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大楼进出口,我站在台阶上,抬眼就看到站在树影下微微侧身含笑和许岸闲聊的沈尧,很神奇,人群中那么一眼刚好就看到他,就如第一眼一样,往后,眼里再看不见其他人。
不由自主的向前走,想要走到他身边,可脚步却开始往后退,我突然有些不敢靠近他了。
皱了皱眉:“哥,你不是说只有许岸一个人来吗?怎么还有沈尧?”
“可能他是刚来的吧!我也不知道,你不欢迎?”
司徒远笑了笑,语气极为无辜,表情更是毫不知情,可实际上他早就知道沈尧会来,因为是他提前打电话邀请的沈尧和许岸,以打球为饵,把他们邀到医院来,好让我见沈尧一面。
可此时的我根本不知他的安排,很矫情的嘟囔着:“他来去是他的自由,我哪有什么欢迎不欢迎。”
“那不就得了,我看你还笑的挺开心的。”
说完司徒远扔下我,快步走到前面冲着他俩打招呼:“岸!小沈!”
我则细细的咀嚼着司徒远刚刚说的话,什么叫做――那不就得了,还有我笑的挺开心,我刚刚笑过吗?明明没有,我的忧心分明大于开心,不对,我忧哪门子心,好吧!好吧!那我就是开心。
最后,我居然用司徒远的谬论把我自己说服了。
垂着眼帘有些不服气的嘀咕着,嗳,禾页你怎么能这么蠢,被司徒远的一句话就给绕晕,怪不得司徒远老把你当zz。
“禾页,我和岸去取个车,你先在这里等我们。”
“奥,好。”
冥冥中司徒远叫了我一下,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不想理会他们两人取车还是干嘛。
直到头上阴了一片,白面加蓝边的篮球鞋走到我的眼前,我这才拉回思绪,不再念念叨叨。
“苏颖,太阳底下这么热,我们还是站回树底吧!”
“啊……好的。”
我知道是他,但还是有些惊慌失措,手不知该往哪摆,拿着小鹿般的眼神抬头看他,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我呆了呆。
他把双手的大拇指相勾,两掌相合,修长的四指并拢,组成一个大扇子,遮挡住我头顶的阳光,身子也侧了侧,为我投下一个阴影。
面对他的好,我有些心动,但还是紧张的低下头,结结巴巴道:“走,走吧!”
“等会!”
抬脚间他突然叫停,弄的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周身感觉全是他的气息,鼻腔都开始发麻。
我祈祷着司徒远赶紧把车开出来,让我好赶紧脱身。
站在原地偷偷的观察着沈尧的下一步动作,谁知,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包卫生纸,顺带从里面抽出一张递给我。
我不明所以,迷茫的问他:“干嘛?”
“擦一下汗吧!你额头上有汗。”
“啊!嗯!好!”
我一连用了三个叹词,整个人都傻了,又迅速调整回来,闷头擦了起来,也忘了用小镜子照照。
擦好后把纸巾捏在手中,正做势离开他的范围,扔个垃圾,顺便透透气,他又说了句:“等会。”
突然间我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我想如果对方是司徒远,我至亲的人,估计我早就开骂了吧!
可是是他,我又做不到,只能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