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多少啊？”东方寂洲佯作思考的想了一下：“大概从冷大少爷真情告白的时候开始的吧？真是没想到冷大少爷居然爱上了自家的小女仆，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冷家又要在社会娱乐头条的历史上再光荣的登上一笔了。”
在知道了前因后果之后，冷敬宗已经不意外东方寂洲说出的话了，他更疑惑的另一点：“你之前跟我提的要求还算数吗？”
东方寂洲顿时收敛了笑意：“当然算数。怎么，冷老爷子这是要不想遵守承诺了吗？”
冷敬宗摇头：“那倒不是。之前我没来得及问，你为什么要向我要沈鹤白，你跟她，你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东方寂洲笑的玩味，狭长的眼微微眯起：“该说是什么关系呢？师生？朋友？情侣？说到最后大概是她喜欢我吧，喜欢到无可救药。”
冷敬宗试想过两人之间的关系，然而当他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难掩震惊，看向东方寂洲的眼神也变得无力起来：“你所谓的复仇就是利用一个无辜的小丫头进行吗？你的母亲是那么直率善良的一个人，我相信你也不是这样的人，不要因为一时的误会与恨意扭曲了自己的心，何况你是利用感情当做武器，伤人的同时也容易伤到自己。小鹤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我不希望你……”
“不希望什么？不希望我伤害她还是不希望我伤害你孙子喜欢的人？”说到这里，东方寂洲冷笑一声：“刚才都要把人送出国留学做预备孙媳妇了，嘴上说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实际上的行为呢？这次圣泽学院的事归根结底的原因在您孙子身上吧？结果到最后呢，受到惩罚的是一个您口中无辜的孩子，自私如您，就别在我面前装慈祥爷爷了。”
犀利的话直刺冷敬宗心里，这是他唯一愧疚的地方，即便已经风风雨雨的过了一辈子，一时也难堪的说不出话来。
看到冷敬宗的反应，东方寂洲心里升起报复的快感，越发口不择言起来：“无话可说了？这还只是开始，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您的三个孙子比我想象中还要喜欢沈鹤白，那两位小少爷也就算了，毕竟年轻气盛，将来遇上其他人自然而然也就淡了，只是冷大少爷……我看他是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话音刚落，后方突然响起一道清亮冷冽的女声：“一辈子都走不出来那不要走出来好了。”
听到声音东方寂洲冷敬宗都是一怔，东方寂洲蓦地转身，门口沈鹤白正一脸冷凝的站在那里，旁边是眸色阴沉的冷明春。
“小鹤……”东方寂洲反应过来，快步走过去：“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那都是……”
沈鹤白冷笑着一声打断了接下来的话：“解释？事到如今，东方老师还需要跟解释什么呢？你没有利用我报仇？没有把我工具？还是你良心发现觉得愧对我了？从你刚才的话听来，我可一点也没感觉到。”
东方寂洲闻言面色一变，眸光如剑扫向了一旁的冷明春：“你都告诉她了？冷明春，你真是让我失望，我原以为你是冷家唯一一个可能对她好的人，结果……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沈鹤白克制着心中翻涌的情绪，脚步一转站到了冷明春面前：“你不要张口诬陷别人，冷明春比你这个卑鄙虚伪的人好上一千一万倍！在你眼里我知道一切都是别人告诉我的，可是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呢？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有目的的，只是否认过几次就能消除我的疑心吗？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当成笨蛋了？”
“我没有……我……”
“你闭嘴！现在先听我说完！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利用我的吗？现在我就告诉你，没有任何人告诉我，是我自己亲耳听到的。”说到这里沈鹤白讽刺的笑了笑：“说起来我能听到这么重要的消息还要感谢一个人呢。你还记得吗？宋千院来找你的时候，你们两个在房间里说过的话，真是不巧，那天我恰好听见了。”
东方寂洲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的人，哑声问：“这么说你……你早就……”
她在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接近她的目的，那她为什么还要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让他利用？
沈鹤白发现看着东方寂洲震惊无措的反应特别的过瘾，报复的快感的确能让人感到快乐，哪怕她现在心痛的都要死了。
“为什么？”东方寂洲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其实他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只是他不愿意相信，如果真的是他所想的那样，那他就太混蛋了。
沈鹤白闻言一怔回过神来，嘴角弯弯的翘起：“为什么？为什么知道你在利用我之后我还要喜欢你，还要跟你在一起是吗？是啊，你一定很好奇，你这样的人一定会怀疑我是不是工于心计反过来在报复你吧？”
东方寂洲没有说话，他用力的攥紧了掌心才能克制着冲过去的冲动。
这样的沉默却成了压碎沈鹤白的最后一击，她低低的笑开了，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为什么呢？因为我是个笨蛋啊，哪怕知道你在利用我还是忍不住喜欢你，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向你告白跟你在一起。我早知道这段感情没有结果，可是我不想后悔，所以我跟自己打了个赌，赌你会不会真的喜欢上我，赌你会不会最后因为放弃复仇，结果我输了，输的一败涂地。别说让你选择我了，就连让你喜欢上我这件事，我都没能做到……怎么样？听到我这么说你是不是很高兴很有成就感？你的计划成功了呢，把所有人都算计到了，连感情都掌控的分毫不差，我是不是还要向你说一声恭喜？”
东方寂洲震住，他紧紧地凝视着不远处的人，心在一瞬间坠入了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