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云翡按照原主的记忆,简单吃了昨晚预留的剩饭便往灵田去。
哪怕都是杂役,多少也有区别,比如云翡,属于一辈子没机会翻身的,因此其他人都不愿搭理她。这些灵田按人头分派,各管一处,云翡一人分了一亩地,全是紫香草。
紫香草很廉价,又是一年一熟,差事简单省事,同样也没油水可捞,这才归了云翡。如今正是紫香草开花的时节,繁星般的紫色小花散发着幽幽香气,一眼望去如紫色绒毯。这种花香极招虫,它们会将卵产在花心里,十来天就会生出幼虫,慢慢的吞吃整株灵草。
云翡的任务就是除虫,简单而繁琐。
紫香草的花很小,虫卵更小,只能用手一朵花一朵花的检查,将黏在上面的虫卵小心的除掉,并收集起来事后烧死。若有花朵虫卵太多,则直接掐掉,一株紫香草的花有上百,损失一些不算什么。
云翡看似认真,实则在观察其他人,突然见一人走近,不由得暗自皱眉。
来人正是刘眉儿之父,刘管事,其专管这片灵田。
刘管事阴沉着脸,摆明是来找事:“动作慢慢吞吞,麻利点儿,今天必须做完。”
人在屋檐下,云翡心下不满,但没反驳。
幸而早先原主就完成了大半亩,清理的极干净,抓紧功夫,赶在傍晚时剩下的也都清完了。刘管事来检查,最后以她损失的花太多为借口,罚她不准用晚饭,还特意让人知会厨房。
云翡早饿的前胸贴后背,蹲的太久,站起来头晕眼花。
懒得与刘管事争辩,回到木屋往床上一趟,歇够了才爬起来去厨房自己弄吃的。
第二天,刘管事又来找事。因紫香草清理完,几天之内不用忙,刘管事便分派她去挑水,往其他两块水属性灵草田里浇灌。
云翡也只能忍。
回到木屋时四肢酸软,刚想去躺躺,却见屋前站着个人。
“九皇子?”云翡惊讶出声,随之便猜到一个可能,嘴角一抽。该不会是为点心来的吧?
“糕点。”哪知对方真是来吃点心的。
“……我只是个小丫鬟,手艺粗糙,皇子若喜欢点心,只管与夏家说,他们自然会供应各色精致糕点。”虽说皇子尊贵,但云翡实在太累,何况若被人看见,指不定招来什么祸事。再者,传言虽不符实,总有几分影儿,万一九皇子突然翻脸,她的小命就危险了。
话音刚落,眼前寒光一闪,一只乌黑锋锐的长剑已架在她脖子上,丝丝寒气顺着剑锋传至肌肤,使她不由自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汗毛竖起。
“……九殿下恕罪,我这就去做。”果然传闻并未空穴来风,云翡来自现代,何曾见过这种架势,说不怕是假的。
长剑回鞘,南之久高冷的瞥她一眼,抱剑站在厨房门口。
分明该怕他,可云翡只觉得古怪,这位九皇子身上有丝令人难以忽视的违和。但不管怎样,她现在只能乖乖去做点心。
这回南之久没端着点心离开,直接在这儿享用起来。
看着浑身上下高冷男神范儿的皇子,穿着纤尘不染的雪白锦袍,坐在简陋至极的厨房里,修长如玉的手拈起一个个糕点,两三口一个,片刻功夫十个点心都下了肚。
似乎吃的很满意,南之久从腰间摸出两块精巧的梅花金饼放在木桌上,走了。
云翡拿起金饼,沉甸甸的,估摸着有一二两。怎么想身为皇子也不会随身带着这样东西,大概、是专门带来打赏她的?
莫名的对九皇子的惧意又去了些,反觉此人性情很有几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