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啊!你的好奇心太重了吧!只是―哎!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是成天太过于紧张,喜欢紧绷着精神吧!”明吉怀疑的点了点头。“好吧,你这么解释我姑且先接受吧!”明吉耸耸肩膀“或许,你的经历没有人经历过,没有人能体会,所以说没有人能真正理解你的感受。”君仪不吭声“走吧,走吧,该睡了吧,明天又不是休假―”君仪站起来,走了,然后明吉也站起来看着她的背影“好吧”她又转头看了一眼,复又走了。此后明吉像往常一样总是和君仪出去送货一类的到处去,晚上呢!两个人就像默默的约定一样,都在那里老地方见面,每天谈谈,或者什么都不说,慢慢的也就无话不谈了。
他们的生活,大多是跟第一天一样的,白天姑母带着颜清介孺去山上做一些除了姑母之外他们俩都不懂的事儿,他们俩就坐在凉亭上整天的说着什么话儿,颜清总会对介孺或者说是他们所有人很好奇,无论是生活方式或观念。“喂,你们上学都是怎么上的!”她手托着脸等着介孺的回答“啊!我们,你不是和我相同吗?为什么要说我们?”“啊!没听说过地域差异嘛!每一个地方都不一样嘛!你说说嘛!就当我想了解了解你不行啊!”介孺也不再问了,点点头。“好,我们上学,我,从七周岁开始入学,然后两年前完成了学业,然后父亲说,三年以后才能参加科举,才能入仕,但是我并不希望去做什么高官,想在自己的家乡,山水,田园,就很好,你说是不是?”颜清看了他一眼“是啊,对,那样你就变了,和现在不同了,开始六亲不认,惨不忍睹!哎,那你知不知道皇宫在哪儿?”介孺听了,摇摇头,但并不困惑“我们百姓是不应该见到皇宫的,不应该见到皇上的,但是我爹见到过,他说皇上总是很严肃,不苟言笑。”
颜清心里有很多的问题不明白,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哪里困惑,哪里觉得不对劲儿。“我们啊,也是从六七岁开始上学,幼儿园,小学,中学,包括初中和高中,还有大学,然后还有人会继续的向上读,一直到疯了为止!我吧,就是大学毕业,我是领着人们去旅游的,给别人介绍一个地方的故事,传说,那里最好看,之类的事,我哥是学医的啦,还有明吉是当兵的―”说到明吉她又在叹气,眼神迷离。“颜清我觉得每次你提到明吉都会很难受,世梁也是,这是为什么?”介孺问道。“哦!这是因为明吉本来是我和哥哥的朋友,突然就再也不出现了,找不到了,我们都很为他担心啊!所以每次提到他都会很难过。”当然每次提到明吉他们也会很想家,只是他们很少说到家里人,家一类的事,如果说了,一次就会按耐不住的崩溃。“是吗?”
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他们俩都向后看去,一个有些的大叔样子的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他们两个赶紧起身,礼貌的给大叔让座位“大叔,您坐吧,我站着就行。”介孺首先站起来,手按了一下颜清的肩膀,示意她坐着,不用动。颜清点点头,那大叔很不客气的坐下来,“就你们俩?”他翘着腿儿,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哦,不,还有姑母,她总是把我们两个放在这儿,自生自灭,她去探险,那叫一个有趣儿啊!”颜清连说带比划着。“那,你们俩是什么关系?”那大叔指着他们俩。颜清不说话,心里想着是不是上了年纪的是不是都这么八卦,非要听到我们俩牵着手红着脸说是一对儿才满意是不啦!“我们俩?一对儿啊!两口子,老夫老妻!伉俪!信不信啊!”颜清全身都在笑,介孺不愿意了“哎!你说什么啊!”介孺拍了拍她的肩膀,意思是不能说了。“哎呀,你还不愿意了!我还吃亏呢!老伯,你感觉呢!我吃亏是吧!”大叔一直不说话,看着远处的鹧鸪“鹧鸪总是成双成对,它们会争吵吗?会分开吗?会彼此厌烦吗?”颜清朝着他的方向看去“你看”她指着,让介孺也看。“我可是你们姑母的丈夫呢!只是好多年前,发生了好多的矛盾,那些―也只是小事。我们因为小事分离,有了隔阂―”
他的眼睛用力的眨巴几下“对啊,只是些小事,互不相让,我们因为细节分开,但是再大的事发生也不能使我重新在一起。”颜清听故事是最入神的“那你也在这儿附近住着?一直在这里,太浪漫!继续说吧!大叔,你们的故事我感觉很好,不知道为什么,我捧场,你说啊!是不是?”她看着介孺,征求意见,介孺点头。“她从前是很漂亮的人,是不是觉得如今有些花白的头发,其实这不是她的本来面目,原来她可是全泛洲最美的人,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分开,泛洲发生了一件大事,说是族长的别苑―”他还没说完,介孺就恍然大悟似的一拍桌子“哎,我知道了!”“你干嘛啊!”颜清被吓了一跳,介孺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我在哪里见过你!”一听见这个,颜清就彻底的无语了,这搭讪手法竟然是用到了一个大叔身上。
“你想给大叔吟诗吗?真是啊!”介孺没说话,直愣愣的看着那个大叔“傻小子!当然认识我,当初我走的时候,你已经不小了,见到我当然会熟悉,可能会想不起来是谁而已,你这憨厚劲儿是从小就这样,不要担心能治好了!”颜清笑着,拍着桌子。“快说吧,大叔说什么大事儿?”大叔好像突然反应过来“哦,当年啊,族长的别苑着了火,烧死了几个人,火势太大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有些印象吗?”介孺摇摇头,但分明有些不自然的掩饰,他的情绪他做不到隐藏的无声无息,不过颜清也没有太过于注意他,她只想着听以前的事儿,大叔又说着“发生了大火之后啊,族长说是发生了一些预料之外的事,本来有几个外边来的人,穿着些莫名的衣服,泛洲的人就知道族长对他们很好,安置到别苑―哎,不说这些,这件事之后,大概三十天,或者是九十天后,泛洲突然发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疫病,你的姑母是大夫,当然当时并不是仅仅有你姑母一个大夫,周家的医馆已经不开张了,因为他们家的孩子周世梁找不到了―哎,我总是跑偏,总是说一些不对题的话,死了很多的人,泛洲的人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势。
人心乱的不成样子,人们互不信任,互相谩骂,殴打成群,更加加多了伤亡,大夫太少了,有丁伯,你们姑母,我也懂些医术,满街上都是死人,死去的动物,年轻的人全部出了门,不管家里的老人,人情冷暖尽显无疑,那种情况很多人见到了直接就疯了!你们的姑母找不到解决疫病的药啊!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一段时间,几个月的时间,她老了很多,天天不睡觉,在床上也是饿的,累的,她,不,是我们所有的人见到这些情况下,都想着我们所有人都完了,你们不知道,介孺,你不知道,你或许天天,一定天天在府上,你娘不可能让你出门,每个人的家里都紧闭着门,分不清楚是离开了,还是躲藏疫病,最后―没有人再去救治那些病人,你的姑母,也被强行带到了山上,在这儿,他的哥哥不准她下来,我也不让,一下来就会有丢掉性命的危险―然后,你姑母就好像看透了人间的冷暖,她也知道这是不得已的办法,谁都不愿意这么无情的抛弃从前的邻居亲人―”颜清尽量的想象着当时的狼藉景象“那后来是不是她就就在了山上了吗?”
“那后来她就再也不下来了吗?”介孺问。“是啊!她就再也不下来了!我们两个人吵架,拌嘴,很多的事让我们分开了几十年,直至现在,就算是荒山之中仅仅是我们两个,她也不愿意与我见面。”他站起来,好像准备走了。“好,我就走了,一会儿看见了你的姑母就不好了。”颜清介孺也站起来“大叔,你的故事虽然平淡,但是也太平淡了,太笼统了,到底是什么事儿能让两个原本在一起的人分开这么久!哎,真是不理解,还要结婚干什么!”大叔摇摇头,叹了口气,然后就拍拍介孺的肩膀。“介孺,好好吧把握现在,好好的珍惜眼前人,少些固执,不要对于自己认为对的太过于执着。”介孺点头,然后那个大叔就迅速的走了“哎,你也不问问你叔在哪里住,好去拜访拜访嘛!”这时候介孺豁然开朗,就想去跑去追,让颜清一把拉住了。“别去了吧!哎呀呀!”那个大叔并没有回去,而是又去了姑母的家里,又去见了明菡和世梁两个人,似乎又要把故事重新讲一遍,好像又更加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