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盘算着争斗始末,到现在,苏河心中对于这些修行者中的杀手多少有一些看不起。
他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杀手,但是这些人给他的感觉就是,技巧有余,诡辩不够。当然这是对已经变成尸体的那些黑衣人的形容,还有一个,哪怕到现在苏河故意漏出破绽,依旧像消失了一般的人,这人只出过一招,一招就足以致命,哪怕以苏河对于危险探知的本能,也不得不付出手臂被洞穿的代价。
若是常人受此重击,早就失去了战斗力,也就是苏河这般,不把自己当人的人才能做到和没事人一样,恐怕也是因为信息不足,杀手以为苏河受了伤,肯定实力大损,才大意了吧。这就是判断错误带来的结局,苏河不仅实力没有受损,反而因此激发了没日没夜与野兽厮杀养成的兽性。
在实力不够,或是相差不太多的情况之下,人要战胜妖兽,就得比妖兽更狡诈,更狠。
时间流速很快,苏河心中对于这个杀手,彻底的重视起来了。
他已经发现杀手的弱点,由于长时间的隐藏在黑暗之中与无声无息中取人首级,正面作战的实力不是很强,甚至这杀人的手段看上去更像是武林高手的技巧,没有让苏河看到修行者的技艺。相比较自己的野兽本能,剩下的这人就好像是一柄来自远古拥有意识的凶兵。对于人的杀与不杀,似乎完全看自己有没有兴趣,也许是凶兵的习惯,绝不攻击敌人致命弱点之外的任何地方。
苏河绝对有理由相信,当那蛇形短剑再出鞘的时候,自己在没有侥幸躲过的机会。
各种各样的破绽被苏河故意卖出,可是杀手还是消失了一般,苏河不得不有时候分心觉得,或许那家伙一击不中,已经远遁千里。
“阁下真乃神人,小子不得不佩服。要是阁下不打算取我性命,那小子就先走了。”三天三夜的对峙,抹掉了苏河所有的耐心,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因为之前巨大的消耗,苏河的肚子又不听话了。没有收到杀手的回应,苏河猫在草丛里的身体,突然之间站的笔直,下一秒一个饿狗扑屎,纵身草丛之中。
没有任何的动静,苏河摸摸脑袋,难道真的走了?
再几次的尝试之后,苏河神经放松了很多,按照之前的那一剑来看,若果有心,刚才自己的几个动作完全有理由被击杀。
维持着最后一条神经紧绷的姿态,苏河蹲在大树枝上,这不看很好,一看之下差点从大树枝上摔下来。
白衣中年文士,脸带笑容,满是戏谑的站在大树枝不远的地方,身后站着一个笔直的黑衣男子。显然俩人站在那里的时间不短,苏河看到他们肩上一层浅薄的灰尘。
“你是好苗子,不做杀手太可惜了。我起了爱才之心,现在郑重请问,你是谁?”白衣文士那日疯狂的杀意,癫狂的言语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如今再见依旧一副淡水之姿。
“在下无才,不过到了现在你也不可能放过我,其实我也不曾招惹你。在下苏家弃子,苏河。”苏河也不想遮掩自己,我是谁便是谁,哪怕生死面前,依然不更名,不改姓。
“苏海那个病入膏肓的同胞弟?早些年不是死了,被扔进了榕树山?还是说苍龙神宫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中年文士显然惊愕了一下,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苏河让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想想血流成河的苏家大院,后来的大禁血令,这小子早该在几年前就没了,如今却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而且从之前表现出来的东西可以看出,这年纪轻轻的少年绝对不能小看。
“苍龙神宫?与我有什么关系?”苏河似乎感受到一个阴谋开始被披露。
“没有关系更好。你可愿入我暗杀星?”
“暗杀星!那又是什么?做杀手,我没有兴趣。”对于杀手的战斗方式苏河的确提不起兴趣。
“你说,不愿入我暗杀星,追随我,也小看杀手之道?”中年文士有些意外的解读这苏河的意思。
“没有小看的意思,只是战斗方式不适合我。”这就很尴尬了,他完全把这种选择当做一条路去看,只在乎适不适合自己,而不在乎,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方式。
“小子,你太嚣张了,有人可以拒绝我一次,但是没有人可以拒绝我第二次,没有人可以。”中年文士在苏河毫无防备之间突然的陷入癫狂,看着面孔狰狞,摇头晃脑,长发披散的白衣中年文士,巨大的危险感忽然降临。中年文士身后的黑衣杀手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不为所动。
“这气息,绝对没有侥幸的可能,走。”苏河发麻的头皮让他再一次做出逃跑的决定。
中年文士癫狂了一阵,停下来好像要说点什么,发现苏河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回头冷冷的盯着黑衣杀手“为什么他又一次跑了。”
“他跑不了。”黑衣杀手没有动,冰冷沙哑的声音回答。
“谁问你他跑不跑得掉,我是在问你,他怎么又跑了。”俩个巴掌大的黑色斧头滴着血,中年文士一只手提着黑衣杀手的头颅,喘着粗气,有一种不能释放的莫名狂怒。那与身体分离的头颅放大的瞳孔里写满了不可置信。他知道中年文士喜怒无常,只是不会想到会杀了自己。那柄黑色的斧头与他白衣中年文士的身份如此不搭调,所以他很不喜欢使用,没想到这么多年再拿出来,杀的人是他。
“呸!真是脏手。”中年文士就黑布包裹的头颅扔到一边。拿出一张白色的绣花手绢擦了擦手,一并也扔了。
来自中年文士的超强压力越来越近,苏河奔跑的脚步不得不停下来,再这样跑下去是不可能有机会的,那气息靠近的速度太快了。快到苏河都不能做好心理准备。
苏河第一次在这片森林中看到这样光秃秃的山,山不大,没有一根草木,动作敏捷的苏河,很快翻过山头,在一个小坑里蹲下来,如果从苏河的来路过来的话,不能第一时间发现这里,他就能有一次搏命的机会,只是这机会是他死还是活,苏河自己心中也不乐观。
“叽叽叽!小子,你不用再躲藏了,你跑不掉的,也不用想着和我拼命,你还不够资格,就算你苏家那三个老不死的和你一起埋伏,你也没有一点机会。”中年文士站在山顶,笑声如此的刺耳,时刻表露着变态的癫狂。
苏河默不作声,所有的意志都集中在白骨上,这是它唯一的机会,风雷禁令对于白衣文士来说,不会是致命的存在,只有祈祷着根白骨能出其不意。
“我让你躲,哈哈哈哈,没有人可以在我的手中逃脱的,不要以为躲在土里就没事了。”癫狂的中年文士绝对是话痨,一边狂笑着,却不妨碍动作。
苏河没有看到这惊天动地的一脚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施展的,只觉得只是受到波及的自己都差点被震晕过去,坍塌的泥土埋掉了自己的半个身体,但是他丝毫不敢动。汗水沿着额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看你这蚂蚁能吃得下几脚,千万不要出来哦。”苏河捂住耳朵,中年文士的声音太魔性了,让他有一种忍不住冲出朱抓住中年文士一顿暴打的冲动,可是他不能,那不是送死,而是找虐,苏河毫不怀疑这种状态下的白衣文士,绝对不会杀了他,但是可以玩的他生不如死。
“呜,,,,,,,!”中年文士第二次的惊天一脚没有踢出来,因为这一声拖长到的声音,苏河精神本能的随着这声音移动,答案是,人不可能一次发声这么长时间。
更可怕的是,寻着声音的方向,从苏河的角度看去,明显的可以看到,一圈一圈的仿佛撕裂的烟圈一样的实质存在,从出现的一抱大小,随着远去变成了十几丈半径的巨大圆形。一路所过,摧枯拉朽,所有能见不能见的存在,都化作飞灰,地面上留下一道一人深浅的巨大沟壑。
苏河的眼睛此时有多大,他自己不知道,眼前的一切太震撼了,只是一个听起来有些哀怨的声音,竟然拥有如此不能接受的巨大毁灭力。眼前好像被洪荒横扫而过的末世景象,让苏河忍不住揉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现实给出了肯定的答案,苏河不是在做梦,嘴角鲜血止不住的中年文士此刻正像一只半死的野狗一样趴在他的眼前,右手紧紧的扣住苏河所在这个坑地的边缘,随时有可能掉下小山,掉入下方的毁灭声浪之中。
苏河心中的侥幸才维持了一秒,地上巨大的震动将他和中年文士一起抖落,在空中飘落的瞬间刚才藏身的小坑突然睁开了。
“那是一双眼睛!我看到了什么?”苏河的声音亦如中年文士的癫狂,什么都已经来不及做了,那一双睁开的双眼,片刻之后烧红了,似乎堆满了岩浆,喷薄而出,俩道耀眼的红光闪电一般射像远方,与之相反的是前一刻外散破坏一切的声浪下一刻变成了收回。
苏河所见的一切,被声浪破坏,被红光烧毁的一切都被回收的声浪带回,仿佛真正的吸星大法,收取日月星辰。说了漫长画面只不过眨眼之间。
庄南森林的这片地带,留下了一条长达百里的空旷地带,除了光溜溜的岩石,在没有任何其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