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浅觉得这人有点儿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因为脑子被摔了一通,记得不大清楚了。
他仿佛没有看到旁边的殷瑕,冲着她微微一笑,缓缓伸出一只手指,轻轻一点,悬空的牢笼立刻四崩瓦解。
沈之浅方才的惊艳之心立刻凉了三分,尼玛这是高空作业啊大哥,你这是要摔死姐的节奏啊。
但终归没有受这高空之灾,沈之浅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淡淡的栀子花香气萦绕了她的鼻尖,竟然是方才的那男子接住了我。
他朝沈之浅笑了笑,笑容慵懒恬淡,但是却少了一丝人情味。
“少主,容凰带您回家。”
声音如同百年的老酒,带着醉人的味道让人微醺。沈之浅甚至没有去思考他是谁,便任他抱着。
“都嫁人了,还这么不小心。”
经他提醒,沈之浅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嫁给了殷乐的,但是这人还没有顾及的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她这么亲密,立马瞬间感觉这个世界太魔性了。
“你是谁?”沈之浅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他的眼眸杂了一丝异色,伸手摸了摸沈之浅的脑袋:“少主不记得容凰了?”
沈之浅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站立,觉得眼下这个情况可真是有意思,先不说自个的夫君躺在里面死活不知,就说自个的小叔子和自个的亲妹妹正在那儿愤怒的给自个挖了他们家祖坟似得,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容凰,真真是一出不俗的戏,搁在戏台子上唱个三天三夜都不腻歪。
他看她不说话,又问:“少主,怎么了?”
沈之浅说:“没怎么,就是失忆了。”
然后就看见他的眼眸中闪过一系列的不相信的神色,从最初的惊诧到最后的愕然,又到疑惑,直到最后,他皱了皱眉,说:“少主,你别说胡话。”
我去容少爷,敢问您老人家从哪里看出来姐在说谎?沈之浅觉得好笑极了,正想张口反驳过去,就听见百桦袖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来:“我不管容凰你是来干吗的,但是百媚生既然做了不知羞耻的事情,就该为这件事情承担该承担的作孽!”
沈之浅不耐烦的摸了摸头发,一个大胆的猜想涌上心头,没有理会气急败坏的百桦袖,将脑袋凑近容凰,低声问他:“容凰,你就是那个国师把?”
容凰脸上没有多余半分的笑容,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少主折煞容凰了,容凰一介贫民,怎么可能是国师。”
沈之浅看了看那厢安安静静的街口,因为国师的出现都安静的像个坟场似得,但是她却并没有看见国师出来,而是容凰施施然的走了过来,如果说容凰是一个贫民,敢这么和北溟宫做对,她肯定不信。
但如果他是国师,殷瑕和百桦袖不应该还这么嚣张跋扈啊,特别是百桦袖,这看容凰的眼神分明就是一一“哟哟哟,一介贱民还敢来这里撒野”。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这可怕的第六感果然渗人。不过既然这会儿她不再是一个人腹背受敌,她不止要逃出去,还得好好的照顾照顾她这个亲妹妹啊,不然真是枉费了这个亲妹妹对她的一腔热血不是。
想到这里,沈之浅又往前凑了一步,低声说:“我不管你是谁,你帮我从这儿逃出去,我自会报答你。”
他挑眉:“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涌泉之恩无以为报,紫宵大陆的规矩是无以为报的时候我们多半以身相许,少主你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