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可是一个淘气包,到处乱跑,而且闯了不少的获,在我记忆里面印象最深的就是出门跑的太快摔倒而导致了自己被撞破了额头的事情。
那一年我已经五岁了,但是和其他五岁的孩子一样,我同样很淘气,四处乱跑,那时候爸爸妈妈开始做生意了,已经从我一两岁的时候推着装了冰箱的四轮手推车到处卖冰糕,变成了开始有着自己的店铺出售一些日用杂货了。
爸爸妈妈由于忙于挣钱,没有功夫管我,于是就将我送到了奶奶家里面,奶奶家和爸爸住的地方就差了一条小过道,大概相差不过三百米。
奶奶很少出门,自我记事之后,就没有记得我奶奶出去过几次,但是我爷爷经常出去外面闲逛去,毕竟老人年纪大了没有什么事情忙的了,已经完全赋闲在家了。
那时候我和一个叫栋栋的小伙伴到处乱逛,经常能够在街道里面听到栋栋他奶奶喊他的声音。
“栋栋,回家吃饭了。”
“栋栋,饭做好了,快回来吧。”
......
那个时候,我爷爷在家里准备了一个煤炭池子,他从外面购买了一些煤炭,储存在家里面准备着冬天的时候自己用。
那时候,奶奶家还是用的土炕,前面有着一个小小的煤炉,冬天的话,就烧起来煤炉,整个土炕就不冷了,只不过每天都要添加煤炭,而且还要防止炉子熄灭,这样最麻烦了。
我撞破额头的时候是在夏天,那一天,我刚刚从外面淘气回来,就看到我的三个姑姑都在奶奶家里面,她们正在捏饺子。
我看着她们的包饺子的馅儿是韭菜鸡蛋的,闻起来很香,于是就拿着小勺子挖了一小勺放在嘴里尝了尝,感到挺好吃的,于是就坐在那里用小勺不时的挖一勺,放在嘴里吃,而且我只挑鸡蛋吃。
炒熟的鸡蛋配着韭菜的香味吃起来就是好吃,我忍不住就想要多吃些,但是我大姑不干了,她看着馅儿里面的鸡蛋都被我挑着吃了,那么饺子里面哪里还会有鸡蛋的存在,顿时就打发我去妈妈那里去。
“小文啊,去看看你爸爸进货回来了没有。”
“我不去,这个时候没有听到三轮车的响声,肯定是没有回来呢。”我不想去,于是就这么说道。
那个时候,奶奶住的屋子后面就是大街道,每次我爸爸进货回来的时候都能够听到我爸爸的三轮车的响声,而且在村子里面是独有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我正说着呢,外面传来了爸爸的三轮车的响声,爸爸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你听,三轮车响声起来了,我就不用去了。”我继续坐在那里挑鸡蛋吃。
“乖,文文去那里看看吧,等你回来了,我们就能够吃饺子了,到时候就有热乎乎的饺子让你吃个饱了。”我二姑开始劝我。
我想了一下,然后站起来走到门口:“我去爸爸那里看看去啊。”
我边说边跑,结果一个没留踩在了一片泥泞的土地上面滑到了,正好撞在了前面的那道煤炭墙上,顿时血流如注,我痛苦的大哭起来,吓坏了三个姑姑。
那时候才下过雨,地面还是湿的,有些地方更是存有一些雨水,一旦踩在上去极有可能滑到,那个时候我就是一脚踩上了雨水,直接摔倒在地上。
三位姑姑再也顾不得捏饺子了,连忙将我扶起来,看到我满脸鲜血,顿时吓坏了,还是大姑帮我洗了洗脸,用一块棉花烧成灰,贴在了额头的伤口上面,然后急忙带着我去医生家里。
村子里的赤脚医生总共有三个,最近的那个出诊去了,而另外的一个是没有在家,一直都在外地参加什么培训会,剩下的一个离着我家最远,但是没有办法,我大姑带着我到那个医生家去了。
我至今都记不起来当时我是怎么到医生家的,又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我被缝了三针,眉头上面被打了一个大大的绷带,一连好几天,头上都是疼得很。
后来的时候,绷带取下来了,线也拆了,伤口慢慢痊愈了,只是现在右面眉毛上面还有一道伤痕,一直没有消失掉。
二姑一直自责,说要不是她说让我出去看看,我也不会摔倒在地上,也不会被撞破额头的,也不会受到这样那样的痛苦。
就为这事,一向疼爱我的爷爷将三个姑姑一顿好嚷,最后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自那之后,我再去饺子馅里面挑鸡蛋就没有人说过我了。
爷爷一向疼爱我,因为爷爷是个极其重男轻女的人,我家祖上是清朝的五品官员,后人是当时的地主,后来才因为老爷爷吸大烟将家产散尽的,但是家产可以散尽,可是重男轻女的传统却没有丢掉。
奶奶生下了五个孩子,三女两男,最小的就是我的爸爸,而我大伯在外面当兵,后来分配到县里工作,就在县城里面娶了妻生下两个女儿,这让一向重男轻女的爷爷没有办法接受。
爷爷一直希望我大娘能够生下一个儿子出来,为我卢家传宗接代,但是生下两个女儿之后,大娘的身体欠安,没有办法再生育了,这让爷爷很生气。好不容易我出生了,爷爷顿时将我当成了宝贝疙瘩,什么事情都让着我,这次见到我受到这么大的伤害,怎么能够不生气呢。
再后来的时候,这个煤炭池子前面的墙就消失了,反正就是在我被撞了之后没过多久,爷爷就叫来我大伯,将这面墙个拆除掉了。
再后来,煤炭池子慢慢的就消失了,没有了煤炭的存在,池子就被填平了。现在,那里已经是一块平地了,再也没有一丝一毫池子存在过的痕迹。
那天,我回到奶奶院子里面看了看,爷爷奶奶都已经离开了人世,整个院子里面空荡荡的,残旧的老土屋仍旧静静的在那里,可是住在那里的两位慈祥的老人已经不在了。剩下老土屋开着破旧的窗户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院子里面杂草众生,几棵竹子在屋前肆意疯长,几棵枣树仍旧孤零零的分布在院子的四角,上面挂着去年的枣,仍旧在那里随风摆动着。看着这样的场面,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