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所谓的家法很简单粗暴,不过是挠痒痒而已,可是沈家的人生来都极其怕痒,挠痒痒就成了沈家人唯一惧怕的东西,而且又不伤人,久而久之就成了不成文的家法。
沈鹤白尤其怕痒,而且她也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这么一激干脆横下了心:“说!我说还不行吗!”
沈酒白已经抬起了手,听到这话满意的勾唇:“这才乖,来,说吧。你说出来兴许我们能找到什么共同点有发现呢?”
沈鹤白一想也是,便干脆的说:“那我就说好了,反正你是我二姐,我也不怕在你面前丢脸。其实我穿越的契机有点难以启齿,二姐不在的时候第三年吧,我就持续不断的做一个梦,每晚都做同一个梦,直至我被那个梦带到了这个世界。”
“梦?”沈酒白没想到沈鹤白的穿越契机会这么虚幻,她至少还是被人打晕了,而沈鹤白……
“嗯。”沈鹤白点了点头,垂下了眼帘:“在那个梦里有一个男人,他一直在引导我,但我不认识他,甚至连他的脸都没看到,那个梦跟所有的春梦一样,可我一点都控制不了,白天的时候我可以正常的生活,一到晚上睡着之后我就会自动进入那个梦境里……是不是很诡异?”
沈酒白不想笑的,可是没憋住。
听到笑声,沈鹤白气红了脸:“二姐!你笑我!我在跟你说正经事你居然笑我!”
“好好好!我不笑,不笑了……”沈酒白忙的捂住了嘴,忍了又忍终于将笑意压了下去:“小鹤,我不是要故意要笑你,是你的表情可好笑了。”
沈鹤白不高兴的哼了一声:“你以为我听到这样的理由会觉得好受一点吗?一样都是笑,没有一点区别好吗?”
沈酒白见状失笑,清了清喉咙:“好,继续说正事。既然你知道那是同一个梦,那你就没有尝试着找过梦里的那个男人吗?或许,你是不是在生活中遇见过他?”
沈鹤白摇头:“不认识,在那个世界我可以发誓我从来没见过那个男人,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就跑到我的梦里来了,还……说起找,那要怎么找啊?那只是一个梦,那个人是不是存在都是问题,再说真的找到了那又能怎么样?那只是一个梦,我要怎么开口?这件事就是无解的,更怪的是自从我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一次也没做过那个梦了,一切消失的干干净净,就好像……好像我从来没有做过那个梦,它并不存在一样。”
听到这话,沈酒白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这么说那个梦就是你引来穿越的契机了,我觉得你应该换个想法,你在那个世界没见过不代表这个世界也没有,按照你的梦境来看,你梦中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这个世界里的人,而他就是吸引你过来的原因。就想我一样,我也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才遇到了江十漠。”
沈鹤白迷惑的眨了眨眼,喃喃的问:“真的吗?那个人可能是这个世界的人……”
如果那个人真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他是谁?她认识?还是没出现?如果她真的找到了那个人,她是不是就能通过他回到那个世界?
离开,这两个字一开始时常出现在她脑中,可是在经历这一切之后再提到这两个字,她突然舍不得了……这里有她爱的人,她认识的人,还有二姐。
见沈鹤白一脸失神,沈酒白就知道她想深了,她伸手揽住了沈鹤白的肩膀将人带进了怀里:“傻丫头别多想了,你想的那些暂时是不会出现的,你不会困恼也不会痛苦。我比你多来几年,到现在根本没有一点回去的征兆,我想我们这辈子可能都回不去了。”
沈鹤白闻言回过神来,心中一片酸涩,她紧紧地抱住了沈酒白:“二姐,我好矛盾,一边舍不得这里,一边又想念爸妈和姐姐们,不管留在哪一边都注定要分离,为什么我们会来到这个世界呢?这个世上真的不存在两全吗?”
“有得有失,这都是注定好的,我们改变不了。既然改变不了,那就尝试着接受吧。而且……”说到这里,沈酒白笑了起来:“我们来到这里,这个世界的‘我们’也同样去了我们的世界,相对于爸妈他们而言并没有‘失去’我们,只要他们过的好这不就行了吗?”
沈鹤白一震,是啊,她来了这里,另一个沈鹤白去了她的身体,她们在失去一切的同时也重新拥有了一切。
沈酒白又说:“而且你觉不觉得神奇,我在那个世界是老大,是保护所有人的存在,而这个世界里的沈酒白是个被保护的对象,所有的一切都是相反的。”
“啊!”沈鹤白蓦地坐起身:“这么说我也是相反的!我在那个世界是所有人保护宠爱的小妹,从来没受过委屈,可是这个世界的沈鹤白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儿,没有父母亲人,还是一个女仆,被冷家所有人欺负……”说着说着沈鹤白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她气鼓鼓的说:“这是什么意思?是嫌我在那个世界过的太好了吗?这根本就是纯粹的嫉妒嘛!”
沈酒白笑着捏上了那张鼓起的小脸:“可你现在过的不差了啊,冷家那几位少爷对你死心塌地,还有了一个相爱的人,也找到了我,这么看起来,我们小鹤逆袭了啊!”
沈鹤白还是觉得不高兴:“哼!我才不要这样的逆袭呢!”
“真的不要?如果真的能换回去,你舍得把冷寂洲让给原来的沈鹤白吗?”
“我……”
沈鹤白当然舍不得,她也只是不甘心的嘴上说说而已,见自家姐姐一副得逞的笑,沈鹤白眼珠子一亮,反口怼了回去:“那二姐呢?你能舍得把姐夫让给原来的‘沈酒白’吗?”
沈酒白一愣,气笑了:“你这丫头翅膀硬了,居然将我的军,看我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