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不要啊,这家伙绝对没安好心。”旭儿挣扎许久都没能摆脱束缚。
小道士却是没说话,皱着眉头,盯着云海里那人。
“要我跟你回去,很容易。但是你得告诉我,我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纳兰若风问道。
“现在讲不太方便,你回去后自然会明白。”
“这里没有外人,你不必顾忌。”
“走火入魔,其他的还需要你回去才能告诉你。”
“我有一个要求。”
“你讲。”
“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所以不希望再有选婿的事情发生。”
“等你做了家主,谁又能强迫你呢!”
纳兰若风微眯着眼,道:“二爷,我发觉我真是看不懂你。”
“真让你看懂了,我就不叫二爷了。”
争斗了多年的家主之位,被上任一句话否决。现在家主之位唾手可得,偏偏又要找纳兰若风回去做家主。
所以纳兰若风才说看不懂他。
两人的机锋旭儿听不懂,但是有一点他懂了,听这语气,纳兰若风这是要跟他走啊。
“好吧,我跟你走,先放了他们,我还有些话没有说完,等我一会儿。”
“这是你的权利。”说完,二爷便消失在了云海里。
天朗气清,云海祥静,仿佛从未有人出现过一样。
小道士走至飞仙石上,于纳兰若风并肩而立。旭儿知道这件事已经无法更改,便很识趣得悄悄离开。
“你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小道士很伤感,好不容易抢回来的媳妇,还没看够又被迫分离。
“七年,你等我七年。我一定可以掌管纳兰家,然后等着你的提亲。”纳兰若风的脸变得微红,像极了秋日初生的骄阳。
小道士一时间手足无措。
提亲?提亲!
不过下一刻,他便惆怅起来。
七年啊,两千多天,后山的桃花须得花开花谢七次才能再见着。
师父曾经说过,千金难买我喜欢,又说一寸光阴一寸金,也就是说只要是我喜欢的便可以花费任意的光阴。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等你七年。
“你且去,我在青城山等你的消息。”小道士双手合十,眉眼微垂,算是告别了。
这一日,青城山来了三人,有离开了两人。
剩下一位长发及腰的道士戴上了掌教玉冠。
旭儿没有选择告别,因为他害怕离别。
总觉得世间最恐怖的事情就是离别了。
不知道下一次相见是何时,不知道还能否再相见,不知道再见时是否还是熟识。
所以他悄悄的离开了,没有告诉小道士。
时间很快,旭儿回到江南书院已经一月有余。
现在他已经没有再跟着张胖子学习“活埋”,小松鼠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直没见着人影。
这人呢,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在的时候呢,觉得这人很烦。可是这人不在了,却又莫名的想念。
当然,旭儿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怎么会想念小松鼠呢,最多想念小松鼠烧的饭菜。
不过还好,曹姬雪隔三差五会过来看看他,这让旭儿很是受用。
自从上次莫名其妙的风之元素大成凝聚本源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火之元素和土之元素的领悟也跟着水涨船高,离完全领悟就差了一丝。至于这水之元素嘛,若说进步嘛,还是有一点儿,但是和其他元素的领悟比起来,差了十条清江不止。
就在刚刚有人来叫他,说是白素仙子出关,请他过去。
旭儿走在玄关回廊上,想起入学时的场景。一把古筝,两只素手,便能够弹出如此美妙乐章。
尽管旭儿是做了噩梦,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这位女子的仰慕。
这个一直躲在云雾后面的女人,真想看看她面罩后面的样子。
进了内院,入眼处是一素雅白裙,裙摆处用的薄纱,秋风拂过,随风轻摆。
石桌是江南庭院的标准配置,任何一家园林中没有石桌都会感觉欠了几分意思。
此处也不例外,汉白玉做的基座,大理石做的桌面。
桌上有一古琴,一双白嫩细手正在为其调音。
“您找我?”旭儿恭敬问道。
达者为师,既然已经是学院的老师了,表现得谦卑一些自然是没有错的。
“嗯?”她的声音就像她的琴音,婉转清脆,如靡靡之音。
虽然旭儿看不清她的脸,不过旭儿能够清楚感知到她皱了眉。
“额,老师找我何事,可是有关我的修行。”
没有一个少女愿意听到“您”、“老师”之类的字眼。
白素也不例外。
所以她准备给这人一个教训。
叮咚。
好像是水滴落入桶中的声音。
其实是白素素手抚琴后发出的琴声。
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自然是旭儿的,其实并不怎么疼,但是仍要装做很疼,至少让别人认为他很疼。
这里的别人,当然是白素。
旭儿心思灵巧,早在女子皱眉时,便已发现了问题。
至于后面的话是没能刹住嘴,“老”字一出,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
“那个,小姐姐,你打也打了,就行行好,告诉我为什么呗。”旭儿又忝着脸跑到石桌前候着。
白素拿出一块白布,开始轻轻擦拭那张古筝。
旭儿也很有耐心,静静看着她。
若是别人,旭儿早就走了,还在这里跟她废话什么。
但是,今天不行。
因为,这是一位大美女!
就算是不说话,单纯的看他擦拭古筝也会一种享受。
很奇怪的是,旭儿心中并没有那种对女性的旖旎心思。
整个过程他都只是在享受,享受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美。
白素擦拭完成后,将仍旧白净的布折叠放在檀木盒子内,然后抬头看着旭儿。
“你合格了,明天过来我再教你。”
到了现在,旭儿还是不能看清她的长相。知道她在看着自己,也完全没有两人对视的感觉。
“就这么简单?我自己还没看够,哦,不,是还没回过味,你能说说为什么吗?”旭儿有些心虚,不敢“直视”。
“上善若水。”
说完便抱琴起身,入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