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翡姑娘,若无重要东西即刻便走如何?衣裳钗环之类,到了府里自会重新置办。”那侍从生得白净,看着十分机灵,又爱笑,很是讨喜。
云翡点头,反正除了几件旧衣裳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先前南之久打赏的小梅花金饼她一直贴身带着,已攒了十个,沉甸甸的十分坠手。
夏淮将南之久送至大门。
大门外早已停放着一辆宽敞华贵的朱轮马车,昨夜见过的一男一女侍立在侧。南之久登车后,那讨喜的侍从示意云翡跟上去,随后便将车门关了,往车头一坐,那对男女护卫则是骑马随行。
九皇子刚走,不出半刻消息便传遍了夏家上下,同时众人也得知一向冷漠孤高的九皇子从夏家要走了一个丫鬟,还是个被夏家上下所有人排斥无视乃至欺辱的丫鬟。
且不说旁人反应,乐正佩茹听闻消息时满眼惊愕,几乎是克制不住找到夏淮确认。
“老爷,你当真将她送给九皇子了?”
“嗯。”夏淮一副云淡风轻,仿佛送出去的真是个可有可无的丫鬟。
“这、你……”乐正佩茹完全呆住了,摸不清他此举何意,忍了又忍,终是问道:“老爷为何要这么做?她毕竟是……”
夏淮却是看也不看她,淡淡反问道:“昨夜九皇子院中遇刺是怎么回事?”
乐正佩茹心下一跳,面上不露丝毫:“我如何知道,老爷可是问错人了。”
夏淮仿佛真的是随意问问,见她如此说,也没再问。
乐正佩茹哪怕这会儿手心儿都掐出血了,也只能忍了。
等回了房,乐正佩茹登时沉下脸,抓起桌上的茶盘一把掀翻,听着噼里啪啦一阵脆响才觉得舒坦些。
真没想到,他竟会将那小贱人送出去,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原以为真的漠视彻底,却原来还会心疼。小贱人好本事,果然跟她娘一样!只是,九皇子为何突然想起要她?思及死在客院的两个人,莫不是九皇子早就与她有来往?这么些年那小贱人一贯瑟瑟缩缩,难成气候,竟能令九皇子另眼相看?
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暂时放下,派人私下盯着九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