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兆夕冷冷地瞅着王峰的禄山之爪,一种莫名地愤怒漫上心头——一种被侵犯的感觉让他波澜不惊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彻骨的寒冷。
正沉浸在绮念中的王峰当然没有留意到君兆夕的脸色变化,直到他的手被重重扼住,他才换恍然醒悟过来。
“君……君少!”他嗫嚅着看着君兆夕写满警告的脸。
半晌,君兆夕松开他的手,将愣在一旁的麦梓琪拉到自己身后。
“有时间干笑,不如去擦一下口水。”君兆夕漫不经心地扼住麦梓琪的手腕,斜了王峰一眼,将她带离众人的视线,留下尴尬的王峰与一室酣畅淋漓的爆笑声。
从社里出来,夜风一拂,就将所有的烦躁不安吹之脑后。
“有没有觉得今天的月亮格外圆?”
难得有机会和他一起在静谧的校园里走,麦梓琪心里涌上了一阵难言的紧张,还有一些轻微的甜蜜。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见他的侧脸。他的侧脸很美,比正面更加吸引人,此刻他垂下平时高昂的头,发丝凌乱的切割着麦梓琪的视线。
“呵!”他轻轻地笑了笑,“白痴,今天是中秋!”
他的语气中没了以往的张扬与轻蔑,眼神也难得的平静,从麦梓琪这个位置看去,他眼睛的弧度是忧伤的。
这是怎样一个男子呢?
他任性,他冷漠,他高傲,他玩世不恭,他的一切都不好,但却总让人牵挂。
林薇说他是个心血来潮的怪物,只配永远埋葬在自己的寂寞中。
林薇是睿智的,她能洞穿一切。
那么,他真的寂寞吗,或者,只是寂寞吗?
有时候麦梓琪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快乐的王,因为拥有一切,他可以鲜衣怒马,呼朋引伴。可是在那些人的簇拥中,他仿佛是完全孤立的,无论和多少人在一起,他都好像是一个人站在寒冷荒凉的旷野中。
麦梓琪不知道他正在想什么,正如他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
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脚上传来,麦梓琪痛苦的皱了皱眉。
那里,应该又开始流血了吧?
她走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一样,但她每一步都走得很幸福,正如美人鱼心碎却无悔的舞步,因为可以在心爱的人身边,所以连痛彻心扉也是一种幸福的折磨。
“你不舒服吗?”
他竟然发现了她表情的变化,下意识地看了眼她的身体,一股微弱的血流正从她的脚踝处沁出,那一处猩红夺走了他的视线。
“该死!”他立刻蹲下身去,触了触她的伤口,“谁允许你又穿回这双鞋子的?!”
麦梓琪慌张地退后几步,她不习惯这样的模式:“没什么的!”一丝慌乱从她苍白的脸上滑过。
他似乎意识到了不妥,站起身,脸上恢复了以往的漠然。
“切!”麦梓琪自我解嘲的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简直强壮得像神勇铁金刚,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他并没有接过她的话题。
“其实,和你这样一起走走,感觉也蛮好的……”
麦梓琪抬头望了眼月亮,低声说道。
这样的月色,迎面吹来的微凉的风,林**上婆娑的树影,多么美好的感觉,这样的尘世间似乎藏不住任何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