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宇忍着头痛,张开眼睛,只见郭炅正猛烈的推搡他的身体。
“你干嘛?一大早的烦不烦啊?”
“你快起来啦,我们三人都准备好了,就差你了,睡得跟死猪一样。”
令狐宇定睛一看,张怀德与段思聪正站在郭炅身后呢,而且都已经收拾好了行囊,不过他俩的表情也是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样。
“为什么要走的这么急呢?”令狐宇对此很是不解。
“哎呀,你就别问了,你起不起?不起我们就走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那也容我向张刺史道个别啊!”
“道什么别啊,快点别磨叽了。”
神经病,这么急着走干嘛啊?搞得跟逃难似得。虽然不情愿,但令狐宇还是忍着头痛起身跟着郭炅三人跑出刺史府。
一行四人大清早的偷了刺史府的三匹马便由邓城南门向武当山方向疾驰而去。就这样一路颠簸了大半天,郭炅才允许大家休息一会。
“高兄,昨晚我们还那么其乐融融,怎么过了一晚却变成逃跑了呢?”下了马后,令狐宇好奇的问道。
高怀德没有搭腔,只是指了指郭炅,示意此乃郭炅的注意。令狐宇三人都不解的望向郭义。
“没、没什么,就、就是,哎呀,段兄父亲的病要紧,我们怎么能浪费时间呢?”
虽然郭炅说的结结巴巴的,但此理由说的好似很有道理,高怀德与段思聪听了倒也觉得说的过去。
“拉倒吧,少来了,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同情心了?我才不信你呢。”
“令狐兄你怎么老是跟我作对呢?你自己不也是,你什么来头怎么不说啊?”
“我、我、我能有什么来头,我、我不是说、说过了,我、我就是学了一点道术之人而已?”
“得了吧,看你说的磕巴样,估计你自己都说服不了你自己吧。”
被这个臭小子一语中的,怎么办?对了,有了!令狐宇嘟起嘴说道:“快把我的宝剑还给我。”
这令狐宇嘟起小嘴,更显可爱。郭炅竟一时恍了神,他吞了吞口水:“你看你,还嘟嘴,堂堂男子汉,恶不恶心啊。”
二人一来一往又斗起嘴来。高怀德看了段思聪一眼,两人同时摇摇头,表示很无奈。
一行四人就这样吵吵闹闹、斗斗笑笑,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可是周围人烟罕至,天色越来越暗了。本来以为又要露宿街头了,结果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一片亮光而至。细细看去,原来是一家客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四人到了客栈门口,抬头望去,匾额上写着‘来无影客栈’五个大字。
“四位大爷你们是打尖还是住店?”这时从客栈内走出来个点头哈腰、热情致胜的店小二。
“这么晚了,当然是住店了。”郭炅不耐烦道。
小二将四人引进店内,然后将他们四人的马匹牵去马厩。
“诸位大爷辛苦了,来,请这边坐。”四人刚一进客栈,掌柜也客气的迎了上来。只见此人长的贼眉鼠眼、尖嘴猴腮、两撇尖尖的八字胡,更显出此人非善类。
四人在掌柜的安排下坐了下来,郭炅豪气的说道:“店家,你有什么好酒好菜,钱决定没问题。”说完郭炅拍了拍自己腰间鼓鼓的钱袋。
“好乃,客官您放心,绝对是我们当地的特色菜,您就请好呗。”那掌柜看到郭炅的钱袋,立马闪现无比渴望的眼神,高兴的说道。
待掌柜进了后厨,高怀德不忘提醒道:“郭兄弟,我看我们还是注意点的好,这个老板看着有点怪。”
“哎呀,高兄,你多虑了,别说他不是坏人,就算他是坏人,凭我们四人的功夫,也绝对不会怕他的。”郭炅一脸的不以为然。
高怀德正想开口,结果掌柜已从后厨端了一大碗红烧牛肉出来,高怀德只好收声。只见掌柜将牛肉端到桌上,殷勤的笑道:“各位大爷,这是本地特色南阳黄牛肉,你们请尝一尝。”
随后掌柜又捧来一坛酒,打开封子,一股浓烈中带点香甜的酒香扑面而来。郭义、高怀德、段思聪各喝一口,清甜爽口润滑,纷纷赞叹好酒。令狐宇倒也想喝,只不过他现在宿醉还在头上,只得作罢。
“店家,你这什么酒啊?挺好喝的嘛。”郭炅好奇的问道。
掌柜点头哈腰的说道:“大爷,您还真识货。其实俺这酒倒也不十分名贵,用的只是山间寻常的天堂草酿制而成。喝了咱的酒,不仅壮阳补肾;还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呢。”
“哦,这天堂草是什么东西竟这般神奇?”段思聪有点不敢置信。
“其实这天堂草就是‘七叶胆’;也称为‘超人参’,民间却也有称其‘不老长寿药草’的。此草确实是有保眼护肾、延年益寿的功效。”不待掌柜开口,高怀德解释道。
“这位大爷,真是见多识广,所言一点不假。”
掌柜又给郭义四人上了四碗胡辣汤,令狐宇此时无心进食。待其他三人酒足饭饱之后,四人在掌柜安排下分别住进了四间厢房。
深夜子时(23:00-1:00),来无影客栈后厨正有四五个身影正在磨刀霍霍向猪羊。其中一个身影轻声询问道:“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有个身影附和道:“老大,您就放心好了,肉在砧板上,还怕他们跑了不成?”
原来这四五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来无影客栈的掌柜和几名伙计。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便就在此地开设了一家黑店,专门干的就是谋害来往的商旅的勾当。俗话说财不露白,这个嘚瑟的郭义这下子是给自己增添麻烦了。
“刚才他们四人中有个人滴食未进,二子,你快去再给他们加点迷烟好了。”
“好乃,掌柜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小的这就去办。”其中一个身影应了声后,就往四间厢房蹑手蹑脚的走去,然后分别捅破房间的纸窗,向里面吹进迷烟。
干完这一切后,二子又蹑手蹑脚的跑到后厨汇报道:“老大,事都办妥了。”
“二子,这一次我怎么总是感觉有点不踏实呢?”掌柜的挠挠头,内心总感觉虚的慌。
“老大,您就放心好了,实在不行咱们还有秘密武器么不是。”
“对啊,我怎么把那个小东西忘了呢,嘿嘿,这样就没事了。”掌柜的拍了自己大腿一下,如有所悟。
待到近寅时(3:00-5:00)时分,四个伙计手持大刀蹑手蹑脚的分别进了郭炅四人的房间。一阵刀砍斧劈之声顿时响起,许久之后,有个声音大喊道:“老大,不好了,人跑了。”
掌柜进了一间最近的房间,只见床上除了被褥被砍的破烂不堪之外,其他就什么也没有。
“奇怪了,他们人呢?人哪去了?难道我们遇到鬼了不成?”
这时从客栈堂内梁上跃下四人,正是郭炅他们。
“早就知道你们不是什么好人了,难道我们会笨的随意让你们砍么?”郭炅大笑道。
“你这小子,你们吃了我们的迷药,又闻了我们的迷烟,怎么会没事呢?”
“呵呵,老贼,怎么?你想知道么?”掌柜点了点头,郭炅又喝道:“那你就先问过我手上的这把剑吧。”
掌柜手一挥,那四个伙计便拿着刀斧向郭义四人砍去。可这四个伙计武艺平平,他们的攻击被郭炅四人随意一闪就闪过了。
虽然郭炅功夫不咋的,但他自恃有宝剑护身,拔出宝剑一剑一个,连续四剑四个伙计都被他刺死了。
“诸位大爷,行行好吧,你们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掌柜一看情形不对,立马跪下,连连讨饶。
“放了你?放了你不就是放虎归山,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你的毒手呢?”
郭炅说罢便要一剑刺向掌柜,结果被一旁的令狐宇拦下了。他看了一眼令狐宇,疑惑道:“干嘛啊?”
“郭兄弟,你怎么能随意杀人呢?怎么说他们也是条人命啊。”
“就你婆婆妈妈的,我不杀他,他以后还会干这杀人越货的勾当。”
“大爷,求您放过我吧,我以后绝对洗心革面,不会再干这个伤天害理的事了。”那掌柜倒也机灵,连连向着令狐宇讨饶起来。
“你看,他自己都说了,不会再干这样的事了,你还是放了他吧。”令狐宇指着掌柜对郭义说道。
眼看令狐宇与郭炅为此吵了起来,一个不让一个,越吵越凶,就要动起手来。没办法,高怀德与段思聪只能一人拉住一个。
趁这档口,那掌柜突然不知道按了什么。郭炅四人便掉进了一个深约十余丈深的地洞内,直摔得四人昏昏沉沉的。
片刻之后,诸人才回过神来。郭炅气的大骂道:“都是你,妇人之仁,现在好了吧,我们遭暗算了吧。”
“关我什么事啊,要是你答应不杀那个掌柜的话。那个掌柜兴许就不会出此下策了。”令狐宇也是不甘示弱。
“拉倒吧,你就是个瘟神,跟你在一起总没好事。”
“你??????”
“好啦,郭兄弟、令狐兄弟,你们两位别吵啦,还是赶快想想办法怎么出去吧。”高怀德实在受不了郭炅与令狐宇的吵闹了。
这时诸人才看清,他们掉入的是一个十余丈深的方形深渊,而且四周封着光滑的钢板。这可怎么上的去呢,众人又不会飞。
“哐”一声,上面的机关打开了,然后那掌柜也不知道扔了一件什么东西进来,然后又关上了。
那东西不甚多大,但灵活的很,在四人周边上串下跳的。其实这就是那个掌柜口中的秘密武器—血貂。这血貂是产自藏南的独有品种,虽然个头小小,但却嗜血成性,凶猛的很。
不过今天这貂儿倒是一反常态,没有对郭炅四人下口,只是一味的上串下跳。
郭炅四人现在可没心思管这个小东西,他们现在一心想的是怎么出去。这怎么办才好呢?正当四人一筹莫展之际,上面的机关又打开了,然后垂下一根绳子到了他们四人身边。
那掌柜的又在耍什么花招么?哎呀不管了,先上去再说。郭炅胆子大,他首先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可当郭炅上去之后,却没了任何动静,令狐宇三人焦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