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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围狼夜谈

这一下下可有点长,迷凤耐心的等着申屠雄,只是她觉得申屠雄盘膝打坐的样子真是有点古怪。

申屠雄有点乱,脑子里就像有个风火轮在乱转。

申屠雄有个死党叫眼镜,是个超级变态的天才,才24岁就已经是牛津大学人类遗传学的博士了,据说他攻读人类遗传学这个专业是他父亲指定的,最让申屠雄羡慕的是眼镜虽然800度高度近视,身体却很棒,八块腹肌然后各种龙精虎猛,非常有运动天赋,他20岁就拿到了空手道黑带三段,还好申屠雄很有幽默感也有女人缘,不然泡妞指数方面肯定要被眼镜远远抛开。眼镜和申屠雄是世交,他家就在乌鲁木齐,这次来新疆怎么没想到叫他一起呢,好像他最近回国度假了

。。。度假。。。

这个词让申屠雄想起了有一年的暑假,那年申屠雄17岁眼镜16岁,申屠雄来乌鲁木齐找眼镜玩。之前的每一年暑假都是如此,不是申屠雄去新疆就是眼镜到杭州找申屠雄玩,开始是双方父亲的要求,后来就成了一项传统,再说哥俩关系也很铁,乐得每年假期都在一起瞎混。

那年夏天很热,哥俩在街上瞎逛了半天,实在无聊透了,便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休息。边上的长椅上有对小情侣正在你侬我侬卿卿我我,女的一身淡雅连衣裙身材窈窕青春美丽,男的打扮时髦帅气逼人,真真是神仙眷侣羡煞旁人。申屠雄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主意。他酝酿了一下情绪,突然起身走到那对情侣面前,脸涨的通红,气鼓鼓的对那个帅小伙说:“真的是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两个小恋人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申屠雄又对女孩喊道:“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抢男朋友的,祝你们幸福!”他喊的声嘶力竭,脸红脖子粗的表演简直堪称影帝级的,完了冲眼镜喊了声“我们走!”,眼镜赶紧起身懵懵懂懂的跟着申屠雄跑了,他们撤退的很及时,不然眼看着女朋友眼神不对的帅小伙非冲过来撕了他们不可。

这事已经过去好多年了,现在想起来却历历在目无比真实,想想自己以前还真是个小混蛋啊。不过这才是真实的,正常的人间!

那现在呢?这些围坐在身边的狼呢?那尸体后背上的翅膀呢?是梦吗?

记得小时候眼镜的父亲经常来申屠雄家喝酒,两个人经常说一些申屠雄完全听不懂的话,现在想起来,也许只是当时自己不懂而已,也许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什么同门相争什么正邪不两立等等类似武侠小说里才有的语言,申屠雄长大一点后还经常嘲笑父亲,不过在他长大以后,他们却又不在他跟前说这些了。

记得有一次眼镜父亲喝多了,愁容满面的对申屠父亲说:“申屠这孩子可能沾到点你那会飞的祖母的仙气,眼看这世道越来越差,正气不济,邪魔蠢蠢,或许凭他的基因以后能继承我们的衣钵也说不定”

当时申屠已经10岁了,听到眼镜父亲说会飞的祖母的时候很好奇,其他的都不以为然,但这次奇怪的谈话却让他印象深刻,很多年过去了还记得清清楚楚。

“你是说雄儿可以做到大天师?那怎么可能?你知道那些鹰啊凤啊的都被伏魔令封在地下了,而且现在连那些虫子都已经躲起来了,多少年没见过它们了。在我们5门弟子里面,别说大天师了,就是杀过虫子做到小天师的人都少之又少了”申屠父亲有点难以置信。

“是啊,本来按我教规定,杀虫佩指是小天师,杀鹰佩黑羽是大天师,杀凤佩金羽是伏魔天师,而自从地宫大战我教降服魔族以来多少年没打仗了,顶多有落单的虫子可以让你杀,那都要有中彩票的运气才可以碰到的。。。但是雄儿的命还真不是一般的命,你还是低估他了,其实我想说的是。。。”

“你是说伏魔天师!”申屠父亲惊得筷子都掉在了桌子上

“你别忘了要成为伏魔天师还是有另一条路可以走的”眼镜父亲定定的看着申屠雄,眼里尽满是艳羡之色

眼镜父亲又道:“只是。。。”

申屠父亲脸上的喜色刚起又落,忙问:“只是什么?”

“闲来无事我帮这孩子算了一卦,卦象上说他25岁的时候会有一道坎,就看他过不过得去了。。。过去了你水门后继有人,甚至重振我教都有希望,过不去就。。。”

“你确定没算错?”申屠父亲看了申屠雄一眼

“是的”

“那一切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申屠父亲叹息道

25岁?今年我正好25岁,那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吧,申屠雄睁开了眼。

“你睡着了吗?”烤了一阵火,迷凤脸上稍微红润了些,不过也只是比刚才的死人白好点而已

“以后不会了”这句话申屠雄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发誓以后不会再糊里糊涂得过且过。

“刚才是什么东西”申屠雄问的很突兀,不过他知道迷凤明白自己问的是什么

“血蛇”迷凤淡淡的说道,她已经从刚才的惊吓当中恢复过来了,又开始惜字如金,高冷依旧

“能解释得详细点吗?”申屠雄很认真的说

“其实我从来没见过,是马凳子告诉我有这么一种可怕的蛇的,这种蛇只有3寸来长,浑身漆黑难辨首尾,虽然没有翅膀却迅捷如飞,能在瞬间钻入人的身体,专吸心脏上面的血,一滴心脏的血液就能维持它上百年的生命,它几乎是永生不死的“

“这么可怕!那得赶紧去检查一下那石门有没有破漏的地方”申屠雄倒吸一口凉气

“放心,我早就回去检查过了,再说它只会吸我们族人的血,绝不会攻击你的,你怕什么”迷凤冷冷的说

“为什么?”申屠雄惊讶的问

“因为血蛇是你们伏魔教特意饲养用来对付我们迷国人的,它们只吸我们迷国人的血”迷凤冷冷的说道

“好吧,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果然有个教!伏魔教!名字挺拉风啊,申屠雄突然对自己的老爸肃然起敬

“估计是那个天师找到这里,推开石门的时候被我们鹰族的武士用箭射中,天师在临死的一刹那放出血蛇,而血蛇则瞬间从武士掌心一路钻进他的心脏,是血蛇杀死了鹰族武士”

“那翅膀是怎么回事?”其实迷凤的推断和申屠雄推理的差不多

“血蛇动作太快了,武士想展翅逃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所以翅膀并没有完全张开”

“所以翅膀平时是藏在身体里的,要飞的时候才长出来?”其实申屠雄本来想问的是为什么那个人有翅膀

“是的,我们迷国的凤族人和鹰族人都生有翅膀”迷凤的脸上闪着微微的光

“那你为什么没翅膀”申屠雄瞪大眼睛打量着迷凤

“因为我还小,在我们迷国,鹰族一千年生羽,凤族五百年展翅”迷凤竟然笑了,在这个刹那申屠雄词穷的只想到倾国倾城一个形容词。

“那你今年贵庚?”申屠雄有点晕乎乎

“什么意思?”迷凤有点迷茫

“你今年多大了?”申屠雄朝迷凤翻了翻白眼

“我们迷国人25岁以后就不再记自己的年龄了,我大概400多岁了吧”迷凤一本正经的样子半点都不像开玩笑。

“为什么那个天师成了骷髅,而那个鹰族武士的尸身不腐呢?”申屠雄继续翻白眼

“我们迷国人就是死了也肉身不坏”迷凤淡淡道

“这么厉害!”申屠雄耸耸肩,“这么说你们迷国人长生不老,然后尸体永远不会腐烂?那为什么不管古代现代都找不到你们存在的记载,你们总会死吧,我是说和那个鹰族武士一样被杀死,那总会有尸体留在人间吧,怎么从没人发现过呢”

“因为我们迷国人有把死去族人的尸身焚灭的习俗,除非条件不允许或者死了以后没被族人发现”

“就算这样,难道你们这种神奇的存在,我是说长生不老还有长着翅膀到处乱飞。。。恩。。我是说天高任你们飞。。。展翅翱翔。。。的神奇迷国怎么都没人知道,就算是灭国了,比如楼兰古国什么的,至少也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啊”申屠雄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一来是我们素来行事低调,除非必要,一般不在人前现身,二来。。。也许是因为有人不想让我们迷国被人知道吧,就像他们希望我们永远自生自灭在地底下一样”迷凤的语气突然变得和古堡外的天气一样冰冷。

“我看那天。。天师脑门上的箭头和射伤你的箭头是一样的,都有个迷字,这又是怎么回事”申屠雄很快发现自己话题转移的很愚蠢,迷凤的脸色反而更阴郁了。”“难道箭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申屠心里嘀咕着

“我不想说这个”

“那你为什么那把个鹰族武士叫做叛徒?”

“我不想说这个”

“哦,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说什么腰带裂了是什么意思?”申屠雄又想起来这句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话

“我不想说这个”迷凤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想说,她的情绪有点低落,也许那个鹰族武士惨死的样子刺激到她了

“你为什么这么漂亮?”

“我不想说。。。”迷凤疑惑的看着申屠雄,不知道为什么他要问这个问题,片刻后反应过来,脸上竟有红晕隐隐生出

“我说你能不能换个句子啊,复读机啊你”申屠雄不满的嘟囔着,往火堆里扔了条桌子腿,雕刻精美的桌子腿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反正现在命都随时会没,也顾不上心疼文物什么的了

“复读机?”迷凤满脸迷茫的样子还是有点萌的

申屠雄心软了下来,你在美女面前完全就只有缴械投降一条路,眼镜曾经这么说过申屠雄,现在看来还真是所言不虚。想到眼镜,申屠雄有点走神,那小子现在应该得到我失踪的消息了吧,也不知道会不会来沙漠找我?

“你怎么了?”迷凤奇怪的看着申屠雄

“没什么,那么你总能告诉我我们要去的地方叫什么名字吧?”申屠雄盯着迷凤的眼睛说

“沙窟”迷凤却不理申屠雄,转头看向某处,目光似乎穿透石墙,一路直达远处的沙漠深处。

“你家在沙窟?”申屠雄对沙窟两个字完全没有印象,他确定之前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是的,很多年很多年了”迷凤冷漠的说道,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还要走多久”

“就快到了”

“你之前好像说什么谁逼你们住在。。。沙窟的吧?到底是什么人逼你们啊?”申屠雄看的出迷凤不太高兴了,不过他实在是太好奇了,这个问题他也憋好久了,他隐约觉得自己其实是知道答案的,但还是想得到确切的证实。

“你们!”迷凤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啊?!!什么呀?!你什么意思么?”申屠雄大挠其头,什么叫我们啊?我们?都有谁啊,我今年才25啊,有我什么事啊?!!就算是我们申屠家的前辈的前辈的前辈的前辈。。。参与的事情,那也多少年的事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啊,莫名其妙!申屠雄在心里暗暗腹诽

然而迷凤再不说话,自顾自躺下了,任申屠雄怎么问都不再搭理他了,申屠雄只好作罢,算逑,明天还要赶路呢,睡觉睡觉!当天晚上申屠雄做了好多梦,梦里的天空中漂浮着的仍然是一个个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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