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的情绪几乎跌落到了顶点,她含糊的答应了明菡。继续歪在床上歇着,就想着明吉和颜樾不知道怎么样了,眼泪就不停使唤的往下落。“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儿?你别伤心,别想家人”明菡想要尽量的安慰她,但却说不下去了,该怎么说呢!凭谁一人在举目无亲之处不会伤心难过呢!“我也知道难过,但是多少喝些粥吧!大不了,明日我陪你去找找你的亲人吧!”她就这样信口一说,明菡可不知道她的亲人在哪儿。这话说着无心,但是可提醒了颜清,她的眼睛瞪的很圆,细细的想着昨天发生的事,自己和哥哥一起掉了下来,按理说哥哥也该在这儿地方,只不过不知道是在哪儿,难道要找到十万八千里吗?心里虽然一想还是不太乐观,但还是心里舒缓了许多。
“你真的能,帮我找我哥?你是谁?”颜清这才想起了问问这个人是谁,颜清已经对这个莫名穿越的事实已经接受了,她并不是不惊讶,而是悲伤掩盖了惊讶。“我我,我是明菡啊!我爹是这里的族长,我是黄明菡,我有个哥哥黄介孺,以后再介绍你们认识,如果有人问你从哪里来你就说从临边来,他们就知道你从铨洲来,就不会再有人说什么了,你还要说,你没有了家人……不好意思,这也是权宜之计,不要放在心上,你既然救了我们这里的这么多人,你也就是我爹的恩人,你放心吧在这儿住下吧,我爹一定把你当做尊贵的客人。”这是一间很漂亮的房子,可以看到族长家对待客人的尊贵态度。颜清抬头看了一下这屋子的陈设了,心情好了一些。愣愣的端起来那粥往嘴里送,味道是尝不出来了,心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就连明菡什么时候走了也不知道。并没有喝多少她随后又躺了下来,睡去了。明菡说很多次让颜清放心,他的父亲也就是族长回来之后会很感激。
但是族长回来的却没有那么顺利。原来在颜清想尽办法让船上的人上岸并成功脱险之时,族长也在海边指挥着货物装船。他们意料之中的什么都没发觉,甚至把那恶臭的气体当成了是什么污秽的东西。这臭味不久就是爆发,像最真实的灾难片一样可怕,族长骑着一匹马来的,他把马停在了距离海较远的地方,毕竟海边比较潮湿,马很难走过来。海啸一爆发,哭声喊声交织,任何一个人都逃脱不开这天灾的危力,当时是一艘比较小的船,东西比较重要,人不多,加上族长十二个,这十一个人也不全是要出海去铨洲的,只是雇的人来搬运,海啸持续了大约半分钟,这还不算是很重的,毕竟是颜清那边的开始,所以杀伤力更大,幸亏撤走了,不然损失不可估量。族长在的这边海啸停了以后,族长还活着,他试着睁开眼,什么也看不见,刚开始他以为自己眼睛瞎了,十分惶急,连忙用手指在眼前晃了晃,知道他看见了几根满是污泥的手,是手!才打消了这个担心。原来是因为天黑了才什么也看不到。他睁着眼睛,向四周望去,一片死寂,只剩下一些令人窒息的臭味儿,显然他现在仍旧不知道这味道是什么,又听见海鸥,鹰的叫声,不断,由远到近,晚上又有些冷风吹着,自然也会听见声音,他心里八成以为一起在船上的人有些已经被海鸟吃掉了,在昏迷着,连疼痛也感受不到。多么心酸至极。他的心里在流泪了,想想刚刚还在说话笑对的人,就这样死去了,也没能有个全尸。他害怕起来,心里想着全是赶紧也么离开这个鬼地方,要知道从来他,族长,是没有怕过这个地方的,海边啊!风景如画,怎么会让人害怕呢!他心里的害怕鼓动他赶快站起来离开此地,可是这里离家里还有好多路程要走,该如何?这时候不宜想这么不好的事。“哎呦”他疼得叫了起来。他的右腿不能动了,原来是旁边的一个石头压住了,明明是海啸,怎么搞得像地震一样被石头砸伤啦!谁知道呢!自然就是这样,不是吗!他用还软着的双臂使尽力气也没能推开,不过已经在摇晃了,但是让族长气喘吁吁,胳膊又痛了,流出了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血。他稍微他停了一会儿,积蓄力量,不要再添新伤。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他就从睡梦中被风吹醒,他感觉手臂上的力量已经恢复到了上次努力之前,于是深吸一口气,像武林盟主运功一样的攻击了那石头,终于石头出现了一个足以让腿腿出来并且暂时不会闭合的缝隙。他慢慢的把腿抽出来,尽量掩饰住自己焦躁的情绪。他试着站起来,拖着一条腿向前走着,他的目的自然是拴着马的桩子,这条路真是太长了,哎!他的表情实在不像五十多岁的族长,德高望重的人所有的。好久了之后终于看见了自己嘴里吐着沫子的马,烦乱的发出声音,尾巴不断扫着骚扰的苍蝇,他费力的上前,又上了马,多么大的坚强啊!他筋疲力尽,驱赶着马,他时而清醒,一会儿又米糊,他尽量指导着马走向正确的方向,可是毕竟力量不足,又遭受了巨大创伤,只能听任马去往哪里.等他再次睁开眼睛醒来之时,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两个大字“周府”,“周府?”他嘟囔着念了出来,好像是到了自己家里一样,一口悬着的气终于松了,他挣扎着准备下来,可是当他的右脚猜到了马的脚蹬子的时候,他脑子一晕,一下子摔倒了地上,发出了响声。直到早上,周家家丁开门时,才看见了族长,他惊的不行,连忙报告了管家,管家也吓了一跳,毕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着急担心的出门去看,让两个小厮抬到了屋里去。话说这族长为什么看见周府家门口就很放心呢!他们多年来就是好朋友,世交,在周家夫妇俩在世的时候,他们两家就经常在一起聚会。甚至还为当时还小的世梁,明菡订了亲,当然那时君仪已经丢了,后来周家又出现了变故,世梁走丢,再也没有回来。梁家夫妻心情郁闷至极,身体状况差了很多,尽管梁家老爷就是名医,但是他们不想医好自己的心病,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二人双双撒手而去之后,医馆的经营也成了问题,定亲之事自然不了了之,但是族长十分念及旧情,时常叫人帮助医馆的丁伯掌管医馆不久,实在是心里惦记着少爷,神志也不清了,是这黄老爷再有通天本领也不能救活他的医馆,只能不管。
但是丁伯无论是精明或者迷糊都会记得他族长的恩德,想起了就会很感动万分。所以虽然两家人平日里不太有过多的联系,但还是心中亲如一家了。颜樾在周府一睡就是半天一夜,早上醒来感觉身上已经好了很多,他先活动活动筋骨,又无可奈何的穿上了“新”衣服,他不舒不服的向外边儿转转,与其说转转,他是有些儿饿了,想去厨房找吃的“哎!还不开饭啊!”他下意识的看向手腕,什么都没有!他的腕表早就掉了啊,他用手转了转手腕,又向前走去,竟然与抬着族长的两个人撞了满怀,丁管家在旁边儿很关切的跟着走。颜樾忙闪在一边儿,溜着墙走到了厨房,厨房也没人,家里的帮工实在太少了,但是材料还是有的。他正自己准备弄点儿吃的,卷起袖子,锅里已经添好了水,他正准备把蔬菜放到锅里,突然听到了一阵踏踏的脚步声,就看了一眼,元祥这小子就扒着门儿进来了“少爷,丁伯叫你呢!”他一副鬼溜溜的样子,让颜樾不寒而栗“你,什么表情啊!”“你知道他叫我干嘛吗?提前通个气儿,别让我吓一跳,不会要把我赶出去吧!”他最后一句话声儿很小,好不容易有个落脚的地儿,赶走去哪啊!他顿时把蔬菜放到了盆子里,沮丧极了“不知道做什么,少爷,丁伯没和我说,怎么会和我说呢!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话完不了了。“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他用抹布擦擦手“丁伯在哪儿,我这就去”“少爷,丁伯在东南厢房,不过你去之前,你得跟我去一趟你的房间!”他的眼睛里更狡黠了“哎!干什么,你就跟我说了吧”他请求着语气,尽管他知道肯定不会得到回答。果然,元祥还是衣服鬼表情“少爷,您就别问了,跟我来吧”颜樾只能乖乖听话的跟去,路上这颜樾还在想“颜樾啊颜樾你昨天还不想来,这下子好啦!赶走了吧,全世界找人儿去吧!风餐露宿,天被地盖”让人直想哭啊!到了屋子里,他留恋的看看院子,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就一屁股蹲在了床上,床可真好他没出息的叹着气儿。元祥还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打开了衣柜拿出来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这家伙好像还挺不好意思的藏在身后边儿用手拿着,他走到颜樾面前,低着头,一副大姑娘上轿的娇羞样“少爷你你能不能闭上眼睛!”这话给颜樾弄得神志不清,奇怪的很,心里顿时出现了一些怪怪的画面:趁他闭上眼睛,元祥深情地在颜樾额头上一吻,依依不舍的告别,眼泪不止,想象中的自己竟然也享受着这一切,也是一副“离别苦痛”的惊人深色……啊!颜樾赶紧回过神儿来,或者是趁着他闭上眼睛,那小元祥深情款款的将一个亮闪闪的钻石项链带在他脖子上,和电视里求婚的一模一样“亲爱的少爷,这个就就给您,出去走投无路的时候就当了吧,还能值几个钱!”想象中的颜樾感动的哇哇大哭,小鸟依人。“哎哎哎!”颜樾突然摆头,回到现实中“闭就闭啊!还有什么花招啊”他爽快的闭上眼睛,抬着头,扬起下巴,分明是视死如归了。“少爷,低头”颜樾极不情愿的照做。突然他感觉头上有什么不对劲儿“哎哎,你放开我的眼睛啊”元祥捂住了他的眼睛还是不让看,过一会儿,元祥松开了手,他下意识的用手摸头,到底为什么不对劲儿。“这是……”他连着摸了几下,又看见了元祥的头,得意的脸。“头发?”他连忙跑到铜镜前面,果然是头上多了一个发髻,配上这衣服,他俨然就是真的周家少爷―周世梁了!
“这是干什么?为什么!”元祥不好意思了挠挠头“是管家,说,男儿不能没有发髻,会被人瞧不起,没有人会信任,做大夫的没有人相信很严重,就不能振兴周家的医馆”他这话说的很溜,事先肯定就背好了。颜樾本来就对这丁管家有敬重之心,时时毕恭毕敬,不敢说一句狂话,因为他了解这丁伯真是千载难逢的好人,为了周家操碎了心,人也很睿智,说话很有道理,只不过说话有些神叨叨的,他想起来丁伯在路边说的“如果你回来了,老爷夫人说不定也会回来的,不不,他们一定会回来的,他们可是为了你才离开的”想到这儿,颜樾就一个寒战,寒流传遍了满身。他久久的现在镜子旁边,想想丁伯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就尽量使自己适应当前的形象,和稍微有些不适应的皮肤。“这是哪儿来的?”颜樾指着头上这一坨说“丁伯没说,我想着,或许是唱戏的用的!丁伯还说让少爷你说话什么都要沉稳,不要急慌,见人多多行礼。”颜樾实在忍不住的笑了,他觉得近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儿真是难以承受。“好好好,原来古装剧的头发也是这样来的了,元祥啊,你手法还不错嘛!”约莫一会儿,元祥似乎坐不住了“少爷啊……”“哎!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让我去东南厢房去,管家大人找我,对吗?”元祥捣蒜似的点头,那意思完全是说少爷太机智了,颜樾一甩袖子就走出了门,出门的一瞬间,颜樾竟有一种很酷的感觉。
元祥在后边儿一步不离的跟着,恐怕颜樾跑了似的。穿过客厅就是东南厢房,其实路上颜樾根本就不认得路,故意慢些儿让元祥带路,好显得气派啊!丁伯正在族长床边坐着,他手里端着药碗,在颜樾看来是散发着迷人的药香。管家嘴里还不停的说着“族长啊,我们的世梁回来了,长大了,也也懂医,还不错,可以让梁家再次活过来了,老朽也活够了,没有遗憾了,圆满了”颜樾听见一阵心酸,眼泪就快掉了下来,这时候丁伯转过身“来啦!世梁啊!你能不能给这位先生配副药,他你还不知道是谁吧!是我们七个洲的族长,虽然不同姓氏,但他是我们所有老少最尊重的人物”那族长还没醒来。“能,能配”他走上前,坐了下来,先给族长掐脉,复又看了腿“这,着了湿症,又受了很大的外力压迫,全部是肿的白色”他看了看手掌。“这是落水啊!”他大笔挥着就写了方子,交给元祥去抓药。他刻意按照他从前看的医术之类上边的繁体字写的,这些字不多还是能记得住的。不过元祥疑惑了“少爷,您写的什么啊!我怎么不认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