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旭儿说道。
小道士转过头问:“什么事?”
“我好像不知道纳兰家该怎么走,毕竟没有来过。”
“额,那怎么办?”
“只好先下去问路咯。”
“可是时间会不会来不及啊。”
“那不然怎么办,你还有别的方法吗?”
小道士挠挠头,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没有别的方法。
纳兰家,守望三岛,枫岛。
一袭紫袍的纳兰承平笑容正盛。他今天听了太多的道贺,都是祝贺他生了一凤凰并且落在了纳兰家这颗梧桐上之类的客套话,不过这不妨碍他的心情好。看着场内数百江湖里说得上号的人物,纳兰承平突然觉得纳兰若风或许真的可以开创一个时代。
“感谢各位的光临,我很高兴各位能够给承某薄面,来我这小小山庄吃一杯薄酒。”
话音一落,掌声如雷。
纳兰承平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我呢,大家都知道实在不是一个当家主的料,只会一些假把式。”台下人听到假把式三字都跟着起哄。
你这些都算假把式的话,那么,他们练的岂不是连庄稼把式都不如吗?
起哄大多是善意的,所以纳兰承平只是笑笑。
“我一直在找一个能够撑起整个家族的人,以前有很多的人选,但是大都不能让我满意。唯独一人不同,这人虽然是个女子,可是练武丝毫不输男儿。甚至有些方面比男儿还要优秀。由于一些原因,前面的十几年她必须装扮成男儿生活,这点也是我最愧疚的地方。但是这丝毫不能阻挡其在武学上的脚步,也不是我自夸,我的女儿纳兰若风胜出了同龄人不止一筹。”下面人又是一阵起哄。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谁不知道你们纳兰家,族内弟子本就起点奇高。这位女子又是族内弟子中的翘楚,自然是非等闲可以比拟。
纳兰承平轻咳一声,老脸有些挂不住,再夸下去就真的有卖女儿的嫌疑了。
“我知道在座的许多人存了想成为我纳兰家亲家的心思,很多人觉得这件事有些不靠谱,认为这件事可信度不够高。现在,在这里——枫岛中心广场,我纳兰承平正式宣布,我们会为纳兰若风招一夫婿,具体形式会以擂台比武的方式。大家都知道,女人终归是女人,在想事情方面没有男人的那种大局观。所以,经过考量,纳兰家准备于天下英豪中选取良才,入赘我纳兰家。”
众人不愧是望族出身,并没有露出多大的表情变化,而是静静听着纳兰承平演说。要说唯一有变化的,估计就是那一双双炽热的眼神了吧。
“台下坐着的都是江南江北数得上号的大豪杰,想必很多人都是有备而来。既然是比武,武道修为自然是排在首位。大家都知道,小女已然入了天道镜,所以我们的女婿自然也要有相应的修为才行。要是以后被别人诟病说成是吃软饭的,咱也丢不起那人不是。”纳兰承平越说越兴奋,话语里还带有幽默。和以前的沉默少言比起来,变化不可谓不大。
一部分人,垂下了头颅。虽然是早有预料,但是被明确告知,心里还是会有些不甘。他们知道之所以没跟离岛上那些被拒之枫岛外的人一样,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厉害,而是因为他们的家族身份还算是有些分量不能轻易得罪的原故。当然还有一少部分人,精神抖擞,都是入了天道境的各族娇子。
“出于一些原因,我们是不允许二十五岁以上的道友参加的,希望大家体谅。”纳兰承平补充道。
“纳兰家这位明珠,据说还不到二十芳龄,那么这个设定也就说得过去了。”台下有人小声议论。
“据说,这位纳兰若风还是男儿身的时候,就被人称有抹不去的胭脂气。玉面锦冠,肌肤白嫩,若是真是个女子的话,定然也是个极漂亮的美人儿。”
有人开始议论,这嘴难免也就杂了起来,大家一人一句开始交换自己的情报。
众人说话间,纳兰家族开始搭建擂台。
从这擂台的搭建中足以看到纳兰家的富足奢侈。围栏使用的是比黄金还贵的沉木,绳索使用的是号称“一寸尼龙一座房”的尼龙绳。这些都是常人家一辈子都难用到的物品,在这里竟然只是道具。
果然,势力才是检验财富的唯一标准,古人诚不欺我。
纳兰若风此刻正在娴静喝着茶,她当然知道广场中的事情,也知道自己被无情安排的命运。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所有方法都已经试过,还是改变不了这个结局。她已经暗示过小道士不要来这里,可是她知道,以那家伙的脾气绝对会来,而且来的方式一定不会一般。就像那晚,他散着金光踩着黑白鱼来救她一样。
“你来了又如何,你是个道士,我是纳兰家的少家主。一个道士娶妻本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何况你要娶的还是我这样一个万众瞩目的女子。纳兰家中的人是绝对不允许你把我带走的。”可能是太过担忧,手中的茶水从碗沿处流下落到她身上,她也没有发现。
“好了,擂台已经搭建完毕,一切准备工作已经就绪,下面就让我的女儿来为大家说几句话。”
掌声雷鸣,阵阵不息。
纳兰若风在万千瞩目下提裙款款上台。
这是大多数人第一次见她穿裙子,当然,也有很多人是第一次见她。
“好美,我竟然不能用言语来形容我此时的感觉。”
纳兰若风脸色平静,略带生硬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最后的优胜者只要打得过我,我就嫁给你。”
此言一出,台下轰动。恨不得立马上台比试,这样就能早一点迎娶这位雪藏了将近二十年的美人。
纳兰承平见气氛已足,大声说道:“哪位小侠愿意第一个上台?”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翩然入台。
青衣道袍,白底黑靴,正是姗姗来迟的小道士。
“要娶她的人,只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