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李子熟了,一块熟的还有桃子和杏。小锦嚷嚷着让皎白带它去摘,皎白拗不过它,便化成人形带上它。
皎白身穿白色绣银丝暗花襦裙,层层纱裙上绣着合欢花,那花不大不小,因着是银丝绣的,在皎白行走间便隐隐露出银色的光泽。她手里拿着竹竿,竹竿下面吊着一只水球,那是用风卷起来的潭水,小锦便在这水球里面。皎白像提着灯笼一样提着小锦上山了。
一路上小锦都很兴奋,它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皎白不耐烦:“小锦,你别作鱼了,干脆作鸟好了。”
“为什么呀?鸟有什么好的?天天不是飞到这枝头,就是飞到那枝头的,哪有我安逸呀。”小锦正在水球里睁大眼睛看周围的景色。
“恩,也没你话多。”
“哼,皎皎真讨厌,不理你了。”说着转了个身,把尾巴对着皎白。
皎白没出声,她看着湛蓝的天空,随即想起了了然灰蓝色的僧袍。自窗下那一见,皎白有些泄气,便几日不曾去见了然。她没去,也就没让小锦去。
小锦一听不用去了,高兴地在洞里打了几个转。紧接着,它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皎白非但不让它再去盯着了然,连出去游玩这种事都禁止了。小锦不高兴,就在洞中时刻骚扰着皎白,它最擅长的就是贴着皎白的尾巴起腻,因着身体小,往往刚贴了一部分就被皎白的尾尖卷下来,小锦很是愤懑不平。
于是它便闹着要往山里去。
皎白近日因了然的事,茶不思饭不想,已多日未曾进山,她本是修炼五百年的黑蛟,吃不吃没什么两样。只是有时也饮露水,吃野果。
深潭幽深,皎白在这待了五十年,闲来无事的时候便找些事情打发时间。像收集露水,采摘野果这种消磨时间的事情,最适合不过了。
路熟,再加上皎白心不在焉,略微采摘了几枚果子,皎白便带着小锦下山了。小锦不乐意,回去的路上又是哼唧个不停,皎白把果子捏碎撒进水球,它便闭嘴了。
总算是一路安宁。
小锦因被皎白圈了几日圈的心痒痒,再加上白天它撒娇上山得了逞,到了晚上,便也闹着要出去。
皎白同意了。这大大出乎了小锦的意料,它原本以为要磨叽很久呢。一蛟一鱼出了深潭,直奔城河了。
皎白游得缓慢,小锦像是怕皎白后悔似的游得飞快,转过几道弯,便没了它的踪影。皎白无奈,只得随它去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皎白游到了西泽湖。
原本是想散散心的,心却不由自主的来到了这里。皎白带着惆怅,来到了然窗下。
了然的窗户一片漆黑。皎白看了眼,转身欲走,突然听到庆山寺的后门有了动静。
后门那里有一条沿着湖边的小径,小径浅窄,是平日里庆山寺的和尚和莲花庵的比丘尼们取湖水用的。因着两家挨得紧,后门便修在同一条径上了。
今夜月亮似是羞了脸,高高的藏在云朵后面。虽没月光,皎白还是一眼看见了然开了庆山寺的后门直奔莲花庵去了。她在湖里看着莲花庵的师太开了门,两人便相拥着进了院子。
两个明晃晃的光头搂在一起,皎白几乎被晃花了眼。
然而终究是不甘心,皎白迅速化了人形,隐了身,跟着两人来到妙心的卧房。接下来的情形皎白再熟悉不过,只是当看到妙心白花花的大腿时,皎白还是没忍住摔了桌上的茶碗。
“谁?!”了然受惊,他推开师太,掀起床帘,四处查看了一番。屋里自然是没有人的,只有窗户大开着。
“许是风大把茶碗吹下来了”,妙心下床关了窗户“来嘛。”妙心说完自颈后把身上绣着鸳鸯戏水的粉红抹胸解了。
了然看见师太抹胸下的一派好风光,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突然觉得口渴。