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秋天来得特别早。
阳光耀眼,温度偏高,但空气中已经能够闻到秋天的味道。尤其是早晚温差,特别明显。这也是玉米收获的季节。黄亮亮的玉米地,一眼喜气。
王妮家的玉米地在河西坡上最左边上那一块。可是桥建在了河的靠右端,每次拔草施肥,都要绕好大一圈,着实让人头疼。
原来有丈夫陪伴,也没觉得这段路有多远,多难,讲讲说说也就到了,一忙就是一整天,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那种,好生幸福。
只可惜,宋成还没有回来。对于农村来说,男丁就是生产力,就是家的顶梁柱。要是能有个男娃,这日子也算好过,这留下她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
眼下,又到了农忙的季节,大女儿宋梅已经读初二了,二女儿宋兰也在上学读初一,一个月才回来一次;美子又那么小,根本就不能帮王妮干体力活。
中午时分,王妮锁了门,将美子安顿在美子姑姑家,想去看看河西坡上的玉米成熟了没?恰巧碰到了村旁邻居王二婆。
“王妮,这是去哪里呢,穿的那么俊俏”,王二婆赶紧过来搭话。
看到王妮穿着一双短靴,露出性感精致的小腿,白皙的肌肤暴露在外,上面穿着碎花热裤,紧身衣包裹着两个凸起,呼之欲出;锁骨微露,脖腮思红,面清目秀,完美极致的身材,哪像个生过三个孩子的村妇,更不像种地的农村妇女,村花果真名不虚传。王二婆都忍不住多瞟几眼,更何况村里那些壮实的汉子。
王妮虽然长的水灵,但一直老实本分,不曾水性杨花。在宋成外出这段时间,那些平时就有贼心没贼胆的男人,更加的放肆,有的甚至在王妮出去种地的时候,故意在路途中,把裤子解开,露出男人的生殖器,手还不停的套弄,搞得的王妮也是欲哭无泪,她斗不过她们,斗不过就躲,所以每次去庄家地,要么是早早的出门,要么是日出正午,太阳最毒的时候,要么就是日落息山而归,这些汉子介于老婆的压力,也不敢太招摇。这样的时间安排,让王妮觉得轻松自如,如获新生。
“我去河西,看看玉米去,广播里说,过几天有雨,趁着天气好,能收就赶紧收了,省得后面麻烦”。
王妮一边推个破旧的自行车,一边往河西的方向走,王二婆也没再絮叨,瞟了个白眼就婆娑的走了。
这几年,庄稼地不好长,没有肥料,这路边的草都被村里人割的干净。这年难得收成好,也是让美子颇为高兴的一件事情,至少可以不用为三个孩子的学费发愁了。
大约过了20个钟头,王妮已经到了河西桥,河西基本上种的全是玉米,只有少数人家种的是花生。河西坡上和坡下之间,只是小条狭窄的小路,独自穿梭在这样的田间小路上,尤其是中午,让王妮浑身不自在。
她也不知道在怕什么,怕鬼还是怕人?村里的死人基本上,都埋在河西,当然,宋成的爸妈,就埋在自己家田地旁边,也是宋玉哥哥家地里。
风水先生说,这里是难得的风水宝地,背靠高坡,灵环水绕;主坡来龙深远,气贯隆盛,左右又有绿林环护,夜晚遥望前后,另有远处的万家灯火,藏风养气。天门要开,地户要闭。逝者安息,生者安心,必会福荫子孙,人旺业兴。
宋成原来开玩笑的口吻对王妮说,以后万一自己突然有个三长两短的,就将自己葬于此,听得王妮一身寒战。
宋成的父母葬在此,她相信风水,也相信丈夫为了子女下一代的考虑,将自己父母葬于此时多么明智的一件事情。
家家玉米地长得都是一个样。
王妮记得当年丈夫在坟旁,种了两颗松树。傲然屹立,已经出现在王妮的视野里,这也是每次精准判断自己田地的方向标。
王妮轻轻的停稳自行车,拿了一个头巾,将自己的长发盘起,露出娇嫩白皙的脖颈;随后将腰上系了围兜,准备带几个玉米回去。由于正是中午时分,一路骑车,又有一段是上坡路,美子的衬衫早已经被汗浸透,露出些许感性和诱惑。
王妮来到地头的一颗玉米旁,看着满地丰硕饱满的玉米,心生欢喜,微露唇齿,不禁浅笑。
“幸好老田保佑,菩萨庇佑,这又是个好年成呢”,王妮自言自语到。用自己那一口整齐的小米牙,“咯嘣”一咬,垫的牙一酸,王妮知道,玉米熟了。一般地头的庄稼,接触阳光,雨露稍微多点,即使没有施肥,也长得丰硕,生来讨喜。
王妮决定向里面走走,看看其他玉米,并且看看公婆的坟墓。几年的光景,阴阳相隔,王妮想到原来与公婆的相处点滴,不免触景深情,暗自神伤,一股酸楚,浸满心头。
想来王妮有时候胆子又挺大,这也算是荒郊野外的,大中午的,一大片玉米地应该是一个人也没有的,更何况又是遍地坟墓的地方,王妮慢慢的向那两颗雪松靠近。
一株株玉米比人还高,王妮低弯着腰,用左右手搪塞着玉米穗,慢慢的向前走,玉米行之间也仅够容纳一个人的宽度了。王妮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周围的玉米,王妮发现这些玉米都差不多大,匀称饱满,颗粒喜人;只有几株是因为虫子啃咬,没有长出玉米穗,长到半人高,就断了。
一边走一边后悔,怎么会穿着短碎花热裤来呢!一路的玉米叶刮的她的腿上都有些酥红,还有点痒。正在出神,几只野鸟“呼”的一下,扑腾扑腾着翅膀,从王妮的头顶飞过,飞向天空,飞向远去。好家伙,这一闹腾,差点把王妮的心脏给吓出来,魂晕未定,一个屁股坐在了地上。
稍息片刻,王妮又不禁一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几只鸟就把我吓着了,这大白天的,还能有鬼不成。王妮站起身,拍拍屁股,继续向前走。
还没走两步,王妮发现她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她,悉悉索索的,王妮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王妮想,肯定又是庄稼地里的什么野鸭野兔的,偷吃玉米。王妮擦了擦汗,并没放在心上,弯着腰,继续向前走。
突然,一双大手捂住了王妮的嘴巴,另一只手拦腰抱住了王妮,整个娇小的身子被禁锢着,动惮不得。王妮本能的“啊”的一声,可是,嘴巴被捂着,哪能喊得出声,更何况,这郊外田野的庄稼地里,就算喊破嗓子,也不一定有人能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