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寂洲被推的踉跄了一下后退了半步,原本用发胶固定好的一缕发丝也垂落下来,微微遮住了眉眼:“被抓现行?原来沈同学这么担心我啊。”
沈鹤白唇角一抽:“谁担心你了?我是担心我自己,因为我一点也不想跟你这样的人渣扯上一丁点的关系。”
她现在的处境已经够糟糕了,刚才又了解了这禽兽受欢迎的程度,只要被人看到她跟这禽兽在办公室里关着门拉拉扯扯,不管原因是什么那些人肯定指责她,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了她一个人身上。而且那些人早就对她蠢蠢欲动了,她难道还要自己递把柄过去吗?她又是傻。
东方寂洲一听惋惜的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沈同学是关心我呢,原来是我想多了。”
“……”沈鹤白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也不管身后的人就伸手拉开了门。
门突然打开,站在门外的人来不及反应,敲门的手差点敲到沈鹤白的脸上。
面对面撞个正着,门外的人往后退了半步,脸上带着明显的诧异:“原来办公室里有客人啊。”
沈鹤白看了门口的人,是一个阳光青年,身材高大,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十分健美,五官深刻,有些混血的味道,是个帅哥。不过看起来并不像是学生……
沈鹤白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只听后方的东方寂洲笑着说:“什么客人啊,这是高一C班新转学来的学生。”
那人也发现了沈鹤白身上的校服,勾起的唇角边有两个很好看的笑涡:“原来是新转学来的小朋友啊。”
两人之间自然融洽的对话让沈鹤白觉得自己十分的多余,就想走,可是那个阳光青年站在门口,原本就不宽敞的距离竟然被堵的一点多余的缝隙都没有。
视线掠过少年僵硬的背影,东方寂洲勾唇,缓步走近:“沈同学,这位是夏禽老师,教体育的,也带沈同学所在的高一C班。”说完,又补了一句:“夏天的夏,禽兽的禽,这位夏禽老师才是真真正正的禽兽老师呢。”
沈鹤白目瞪口呆:“……啊。”
夏禽……禽兽的禽……居然还有人取这样的名字?
夏禽见东方寂洲又取笑自己无奈的直摇头,只好去安抚被吓到的学生:“沈同学是吧,别听东方老师瞎说,我这个禽字通指飞鸟走兽,是为自由之意,恰好我母亲姓秦,也是谐音,意义重大,可不是东方老师口中的那个意思。”
沈鹤白被那只大手一拍差点栽倒,因为那只手的力道实在是在大了,一压上肩膀好像有千斤重似的,沈鹤白被压的一个踉跄才稳住身形:“我……我知道了,谢谢夏老师科普。”
夏禽这才想起自己的手劲天生就大,赶忙松开了手:“抱歉抱歉,我忘了我下手比较重,沈同学没事吧?”
“没……没事,没事!”沈鹤白抬头笑了一下,又觉得尴尬,特别是在看到东方寂洲玩味的眼神之后忙的说:“那什么,既然夏老师找东方老师有事,那我就不耽误两位老师说话了。我先教室了,老师再见。”
看着那抹消失在门口的清瘦身影,夏禽收回目光望向了一旁态度肆意的某人:“东方老师,这位沈同学关着门来找你有什么事啊?该不会又是来告白的吧?”
东方寂洲摇头,语带叹息的说:“夏老师,在你眼里我就不能跟学生们之间有点正常的交流了是吧?”
“那怎么能怪我,谁教你东方老师是全校师生的偶像呢,要怪啊也只能怪你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喂,说谁倾国倾城呢?”
“好好好,不说不说。”
看着门外探头探脑的人,东方寂洲缓步走过去关上了门:“说吧,突然来找我什么事。”
夏禽耸了耸肩:“没什么事啊,就是来看看东方老师不行吗?”
东方寂洲转身靠在了门后:“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说辞么。”
夏禽笑了,大步走到办公桌旁坐下,双腿一伸堂而皇之的翘在了桌子上,姿态那叫一个肆意:“好吧,我就是听到了传闻,关于刚才那位沈同学的。一时好奇,所以就过来看看了。”
东方寂洲不动声色的问:“哦,什么传闻?”
夏禽伸了懒腰:“也就是长得好看身份特殊之类的……”
东方寂洲闻言轻哼,直接戳穿了某人的谎言:“你根本就是听说了沈同学跟着我来了办公室,直接来看我笑话的吧。”
被说中了目的,夏禽也不恼,反而挑起嘴角笑起来:“知我者寂洲也。不过说真的,刚才那位沈同学长得还真是不赖,有种雄雌莫辩的美,水灵灵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如果是女孩子,我都想下手了。”
东方寂洲说:“这里是男校,怎么会有女孩子,大白天的你做什么白日梦。”
夏禽长长的叹了口气:“是啊,这里可是寂寞如雪的男校啊……”
话音刚落,上课铃声突然响起,在办公室小小的空间里回荡着。
夏禽啊了一声,一脸不甘愿的站起身来:“课间十分钟的时间真是短啊,又得去见那群混小子了。”
东方寂洲撑起背站起身来,直接拉开了房门:“慢走不送。”
夏禽见状笑了一声,走了两步却无意间看见了散落一地的画架与纸笔,他咦了一声:“这是怎么了?战况这么激烈的样子,你不是最看重你的画架了吗?怎么就摔在地上不管了啊,该不会……”说到这里,夏禽扭头望向门口的人,满怀深意的笑起来:“老实交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对上那双满是促狭的笑眼,东方寂洲眼也不眨的说:“收起你的脑洞,那是沈同学刚才不小心碰倒的。”
夏禽顿时垮下了脸,一脸的失望:“没劲,我还以为会有故事呢……”
等夏禽离去之后,东方寂洲走到办公桌旁蹲下扶起了画架,镜片下的眼睛一片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