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改带着君仪向前走着,尽量不回头看后面的大火蔓延……他这样做是十分正确的,尽管众所周知的贤明族长,宽大无私,倍受大家爱戴信任,可是王改尽管一时糊涂拐了孩子,但是他的心里明镜似的,不管多么好的人,被人看到了自己做了不为人知的愚蠢龌龊之事也不会不管不问,一定会利用自己的权势想尽办法解决这个不该知道秘密的人。想想就后怕,恐怕以后再次听到别人再无怨无悔的赞扬族长,他不再会像从前那样附和赞同,而是缄默无言。他这个做法是一错再错,保了自己的命,但是苦了君仪了。
不过这个糊涂虫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想的是今天不能把小姐送回去,因为族长肯定会猜到他看见了什么,不会放过他。就……明天,再去族长的府上,亲自把君仪交给夫人吧!这是他心里的打算,他不想再见到族长,他恐怕会……忍不住问问昨天为什么那么做,那么人性泯灭。他继续往前走着,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一个房子前面,他久久的望着这房子,心情复杂,面容抽搐。这是他几年前实在没了钱,就把自家的祖传的三间大房卖给了一户邻居。如今再看到,是如何的羞愧。他想找个睡觉的地方,看见了房子前面有一辆马车“难道不怕我把这马车也偷去吗?”他冷笑着,说着还有一些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话。他就抱着君仪躺在了马车后面的轿子里,昏昏的睡去了。睡觉时梦到了很多,很多……突然他感觉一阵摇晃,便睁开眼睛感觉到了自己的马车在动着,他掀起帘子,看见了一个人在赶着车,于是他就大声的问“喂!师傅,这是要去哪里?”那赶车的人也吓了一跳,原来这人粗心大意,是一个商人,要去泛洲相邻地界铨洲去进一批布匹来卖,“你是谁啊!为什么在我的车上?要往哪里去?”这时候还没等王改回答,就听见“哇哇”的哭声,原来是车夫的声音叫醒了君仪。
在很大程度上,这女孩子是饿了,小孩子本身就饿的快,睡觉了还不觉得,醒了就饿的大哭不止“母亲,母亲,好饿啊!”又变成了低声的啜泣“老兄,是这样的,我呀,是在泛洲做生意,孩子的母亲在铨洲带着另外三个孩子,这个女儿太过想念母亲,于是我觉定回去一家人团聚”这时候姑娘还在哭着,激起了车夫的同情心,他叹了口气“为了生活,大多数人都要骨肉分离,不能团聚,我与妻儿又何尝不是呢”“那个,老兄啊!你现在可否停下,这不加告知就坐了阁下的车,很是对不起了,我与孩子就不再叨扰了”“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不瞒你说,我也是要去铨洲的人,我要去进些布匹,要做生意糊口啊!”他顿了一下“我们这么志同道合,不去就安心的坐着,一起去铨洲岂不更好!”王改开始还想着要从车上下去,赶紧赶到族长府里,乘着天气蒙蒙亮,也好显得十分的诚意。没成想,天意弄人,他久久的不吭声,看着还在啜泣的孩子,摸了摸额头,拨了拨头发,“好的,那就多谢仁兄了!”他的语气无比的坚定,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犹犹豫豫的,不再心怀善心,事情也做绝了,这就是所谓的“一不做,二不休”吧。商人车夫还热情的把自己的吃的让他们“父女”二人吃,王改自是感激不尽。君仪见有了吃的就不再哭闹。只是愣愣的坐着,一会儿睡,一会儿醒。
在到了铨洲之后,王改看见了一处人家,便谎称这是自己的家,家人在家里等着。与车夫告别之后就下了车。在一个陌生之处身无分文的男子很难生存,更何况是还带着一个三岁多的女孩子,恐怕王改从现在开始要下定决心脚踏实地。他也算是个文人,开始就去酒楼里给别人老板算一天下来的账目,算个兼职的账房,
不要工钱,保证正确核对,唯一的条件是让他们父女二人吃的饱,当然只要求家常便饭。晚上就睡在大户人家的宽大的屋檐之下,他对君仪很是呵护,尽自己最大努力不让君子受委屈,虽然有时候也是吃不饱,但是过了几年之后,他总算是得到了一个住处,足够两个人住下来的一间茅草屋,这就让他们很快乐满足。
君仪已然是不记得从前的事儿,把王改当做自己的生身父亲,自己的母亲早在自己初生不久便因病而去世。她对此深信不疑,实际上她对父亲说的每一句话都深信不疑。君仪十分懂事孝顺,经常希望自己快快长大,帮助父亲缓解生活重担。等到君仪应该上学的时候,王改的担子就更重了,不仅在账房当账房,下午五点多之际,还要去码头扛东西上船赚些钱,他不会因为君仪是个女孩子就不让上学,对王改来说,君仪就是一切,是不可委屈的一切。他经常觉得对不起君仪,不止一次的在君仪睡着时候忏悔“是我的错,是我……阻挡了你的大好前程,大好时光,不要怪我,我会用我的命来供养你啊!君仪!真的,当你知道真相不要怨我,我或许已经死去”接着便是悄悄的走到外边儿哭,然后咳嗽的出血来……是啊!由于长时间的劳累,不分昼夜的工作,不有一丝的休息,他的身体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就在君仪十四岁的时候,她上仲学时(相当于如今的中学),在哪里的教育体系对应着我们的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分别是,伯学,仲学,叔学,季学,是参照着古代兄弟的排行来命名。
那里虽然是与世隔绝,但是地域也是很大的,而且毕竟是从秦朝后也过了几千年,人的智慧都在向前发展的,无论是哪里的人,所以哪里的人封建意识并不太深重,到也不是完全的现代意识,因为毕竟没有与其他的国家的任何交流。那里的女孩子统统可以上学,学校也分私学和公学,公学大概就是富贵人家和官家子弟所上,而私学就是平常人家的学府,教学力量大概相同,都是有好有差。很奇妙的是,虽然这个天外之国与我们当代并无半分交集,但是经过前面的发展,竟有很多共通之处。这里大概有七个洲,每个人都安居乐业,安于自己的现状,不会太想着出去,族长设置了户籍制度,哪个地方的人都有记录,如果去相邻的洲就不需要太麻烦的手续。如果要走的很远就要登记注册,要由族长亲自批准,其余的一律视为无效,正是这样,所有的人都没有机会去族长口中的京城,更不可能见到那至高无上的皇帝!
但他们倒经常会收到很多据说是皇上,中央派发的御旨,但是那些命令或政策只不过是族长的意愿,用皇上的名义就是为了增加自己命令的权威性,以便更好的实施。族长在大家的心中至高的无上性,堪比皇帝。所以历代族长必须经过重重的观察考验才能上任,因为这事儿实在是太大,关乎桃花源之中几百万人的生死存亡。当每一代的族长继承人知道了上一任,也就是“他”爹说了这儿的秘密都会有着高大的责任感,每个族长最初都会听到这样一个指示:对于外来之人,即穿着怪异,行为不同,语言不符,来到此处有诧异之色且非常的人,绝对不能让他活着。绝对要死去,死去才不会说出,我们的秘密,桃花源人对外人的痛恨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