祖祖辈辈,每一个人,看谁能够明白”

介孺只是心里难过,眼看这件事就这样了,他开始为自己的妹妹担忧,为世梁担忧,担忧自己,担忧自己能不能逃得过自己的亲事,能不能做到颜清所说的做一个“明白人”,即使心里已经下定了自己做主的决心,还是怀疑,我能吗?

他突然向前走了几步,用手抓住颜清的肩膀,按照以往颜清的样子应该是跳起来推开介孺大声嚷嚷“非礼了!”这时候她却没有动,心里的情绪让自己没有任何心情,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看着黄介孺。介孺看着她的眼睛大声说“颜清,不管你信不信我,我都不会服从我父亲的想法去和柳家的什么姑娘结果,我真的不会!你明白吗?如果结婚的对象不是你,我不会愿意,就算死了,也要坚持自己的想法,也要坚持你。”他的嗓门儿很大,突然颜清笑了,像是听了一个不错的笑话,惊讶的是,她的笑里没有苦涩,没有无奈,没有难过,就是单纯的笑了,可能根本就不对他们俩的事抱有任何的希望,不对这里的一切抱有任何的希望,希望根本就没有用。她这一会儿就已经想通了,事情发展的轨迹并非人能控制,也不必太过于在意,有时候无法反抗的就当做是天意,反抗的程度几何更是天意难违。

颜樾听见黄介孺的话也没有什么反应,并没有什么感动的感觉,只是觉得自己的事儿就这样了。同样对着黄介孺一笑,就离开了。

颜清看了一眼落寞离开的颜樾,又看看黄介孺,觉得自己可不能再耷拉着脑袋,没有斗志,日子还得过下去吧!于是原地蹦了三下,给自己打气,然后笑着摸摸黄介孺的脑袋,又锤两下肩膀说“哎呀,有什么呀,不就结婚吗?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都可以,只要你开心就好了嘛!听你父亲的话也好,违抗也行,只要你心里不会难受,就好了,其他的全部都不重要,我……谁,全部都不要考虑!对吧!”

黄介孺突然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这不就是很好的解决办法吗?一切听从本心,自己想做什么与什么人都不相关,就像自己决定了要与颜清一直不分开,也是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得到什么准确的回复。想通了就行了,然后用手握住颜清的手,笑着点头。好像是完美大结局一样的画面,真是让人误解。

颜清则又是一副啥事儿都没有的样子,绝对不允许自己持续悲伤,她又何尝不知道黄介孺对自己的心意,何尝不知道黄介孺是个多么好的人,但是不论再合适,再好,也不能醉心其中,总要有一个人始终保持清醒。她已经决定要支持黄介孺的所有作为。

那边李明吉还筹划着怎么回去,怎么去来的地方找一个回去的方法,怎么处理这边的事儿,怎么道别,也是烦的不行,没有心思吃饭干活儿,好大一会儿都没有见到人,这个人是不知道那边的几个人因为结果而产生的无奈心情,只是烦恼自己的事儿,而柳乃念也听说了泛州的一些事儿,也是盼望着让他们不能顺利成婚,这代表着自己与黄介孺—从未谋面之人的婚事也有回旋推翻的余地。

君仪坐在大堂里看着刚刚吃完的饭菜,家里的下人正在有序的撤走,她突然心生一股凄凉的感觉,人走茶凉,残羹剩饭,余火剩烟,重要的东西若没有了,剩下的什么也都只是空的,一会儿竟哭了起来,她心里想着自己也要任性一次,提出一些合乎情理的建议,至少能够延长一些与明吉相处的时间,他们之间的相遇是命运使然,离别同样不能抵抗,如果他去了那个地方立刻就可以离开,而自己有一种离开就再也见不到的预感,那么……该就此忘掉吗?

她起身,朝着明吉的房间走去。敲门好几声,明吉才听见,他是想事情太烦恼就睡着了,然后迷糊得出来开门,见到君仪自然是请她进来坐下。

“君仪夫人,你来干嘛?”心里不痛快,不必表现出来。“我来看看你,要是走了就回不来了,岂不是再也看不见了,挺可惜的,是个干活儿的好材料”

这话听的明吉挺奇怪的,说的哪门子的话,毫无逻辑可言妈,明明是告别,不舍,说的像好丫头被赎身走了似得。明吉拍桌子大笑一通,弄得君仪只能用更加严肃的表情同他对抗,不能输掉气势。“那你准备回家了以后干什么?”君仪又问道。“找工作呗,挣钱养家结婚生子给孩子找工作结婚生孩子……”说完抬眼看着君仪。她点头不语。“其实你过几天再走也可以吧,这样吧,你走之前和我去一趟泛州,周家与族长家结亲家,我们一定要去,况且,还要替乃念看看那个黄介孺怎么样。”明吉听完点头,心想也是,就盯着君仪说“好啊!和你去不就是了嘛”一脸娇羞……看得君仪只能更加严肃的直视以还……

君仪走后,柳乃念立马就进来了,原来柳乃念一直就在门口,知道嫂子与李明吉在里头就没有进去,等着她走了才进,这也算是懂事,她从来不强求不属于她的,只需要自己的感觉自由,不要求别人,也不要什么回报。

明吉伸着老腰,还是觉得困,本来还想睡觉,似乎把要回去的事儿给忘了,这柳乃念一冲进来就拉着李明吉的胳膊准备往外走。“哎哎哎,你干嘛?柳乃念!拉我干嘛!拉我去非我礼啊!”李明吉总算是想办法站定住了。柳乃念扬起脑袋瞪着他说“让你跟我去见官啊!你偷了我的东西,人证物证具在,是……我的一个小包裹,里面……全是钱,全是宝贝!不要不承认,千万不要不承认,那样会多做几年牢哦!我已经查清楚了你把我的包裹放在哪儿了!在你右边儿床底下!”

李明吉下巴都快吓掉了,这个柳乃念难不成是坑我!天呐!还是中了套儿了!他睁大眼睛瞪着柳乃念,他相信她可以干的出来这种事儿,完全可以……完全……彻底……

“哎……有话好好说哦好好好说哦我是拿了你的东西不错,可是那是你给我……哎呀我也是有苦衷的啊!上有老下有小,吃不饱,穿不时髦儿,要我怎么办啊,要我看着家里人受着贫穷带来的苦恼,我做不到啊!求求求大小姐原谅我吧!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两个人的戏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超烦的对不对!

然后,果不其然,柳乃念根本就不听李明吉的瞎解释,直愣愣的瞅着他,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李明吉还是可怜相的看着柳乃念,有点儿尴尬,然后柳乃念就让家里的几个人把李明吉五花大绑的扔在粮食车儿上……由柳乃念领头,身上还挎着那个装满财产的布包……尘土飞扬的走向铨州的官府……关键是嘴还堵着!请问谁能明白此刻李明吉的心情呢,只能在小车儿上打转,还动不了,看着得意的柳乃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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