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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天降横祸

1995年秋,陆鹏飞、赵龙宇和刘雪生升入初二,而张浩生、马达和季优也都上了初一!自从石头河历险后,陆赵刘开始踏实学习,三人的学习成绩也步步高升,尤其是刘雪生,考上高中的希望最大!

马达和季优是属于闲人一列,上初中纯粹是混日子,石头河事件让他两早已名声再外,再加上有初三的马俊虎和初二陆鹏飞的庇护,两人在学校疯起来都敢把天给捅个窟窿!张浩生则跟马达、季优不同,算是同伴中最聪明的,虽然坏事少不了他的身影,却影响不了他成为一位优等生!

1996年夏,正当所有人享受着青春的放肆和激情时,刘马却突然离世了,人是在睡梦中走的,没有任何一点征兆!当时正值夏收,刘马顶着烈日割了好几天麦子,然后又将麦子摊场脱粒,颗粒归仓后已到了半夜,一茬庄稼有了着落,刘马也就踏实睡了,这一睡就再也没有醒!

要不说农民可怜呢!农收时再累都得撑着,容不得拖沓,老天爷要是在这节骨眼甩起脸子,一年的收成就有可能会打了水漂!农村人本来就小病不医,大病硬扛,身体亮了红灯也不知道,碰到这种情况还拼命的劳作,那后果可想而知了,所以刘马这种情况算不上稀奇!

刘马的离世让家人猝不及防,丧子之痛让刘雪生的爷爷突发中风,半身不遂,从此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而刘雪生和妹妹刘玫都在读书,家里只能靠母亲罗兰苦苦操持着!

父亲的离世让刘雪生过早的感受到了人生的疾苦,变的沉默寡言,现实的落差与心理的自卑让他故意拉远了跟同伴们的距离,让人非常无奈!

当地每年可以种两茬粮食,六月份夏收,收割小麦后会种上玉米或者辣椒,到了十月初玉米和辣椒就成熟了,等收完玉米和辣椒,又开始种小麦,周而复始!

一晃眼,就到了秋收时节,初中学生全部都是农民子弟,甚至连老师都不例外,所以学校非常人性化,每年的夏收和秋收都会各放一周大假,倡导全民抢收!

刘雪生家种着五人份的地,还有个半身不遂的老人,里里外外都得罗兰一人操劳。

自从父亲去世后,刘雪生除了周末几乎看不到母亲的身影,早上起床上学时,母亲已做好早饭下地了,下晚自习回来,母亲依然在地里披星戴月的劳作!可在学习上,罗兰却从未让刘雪生兄妹有过任何短缺,母爱不可谓不伟大!罗兰必定不是超人,短短几个月,就形消体瘦,苍老了许多,刘雪生是既心疼又担忧。

终于放了秋假,有机会给家里干活,刘雪生和刘玫自然牟足了劲,天微微亮,兄妹两就拉着架子车跟母亲下地去摘辣椒!

来到地里,天还没大亮,但足以看的清辣椒的颜色,辣椒是红一茬摘一茬,非常的繁琐!

因为来得早,露水还没干,湿漉漉一片,刘雪生和刘玫的衣服和鞋子早就浸湿了,黏黏糊糊粘在身上,非常的难受,但兄妹二人却毫无怨言。

农活没一样是好干的,而摘辣椒更是煎熬,辣椒长的低,必须得蹲在地里摘,一边摘一边挪着鸭子步向前,地里潮湿闷热,过不了多久,摘辣椒的人就会大汗淋漓,瘙痒难耐,痒了还不能挠,摘了辣椒的手,要是用来擦汗挠痒,那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要是蹲久了,猛然起身,头晕眼花,天旋地转,百般滋味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太阳出来了,地里闷热无比,母子三人早已饥渴难耐,罗兰直起腰,看见儿子和女儿依然埋头苦干,心里一阵酸楚。女儿现在的年纪,本该是向大人撒娇耍赖的时候,却不得不收起了该有的稚气!

“女子,回去做饭去,来时别忘了带水!”罗兰让女儿回去做饭,与摘辣椒相比,做饭算得上是休息了!

“妈,你去做吧,我做的饭不好吃。”刘玫狡黠的可爱,也想让母亲休息一下。

“让你去你就去,把馒头热一下,再兜点辣椒酱来,等辣椒摘完了,妈再给你们做好吃的!”罗兰到底老实,没明白女儿的意思。

“快去吧,我这肚子都瘪了,嗓子眼都冒火了!”刘雪生催促着刘玫。

“好好好,我这就去!”刘玫急忙放下手里的辣椒。

刘玫刚要往外走,就看见了站在地头的马达、季优和张浩生,他们身后还跟着七八个男生。

“罗姨,刘玫,你们渴不渴啊!”马达冲着地里喊,罗兰好奇的站了起来。

“是浩生哥他们!”刘玫兴高采烈。

“我给你们送西瓜来了!雪生哥,你们先出来解解渴!”马达说着举起了手里的西瓜。

“哟,这个马达,还真来送西瓜了!雪生,快去接着去!”罗兰非常惊讶。

“谢谢了,西瓜你们吃吧,我们过会就回去了!”刘雪生冲着马达喊道,并未打算出去。

看到地头站着一群人,刘雪生不知道马达等人又要折腾什么,他不想知道,更不想被牵扯其中!去年就没少祸害老王家的西瓜,刘雪生怀疑马达带来的西瓜又是偷的!

“哎呀,歇会吧,罗姨,刘玫,快出来吧!”季优都有些不耐烦了。

“行了行了,歇会儿,吃瓜去!”罗兰高兴的招呼着儿女去吃饭。

罗兰和刘玫高兴的朝外走去,刘雪生也无奈的跟了出去。

“来来来,赶紧解解渴,这西瓜甜着呢!”还没等三人出来,马达就已经切好了西瓜。

罗兰和刘玫吃着西瓜,那可真是透心的甜,这饥渴难耐的,有口水喝就很不错了,更何况是甘甜爽口的西瓜。

“嗯,真甜,我们正渴着呢,这西瓜太及时了,这瓜多少钱,姨一会把钱给你!”罗兰高兴的吃着西瓜。

“瞧您说的,给您送个西瓜,还跟您要钱啊!这怎么能行呢!”马达笑着说。

“你们这么多人,这是要干嘛去啊?”罗兰好奇的问。

我们是专门来给您帮忙的,这些都是我同学!”马达真是一点心眼都没,直不愣瞪就全给料了,张浩生一个劲给他使眼色,马达根本就不明白!

“快,快,快,上菜!”马达招呼着,季优得意的打开了饭盒,不仅有煎饼,还有满满一盒猪头肉!

“姨,吃完西瓜,赶紧吃饭,还愣着干嘛,赶紧下地摘辣椒啊!”季优说着要招呼其他人下地摘辣椒!

“慢着!慢着!”罗兰立刻放下手里的西瓜,站了起来。

“怎么了?罗姨,您怎么不吃了!”马达非常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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